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年幼时,冰火岛的晚上并没有什么娱乐可言,每当夜幕降临,他最期盼的便是父亲张翠山给他讲那些江湖奇侠的传奇。
比如,春秋时少女阿青仗一剑破三千越甲,与范蠡、西施的故事荡气回肠;北宋萧峰、段誉、虚竹三位豪杰肝胆相照,共抗金兵的壮举听得他热血沸腾。
而他喜欢的故事,当属百年前的南宋末年。大侠郭靖与黄蓉夫妻镇守襄阳的忠义,以及神雕大侠杨过与小龙女生死相随的深情,皆是他童年心中最向往的侠义典范。
后来回了中原,张无忌也听旁人讲过这些故事,却总觉得远不如父亲讲得动人。
因为张翠山的故事讲述得太过细腻,就连百年前何时何人开口,神色如何,甚至心底的波澜起伏,都讲得栩栩如生,仿佛他亲临其境,亲眼见证了一般。
那时母亲殷素素与义父谢逊总笑父亲是胡编乱造,可张无忌从未怀疑过故事的真伪。
毕竟太师父张三丰正是那个时代的亲历者,不仅见过杨过大侠,更与郭襄女侠有着深厚渊源。
在他心里,父亲的故事定然是从太师父口中听来的,字字句句皆为实情。
而金轮法王,便是大侠杨过故事中最赫赫有名的劲敌。
这位蒙古国国师武功登峰造极,标志性的武器是金银铜铁铅五柄飞轮,五轮轻重各异、功能有别。
金轮擅锁拿兵刃,能令对手武器脱手;银轮轻便灵动,专攻上盘要害;铜轮厚重沉猛,压制中盘攻势;铁轮刚硬无比,可挡刀剑劈砍;铅轮最重,专攻下三路,威力惊人。
五轮齐出时,攻防兼备 —— 进则相互配合,威力倍增,防不胜防;退则布成密不透风的防护网,能将敌方攻势消弭于无形。
更恐怖的是他精通的密宗至高绝学 “龙象般若功”,共分十三层,每炼一层便增一龙一象之力。
金轮法王终其一生将其炼至第十层,拥有十龙十象之力,每一击都如山崩地裂,力道近千斤,绝非血肉之躯所能硬抗。
他不仅内力浑厚如海,肉身防御更是坚不可摧,寻常刀剑难伤分毫。
即便武功大成的杨过大侠,也曾险些败于他手,若非绝境中使出自创的黯然销魂掌,怕是难以匹敌。
如今,张无忌竟亲眼见到一名手持五轮之人,怎能不惊?
他自然不信眼前人是活了数百年的金轮法王。唯一的可能,便是对方修习了与金轮法王相同的武功,想必是蒙古朝廷从西藏密宗请出的绝世高人!
“哦?”
那人听见张无忌的惊呼,缓缓抬眼,嘴角噙着一抹淡笑,语气从容:“没想到如今还有人能识得祖师名号,实属难得。看在你知晓‘金轮法王’这个名讳的份上,我便给你留个全尸。”
此时城头上的兵士不断投掷手雷、射出箭矢,可那人竟不闪不避,五轮齐飞,将所有攻势尽数挡下,还能好整以暇地与张无忌搭话。
“你便是张无忌吧?” 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乃密宗当代金轮传人,亦是继承‘金轮法王’称号的蒙古新国师。”
张无忌眉头微蹙,劝道:“大师既是密宗高僧,何苦卷入这世俗战火,趟此浑水?”
“之前我闭关修行,忽然心生感应,佛爷让我下山助蒙古朝廷剿灭你这乱党,功成之后,便可证得正果,位列佛班。” ‘金轮法王’目光虔诚,语气平静却透着坚定的信念。
“……” 张无忌心中了然,这又是那世界意志在作祟,专为他们父子量身打造的新劲敌。
“罢了,多说无益。” 金轮法王话音未落,身形已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南城门疾驰而去,五轮在周身呼啸旋转,将沿途的攻击尽数挡落。
“不好!” 张无忌心头一紧,急忙朝着城门掠去,同时高声喊道:“小昭,你继续在城头压阵,我去守住城门!”
刚赶到城下,便听见 “咚!咚!咚!” 的沉闷撞击声,震得地面都在微微颤抖。
此前守军已用巨木、铁桩将城门从内侧封死,可在这狂暴的撞击下,铁桩竟开始弯曲变形,门栓更是寸寸龟裂,裂痕不断蔓延。
张无忌大惊失色,他知道,这撞击并非来自攻城器械或火炮,而是纯粹的肉体之力!
能有如此破坏力,这个金轮法王的龙象般若功,定然已追平其先辈,练至第十层,甚至更高层!
几名士兵试图上前加固城门,可刚一靠近,便被城门传来的巨震震得口吐鲜血,倒飞而出,重重摔在地上。
“你们退下!” 张无忌纵身跃至城门内侧,双掌翻飞,九阳真经的浑厚真气如江海奔涌,尽数灌注于掌心,随后狠狠拍在城门之上,与门外的巨力轰然对撼。
“哈哈哈,好小子!” 门外传来金轮法王雷鸣般的大笑,“且让你见识一下,第十一层龙象般若功的真正威力!”
张无忌闻言瞳孔骤缩 —— 第十一层?古往今来,此功从未有人练至这般境界!
随后,一股更为狂暴的力量猛然撞在城门上,刹那间,厚重的木门迸裂出蛛网般的裂痕,木屑如箭矢般激射四散。
张无忌只觉掌心发麻,胸口气血翻涌,喉头一阵腥甜,却死死咬牙不肯后退半步。
他强行稳住身形,将九阳真气催运至极致,双足深深陷入青石地面,留下两道深陷的足印。
两股巨力在城门处剧烈碰撞,轰鸣声震得城墙簌簌落灰。
“轰!”
一声巨响,城门终被轰成碎片,狂暴的气浪席卷四周,张无忌被劲风掀得连退数丈,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强压下喉头的鲜血,神色凝重。
金轮法王踏着碎木缓步而入,五轮在他周身呼啸旋转,杀气凛然。
他双目炯炯,直视张无忌,语气带着几分轻蔑:“世人皆道你张无忌天下无敌,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
张无忌抹去嘴角血丝,眸光骤冷:“第十一层龙象般若功,果然名不虚传。”
“看轮!” 金轮法王大喝一声,五轮破空而至,撕裂空气,直取张无忌周身要害。
张无忌不敢怠慢,反手从背后抽出屠龙刀,左手握住圣火令,一手持刀,一手持令。
屠龙刀一出,刀气纵横捭阖,大开大合间逼得五轮攻势微微一滞;圣火令则灵动如电,配合明教乾坤大挪移心法,出招诡异莫测,屡屡避开五轮的封锁,令金轮法王的攻势屡屡落空。
“好小子,果然有几分本事!” 金轮法王狞笑一声,五轮陡然加速,金、银、铜、铁、铅轮各自化作一道光影,上下翻飞,封锁住张无忌所有闪避之路。
张无忌身随影动,刀令并用,刚柔并济,虚实相间,将金轮法王的凌厉攻势尽数挡下。
“城门破了!快冲!”
城外的蒙古兵见南门已破,纷纷顶着城头的火器攻势,嘶吼着朝城门涌来,声震天地。
可还未等他们冲到近前,便被两大高手激战的余波波及,瞬间被无形气劲撕成碎片,血肉横飞,比被火器炸死还要惨烈百倍。
城外的士兵见此惨状,无不胆寒,纷纷后退,再也不敢上前半步。
金轮法王越斗越兴奋,早已将攻城之事抛诸脑后,十一龙、十一象之力尽数倾注于五轮之上,每一击都如山崩海啸,势要将张无忌毙于轮下。
然而张无忌凭借九阳神功的浑厚内力与乾坤大挪移的精妙法门,总能将他的力道卸去化解,以巧破力,借势打力。
忽听 “铛” 的一声,屠龙刀猛然横扫,逼得金轮法王侧身闪避,圣火令随即疾点其后颈要穴。
金轮法王虽惊不乱,铅轮回旋格挡,却仍被震得虎口发麻。
“好小子,有种便丢了武器,与我空手较量一番!” 金轮法王沉声喝道。
张无忌摇头拒绝:“前辈,此处乃战场,恕难从命。若想切磋,何不率军退去,日后我自当奉陪到底!”
金轮法王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五轮陡然分散,竟不再攻向张无忌,转而朝着他身后赶来支援的守城士兵射去!
张无忌心中一惊,急忙将圣火令掷出,击飞两轮,随即屠龙刀挥出一道刀气,将另外三轮一一击落。
可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金轮法王已欺至身前,密宗近身擒拿绝技 “大摔碑手” 迅猛出招,直取张无忌手腕。
张无忌急忙回身防守,却已失了先机,被金轮法王一掌拍在刀柄之上,屠龙刀脱手飞出,钉在远处的城墙上,发出 “嗡” 的一声长鸣。
“如今,你可愿与我一较短长了?” 金轮法王狞笑着步步紧逼,双掌翻飞如电,大摔碑手一招紧过一招,招招不离要害。
张无忌虽失了屠龙刀,却依旧镇定自若。
他身形流转,太极拳意随心而生,以柔克刚,后发先至,绵绵不绝的掌力将金轮法王的刚猛攻势尽数化于无形。
金轮法王攻势虽猛,却如击在棉花上,拳拳落空,不由得心生焦躁:“你这拳法倒是神奇!我密宗久不出山,没想到武林中竟生出这般精妙武功!”
他猛然后撤一步,双掌缓缓蓄势,掌心陡然泛起暗金之色,龙象之力凝聚到极致:“我倒要看看,你能否将这十一层龙象之力尽数化去!”
张无忌凝神静气,太极劲意流转全身,同时将乾坤大挪移第七层的运劲法门催至极限。
“轰!”
双掌相交,气浪掀翻三丈尘土,周遭的青石地面瞬间龟裂,蛛网般的裂痕向四周蔓延。
张无忌借力后跃三丈,方才稳住身形,深吸一口气,体内九阳真气如江河奔涌,强行将侵入经脉的龙象之力缓缓压回丹田,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哈哈哈,小子,滋味如何?”
金轮法王依旧气定神闲,不见丝毫疲态,反而战意更盛,双目如电般锁定张无忌。
“多谢前辈赐教,再来!” 张无忌望着这位两世从未遇过的强敌,眼中的战意也逐渐升腾。
话音刚落,他周身陡然绽放出耀眼金光,宛如一尊金身罗汉降临尘世,佛光护体,凛然不可侵犯。
“这是…… 大成的金刚不坏体神功?” 金轮法王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凝重之色,显然未料到张无忌竟还身怀这般绝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