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啸绝域的罡风如万千钢刀,刮得仙体生疼,烟添蛰的龙鳞在风暴中泛起暗淡金光,每一次呼吸都要吸入无数紊乱的风刃碎片。他借助风髓珠的指引在风暴中穿梭,身后金烈仙尊的怒吼与罗煞仙尊的咳血声越来越远,但大罗金仙后期的威压如同附骨之疽,始终萦绕在感知边缘。刚突破太乙金仙的他本就根基未稳,与罗煞仙尊死战后灵气耗损大半,此刻全凭《混沌风诀》强行沟通风暴中的风之法则,才勉强维持身形。
“这该死的风暴!”金烈仙尊的金色仙力在罡风中不断溃散,他凝聚的金系屏障被风刃割出密密麻麻的裂痕,“罗煞,你不是说这小子刚突破吗?他怎能操控绝域风势?”罗煞仙尊捂着胸口的伤口,咳出的血沫刚飞出就被罡风撕成血雾:“此子身怀风髓珠,又有龙祖血脉,定是借助异宝之力!他撑不了多久,风暴中心的法则乱流会撕碎他的仙魂!”两人虽怒,却不敢贸然深入——风啸绝域最深处的“风绞狱”连大罗金仙巅峰都曾折戟,他们只能在边缘徘徊,寄望风暴能替他们解决麻烦。
烟添蛰自然清楚风暴中心的凶险,他刻意绕开风绞狱的区域,将《混沌风诀》运转到极致。这门功法乃是八珠妄龙一族的传承秘术,能容纳混沌初开时的本源风势,越是紊乱的风之法则,反而越能激发功法的潜能。风髓珠在他掌心发烫,将周围狂暴的风刃转化为精纯能量,顺着经脉涌入丹田,之前被罗煞仙尊震伤的丹田壁垒,竟在这特殊环境下缓缓修复。
突然,身后的威压骤然暴涨,金烈仙尊竟祭出一件金色宝伞,宝伞撑开后释放出万道金光,将罡风硬生生逼开一条通路:“小子,以为躲进风暴就安全了?我这‘裂金伞’能破天下风势!”金色流光瞬间逼近,烟添蛰只觉后颈一凉,金系法则的锋利气息已锁定他的仙魂。他猛地转身,将风髓珠按在眉心,《混沌风诀》催动到极限,体内八珠妄龙血脉彻底燃烧,淡金色的龙影在风暴中舒展身躯,发出震彻绝域的龙吟。
“混沌风墙!”烟添蛰双手结印,身前的风势瞬间凝聚成灰黑色的风墙,这风墙不同于寻常风刃,其中蕴含着混沌初开的寂灭气息,刚一成型就与金烈仙尊的金光碰撞在一起。“嗤啦”一声,金光被风墙绞碎,金烈仙尊的裂金伞竟出现一道细微的裂痕,他惊怒交加:“这是什么功法?竟能破我金系法则!”
趁此间隙,烟添蛰背后龙翼一振,化作一道青灰流光向风暴更深处窜去。他知道金烈仙尊的宝伞虽能破风,但持续消耗极大,只要拖到对方灵气不支,就能找到逃生机会。可罗煞仙尊此刻却祭出一枚黑色令牌,令牌上刻满诡异符文,打入风暴后竟引动了局部的风势反转:“烟添蛰,尝尝我的‘煞风符’!”原本流向烟添蛰的风刃突然倒卷,如同毒蛇般缠向他的四肢,与此同时金烈仙尊的金色长剑已刺到近前,剑身上的金系法则如蛛网般蔓延。
生死关头,烟添蛰猛地燃烧三成龙血,身形在风暴中化作一道虚幻的龙影,险之又险地避开剑锋。但煞风符引动的风刃还是擦过他的肩头,龙鳞碎裂,深可见骨的伤口中瞬间涌入无数风刃碎片,疼得他眼前发黑。他咬碎舌尖,将鲜血喷在风髓珠上,珠子瞬间爆发出刺眼的绿光,周围的风势竟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将金烈仙尊的长剑牢牢吸住。
“就是现在!”烟添蛰借助漩涡的拉扯力,将《混沌风诀》的“吞风”一式施展出来,漩涡中所有的风之能量都被他吸入体内,丹田内的灵气瞬间暴涨。他反手凝聚出一把灰黑色的风刃长枪,枪身上缠绕着混沌风丝,直刺金烈仙尊的破绽——裂金伞撑开时的能量缝隙。金烈仙尊没想到他会逆势反击,仓促间只能收回长剑格挡,“当”的一声巨响,长剑被震得脱手飞出,他本人也被风刃的余波震得气血翻涌。
罗煞仙尊见状想要偷袭,却被烟添蛰提前凝聚的风丝缠住脚踝,混沌风丝如同钢索般勒入他的仙体,疼得他惨叫一声。烟添蛰趁机后退,龙翼在风暴中连续振翅,瞬间拉开数里距离。他看着远处气急败坏的两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风啸绝域是他的战场,而非牢笼。他将风髓珠融入眉心,借助《混沌风诀》与绝域的风之法则建立更深的联系,身形逐渐在风暴中变得模糊,最终彻底消失在金烈仙尊的感知中。
金烈仙尊看着空无一人的风暴区域,气得将裂金伞重重一掷:“此子不死,必成大患!罗煞,你我分头搜寻,他重伤之下必然需要疗伤,只要找到他的气息,定要将其碎尸万段!”罗煞仙尊脸色阴鸷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他不仅丢了风髓珠,还被一个太乙金仙打成重伤,这份耻辱必须用烟添蛰的血来洗刷。两人随即分成两路,在风啸绝域边缘展开地毯式搜寻,却不知烟添蛰早已借助风暴的掩护,潜入了绝域深处一处隐秘的风窟之中。
风窟内出乎意料地平静,窟壁上镶嵌着无数散发着青光的风晶石,这些晶石能稳定周围的风势,是绝佳的疗伤之地。烟添蛰盘膝坐下,刚运转《混沌风诀》疗伤,就发现窟壁深处竟有微弱的法则波动。他强撑着伤势起身探查,只见风窟尽头的石壁上刻着一幅巨大的龙形图腾,图腾中的巨龙与他体内的八珠妄龙血脉隐隐共鸣,图腾下方还刻着一行古老的符文——“风之传承,龙裔得之”。烟添蛰心中一动,伸手触碰图腾,一股精纯的风之本源瞬间顺着指尖涌入体内,与风髓珠的能量相互融合,丹田内的灵气竟开始向太乙金仙中期攀升。他知道,这是绝境中的机缘,而身后的强敌,不过是他登顶路上的垫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