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愣了一下，然后陷入沉思。
他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眼神在实验室的各种设备上游移。
过了好一会儿，托尼才开口：“暂时...先不用了。”
方尘挑眉：“为什么？”
托尼嘴角微翘，眼神里带着一种释然：“你知道的，我马上要跟你去你们的世界‘掰正科技树’。
我爸妈现在在那边，正好可以帮忙。
我父亲他虽然年纪大了，但他的脑子可一点没老，那些超前科技他肯定感兴趣。”
他顿了顿，继续说：“等我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等科技树的事情搞定...到时候再问他们想住在哪里吧。
反正现在有你的传送能力，想回来随时都能回来。”
方尘点点头：“你想好了就行，什么时候想回来，随时跟我说。”
“嗯，”托尼说，语气轻松，“对了，旺达的父母...他们现在状态怎么样？
突然来到二十年后，会不会不适应？”
“旺达和皮特罗陪着呢，”方尘说，“一家人在一起，总能适应的。
而且他们知道自己在原来的世界已经‘死’了，知道旺达和皮特罗这些年经历了什么...
他们会珍惜现在的。”
“那就好。”托尼松了口气。
“所以，”方尘说，“他们需要一个新身份。”
“这个简单，”托尼立刻接话，“斯塔克工业有专门的渠道处理这种事。
身份、住所、生活费...全都可以安排妥当。”
他想了想，补充道：“房子的话...皇后区有几套不错的公寓，环境安静，离梅姨和本叔叔家也不远。
或者看他们想住在哪里，如果想离基地近点，附近也有小区。”
“让他们自己选吧，”方尘说，“不急，等他们适应几天再说。”
托尼点点头，然后靠在椅背上，眼神望向天花板：“有时候想想，命运这东西真奇妙。”
“怎么，感慨起来了？”方尘调侃道。
“有点，”托尼承认，笑容有些复杂，“不过更多的是...庆幸。
庆幸我遇到了你，庆幸那些悲剧还有机会挽回。
我父母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很好，现在旺达的父母也回来了...
有时候觉得，你就像是专门来修补这些遗憾的人。”
方尘笑了笑，没说话。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方尘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有件事要跟你说一下。”
“嗯？”
“如果以后我们离开后，彼得·帕克这边遇到什么麻烦，可以让他联系一个人。”
方尘看着托尼说道。
托尼立刻坐直身体：“谁？”
“埃米尔·布朗斯基，也就是之前的憎恶。”
托尼瞪大了眼睛：“憎恶？！之前那个...”
“他现在是我的人，”方尘平静地说，“而且军方已经用他的血液样本研究出了超级士兵。
现在大约有一百个左右的强化士兵，实力大概是布朗斯基的一半水平。”
托尼倒吸一口凉气：“军方在搞这种实验？！”
“早就开始了，”方尘说，“我上次去看布朗斯基的时候，顺便‘处理’了一下那些士兵。
现在他们都听我的。”
他抬手，一道全息影像在两人中间展开。
影像中是方尘上次去军方秘密基地的记录。
训练场、实验室、那些正在训练的超级士兵，以及最后布朗斯基恭敬行礼的画面。
托尼看得眉头紧锁：“这太危险了...如果这些士兵失控...”
“他们不会，”方尘说，“我用了点手段。
而且布朗斯基现在完全忠诚于我。
如果彼得将来需要军方层面的帮助，或者遇到什么不好出面解决的问题，可以让他联系布朗斯基。”
托尼沉默了很久，最终叹了口气：“好吧...既然是你安排的，我相信你有分寸。
不过这件事...暂时不要让彼得知道太多细节。
那孩子太单纯，知道多了反而不好。”
“嗯，”方尘点头，“只要让他知道，如果将来遇到官方或军方的麻烦，可以找一个叫埃米尔·布朗斯基的少将就行。”
“少将？”托尼挑眉。
“军方给他的晋升，”方尘耸肩，“毕竟他‘自愿’提供血液样本，帮他们‘成功’研发了超级士兵计划。”
托尼摇头苦笑：“这世界真复杂。”
“所以需要有人看着，”方尘说，“我不在的时候，如果有什么情况，直接让彼得报我名字就行。”
托尼点点头，表情认真起来：“我会的。”
方尘站起身：“好了，不打扰你了，你继续忙吧。”
“等等，”托尼叫住他，“方尘...你打算什么时候带旺达走？”
方尘想了想：“看她吧，她想多陪陪父母，那就多待一段时间。
反正时间对我们来说不是问题。”
托尼笑了：“也对。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回你的世界，还是去别的世界转转？”
方尘想了想，说：“先陪旺达几天。
然后在她多陪陪父母的同时，我打算去其他世界逛逛，散散心。
等你这边的公司交接...彼得培养这些事都处理好了，我再回来接你们一起离开。”
托尼点点头，眼神里有一丝期待：“说实话，我已经开始想象在你那个世界‘掰正科技树’是什么感觉了。
这边的科技虽然还可以，但总觉得...有点歪。”
“怎么个歪法？”方尘好奇地问。
“太多精力放在武器和防御上了，”托尼说，“虽然这是必要的，但真正的科技应该让生活变得更好，而不是只想着怎么在战争中活下来。
你们那个世界...虽然整体科技水平不如这里，但发展方向更健康。”
方尘笑了：“所以需要你去‘矫正’一下。”
“是啊，”托尼也笑了，“我父亲肯定也会感兴趣。
他当年搞的那些研究，很多其实都能用在民用领域，只是那时候的环境...不允许。”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方尘便起身离开了实验室。
走廊里依然很安静。
方尘拿出通讯器，给旺达发了条信息：【晚饭见，需要我带些什么过去吗？】
几秒后，回复来了：【不用，爸妈说他们来做。他们想让你尝尝他们的厨艺。你几点过来？】
方尘想了想：【我都可以，到时候你来叫我。】
【好，到时候见。】
收起通讯器，方尘回到房间在床边坐下。
他确实有些累了，虽然身体上不觉得疲惫，但莫名的感觉有些累。
就像当一切尘埃落定，紧绷的弦松下来时的那种疲惫感。
他躺下来，闭上眼睛。
脑海中闪过这些天发生的一幕幕：灭霸据点的毁灭，那场最终的战斗，旺达父母的重逢...
方尘渐渐放松下来，呼吸变得均匀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