蓝军预备队的迫击炮声先于身影抵达 ——“咚！咚！” 两发炮弹的爆炸声从西北方向传来，冻土被掀飞的冰碴子落在特种排的掩体上，“噼里啪啦” 响。老陈猛地把耳机线往耳道口又塞了塞，右手攥着望远镜，视线死死锁着爆炸声的方向：“距离 800 米，弹着点呈‘品’字形，是在测咱们的掩体位置！”
他蹲在掩体里，左手飞快地在地上画着简易坐标：“第一发（x:，Y:），第二发（x:，Y:），下一发大概率往咱们右侧 50 米落，支援小队往左边挪，小孙，把弹药筒抱紧，别让震掉了！”
小孙刚抱着弹药筒往左边爬，第三发炮弹就落在了他们刚才的位置，冻土被炸出一个半米深的坑，冰碴子溅到小孙的护肘上，他忍不住 “嘶” 了一声 —— 不是疼，是冰碴子钻进护肘缝隙的凉。大刘立刻爬过去，用身体挡住小孙：“把护肘拉上来，冻土渣子进去会磨破皮。” 说着，他伸手帮小孙把护肘的魔术贴重新粘紧，指尖划过小孙护肘上的划痕 —— 那是昨天训练时蹭的，还没来得及补。
蔚林峰蹲在另一个掩体里，手里的平板正连着 ScV 的通讯频道，操作手的声音带着电流声传来：“蔚总，防空模块还有 3 分钟到，路上遇到蓝军的侦察无人机，绕了点路，抱歉！” 蔚林峰抬头看了眼天空，远处有个小黑点一闪而过，老陈突然喊：“那是蓝军的校射无人机！专门给迫击炮报坐标的，大刘，能不能打掉它？”
大刘摸出肩扛式防空导弹（演习用），却皱了皱眉：“射程不够，它在 1500 米高空，咱们的导弹打不到。” 蔚林峰心里一紧，突然想起 ScV 防空模块的高射机枪射程 ——2000 米，刚好够得着，他立刻对着平板喊：“操作手，到了先锁高空的无人机，坐标（x:，Y:），高度 1500 米，别让它给迫击炮报点！”
2 分 40 秒后，远处传来 ScV 的履带声 —— 比之前快了不少，操作手在频道里喊：“快到了！蔚总，目标坐标再报一遍！” 蔚林峰趴在掩体顶部，举着望远镜盯着无人机，手指在平板上快速滑动，把实时坐标标红：“（x:，Y:），高度 1480 米，它在往东南飘！”
ScV 的蓝色身影终于出现在土坡后，车身顶部的防空模块已经展开，两挺 12.7mm 高射机枪泛着冷光。操作手没停，直接踩着油门往掩体方向冲，履带在冻土上留下更深的痕迹，蔚林峰能看到操作手从驾驶舱探出头，手里还拿着个简易瞄准镜 —— 怕 AI 锁定有延迟，准备手动补枪。
“锁定目标！” 操作手的声音刚落，ScV 的 AI 就发出 “嘀” 的提示音，高射机枪突然开火，“哒哒哒” 的声音盖过了迫击炮的轰鸣，子弹在天空划出一道银色的轨迹，刚好击中无人机的机翼。无人机晃了晃，冒着黑烟往下掉，蓝军的迫击炮声瞬间乱了 —— 没了校射，炮弹开始往远处偏。
“好样的！” 老陈拍了下蔚林峰的肩，掌心的温度透过作训服传过来，“再让 ScV 往左边挪 10 米，把迫击炮的位置盖进机枪射程里！” 蔚林峰立刻传指令，操作手打了个方向盘，ScV 的履带在冻土上转了个圈，高射机枪的枪口慢慢转向蓝军迫击炮的方向，“轰” 的一声，一梭子子弹打在迫击炮阵地旁，虽然没击中，却把蓝军的炮手吓得缩了回去。
小陆趴在掩体里，看着 ScV 的高射机枪，手指在步枪上又摸了摸 —— 刚才迫击炮响的时候，他差点把枪掉在地上，现在看到 ScV 稳住了局面，指尖的汗慢慢干了，连握枪的力度都稳了不少。老 K 看在眼里，递给他一块压缩饼干：“吃口垫垫，等会儿反击的时候有力气。” 小陆接过饼干，咬了一口，却没咽 —— 心里的劲比饼干还顶饿。
没了无人机校射，蓝军的装甲车开始往前冲，5 辆装甲车呈 “楔形” 推进，车载机枪往特种排的掩体扫射，子弹打在冻土上 “噗噗” 响。老陈趴在掩体顶部，用手势比划：“突击小队分两组，一组打驾驶员观察镜，一组打轮胎；支援小队盯着装甲车后面的步兵，别让他们绕过来！”
小陆和老 K 一组，趴在掩体的右侧，他把步枪架在冻土堆上，视线顺着准星往第一辆装甲车的观察镜挪 —— 这次没抖，呼吸也稳了，呼气到一半时，手指轻轻扣下扳机，“砰！” 子弹刚好击中观察镜，装甲车的 “受损灯” 亮了，开始往旁边拐。
“好枪！” 老 K 拍了小陆一下，自己也扣下扳机，击中第二辆装甲车的轮胎，装甲车瞬间慢了下来。小陆趁机装弹，手指从弹夹袋里掏出弹夹，往枪上一推，“咔嗒” 一声，比上次快了 0.5 秒 —— 他昨晚在帐篷里练了几十次装弹，就怕今天拖后腿。
蓝军的步兵从装甲车后面冲出来，想往特种排的侧后绕，大刘立刻扛起火箭筒，小孙递弹的手比上次更稳了，指尖刚碰到弹体就松开，生怕耽误时间。大刘架好火箭筒，瞄准镜对准步兵群前面的掩体，“放！” 火箭弹飞出去，刚好落在掩体旁，触发了几个步兵的 “阵亡灯”，剩下的步兵赶紧往回退。
蔚林峰看着 ScV，突然想起它的 “火力支援支架”—— 能固定轻机枪，AI 辅助瞄准，他立刻对着平板喊：“操作手，切换火力支援支架，帮突击小队压步兵！”ScV 的液压臂很快展开支架，固定好一挺轻机枪，AI 自动锁定步兵群，“哒哒哒” 的枪声响起，又有几个步兵被判定 “阵亡”，蓝军的进攻瞬间乱了。
老陈见蓝军乱了，立刻抬手：“跟我冲！去端他们的迫击炮阵地！” 他从掩体里跳出来，手里的匕首别在腰间，步枪举在胸前，脚步踩在冻土上，每一步都踩在弹痕的间隙里 —— 怕滑倒。突击小队跟着冲出去，小陆跑在老 K 旁边，枪托抵在肩窝，眼睛盯着四周，生怕有蓝军的残余火力。
迫击炮阵地里，蓝军的炮手还在收拾炮弹，见特种排冲过来，赶紧想扛着迫击炮跑。老陈一个箭步冲上去，左手抓住迫击炮的支架，右手从腰间摸出匕首（演习用橡胶匕首），往炮手的战术背心里一戳，炮手的 “阵亡灯” 立刻亮了。另一个炮手想跑，小陆突然开枪，子弹打在他的脚边，“砰” 的一声，炮手停下脚步，举起了手。
小孙跟着冲过来，看到一个蓝军炮手的护膝破了，露出里面的擦伤（演习时不小心真蹭到了），他立刻从医疗包里掏出绷带，蹲下来帮他包扎：“别乱动，冻土上有细菌，蹭破了容易感染。” 蓝军炮手愣了愣，接过绷带时说了句 “谢谢”，小孙的耳朵红了，赶紧站起来，跟在大刘后面收拾迫击炮的弹药筒。
蔚林峰和 ScV 也赶了过来，操作手从驾驶舱里跳出来，手里拿着个扳手，想帮着拆迫击炮的零件（演习后要回收）。蔚林峰看着满地的弹药筒，突然想起系统的预警 —— 要是真有外星虫子，这些装备能不能用上？但很快又摇摇头，现在先把演习打好，才是对军方最好的配合。
清理完迫击炮阵地，老陈站在阵地中央，手里拿着地图，给守城营的指挥车报位置：“老鹰老鹰，这里是眼镜蛇，蓝军迫击炮阵地已清理，俘虏 3 人，缴获迫击炮 2 门，请求派车来拉俘虏和装备。”
挂了通讯器，老陈回头看了看队员们，目光落在小陆身上：“小陆，今天打得不错，从一开始抖枪，到后来精准打观察镜，进步很快。” 小陆的脸一下子红了，低头看着自己的枪托 —— 上面还沾着冻土，却比任何时候都亮。他抬手擦了擦枪托，指尖碰到上面的防滑纹，突然觉得这冰凉的金属，也有了温度。
大刘拍了拍小孙的肩：“递弹越来越稳了，下次可以试试自己架火箭筒。” 小孙点头，眼睛里闪着光，手里还攥着刚才帮蓝军炮手包扎剩下的绷带，像是在攥着一份认可。
蔚林峰走到 ScV 旁边，操作手正检查防空模块的枪管：“蔚总，刚才打无人机的时候，枪管温度有点高，不过没影响，AI 自动调了射速。” 蔚林峰点头，摸了摸 ScV 的装甲，上面还留着子弹的擦痕 —— 这是刚才蓝军车载机枪打的，却没打穿。他突然觉得，这钢铁巨兽，不仅是装备，更是和这些士兵一样，在守护着什么。
远处，守城营的 04A 步战车开了过来，车灯在晨雾里亮着，像两团暖火。老陈招呼队员们集合，小陆扛着步枪，走在队伍里，脚步比来时稳了不少，枪托不再晃，连呼吸都和队伍的节奏同步了。
寒风还在吹，但没人觉得冷 —— 冻土上的弹痕还没冻实，ScV 的轰鸣还在耳边，队员们的笑声裹着热气，连蔚林峰手里的平板，都因为刚才的操作，屏幕边缘沾了点汗，带着点人的温度。这场冻土上的反压制，不仅打退了蓝军，更让每个人都多了点东西 —— 小陆的自信，小孙的勇敢，大刘的放心，还有蔚林峰和军方更紧的协作。而这，才是演习真正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