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大酒店，顶层宴会厅。
水晶吊灯璀璨夺目，红毯铺地。
今晚，这里聚集了江城商界所有的头面人物。
地产大亨、物流巨头、金融新贵。
他们手里掌握着这座城市的经济命脉。
以前，他们看不起混混。
但今天，他们不得不来。
因为请柬上印着三个字——默寻集团。
我坐在主位上。
一身纯黑色的定制西装，剪裁得体。
左袖空荡，却无人敢轻视。
手里端着一杯红酒，轻轻摇晃。
赵文站在台前，正在宣读“默寻商业联盟”的章程。
内容很简单。
资源共享，利润分成。
说白了，就是都要向默寻集团交“保护费”。
只不过换了个好听的名字：管理费。
台下鸦雀无声。
这些平日里趾高气扬的老板们，此刻面面相觑。
有人擦汗，有人发抖。
也有人，眼神里藏着不服。
“各位。”
赵文念完，合上文件。
“默哥的意思很清楚。”
“江城是一盘棋以前大家各自为战，乱七八糟。”
“现在，我们要拧成一股绳。”
“有钱一起赚，有难一起扛。”
“谁有意见？”
短暂的沉默后。
终于有人坐不住了。
“我有意见！”
一个秃顶的中年胖子站了起来。
钱大钧。
江城建材协会的会长，手里握着全市八成的建材供应。
据说跟省里某位退下来的大佬有点亲戚关系。
平时在江城横着走。
“陈老板。”
钱大钧整理了一下领带，脸上带着职业假笑。
但眼底却是一片傲慢。
“你这‘管理费’抽得也太狠了吧？”
“百分之三十的净利润？”
“我们辛辛苦苦干一年，还得看天吃饭。”
“你一张嘴就要拿走三成？”
“这不合规矩吧？”
有了带头的，底下的窃窃私语声顿时大了起。
“是啊，这也太黑了。”
“这不就是明抢吗？”
“我们是正经生意人，不是江湖帮派。”
钱大钧见有人附和，底气更足了。
他看着我，甚至带上了一丝挑衅。
“陈老板，我知道你在道上吃得开。”
“但商场有商场的规矩。”
“我在省城也是有关系的。”
“叶家虽然走了，但京城还有王家、李家。”
“你这么搞，就不怕撑死？”
我没有说话。
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表演。
抿了一口红酒。
猩红的液体入喉，带着一丝回甘。
“说完了？”
我放下酒杯。
玻璃杯撞击桌面的声音，清脆悦耳。
却让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钱大钧愣了一下。
“说说完了。”
“好。”
我缓缓站起身。
王奎和李飞立刻上前一步，如两尊煞神护在左右。
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瞬间席卷全场。
我绕过长桌，一步步走向钱大钧。
皮鞋踩在地毯上，无声无息。
却像重锤敲击在众人的心头。
“钱会长。”
我走到他面前，帮他整了整有些歪斜的领带。
动作轻柔。
“你刚才说，你有关系？”
“是是又怎样？”
钱大钧强撑着场面。
“我表舅是省”
“啪！”
一记耳光。
清脆，响亮。
钱大钧的话被打断在喉咙里。
整个人原地转了半圈，半边脸瞬间肿起。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我会在这种场合动手。
“你你敢打我？”
钱大钧捂着脸，难以置信。
“打你怎么了？”
我反手又是一巴掌。
“啪！”
这一下更狠。
钱大钧直接被打得嘴角溢血，一颗牙齿飞了出去。
“省城的关系？”
我抓住他的头发，将他的脑袋狠狠按在桌子上。
餐具碎裂，汤汁飞溅。
“让他来救你啊！”
“打电话！”
“现在就打！”
我从他兜里掏出手机，扔在他脸上。
“我给你机会。”
“叫人。”
钱大钧颤抖着手，想要去拿手机。
“咔嚓！”
王奎上前，一脚踩在他的手腕上。
骨裂声让人头皮发麻。
“啊——！”
钱大钧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刚才不是挺硬气吗？”
我冷冷看着他。
“现在怎么叫得跟狗一样？”
我直起身，环视全场。
目光所及之处，所有人纷纷低头。
没人敢与我对视。
“我不管你们以前拜的是哪座庙。”
“也不管你们背后有什么神仙。”
“在江城。”
“天，只有一片。”
“那就是我陈默！”
我指着地上的钱大钧。
“不想交钱？”
“可以。”
“把命交出来。”
“生意我可以换人做。”
“建材协会会长这个位置，有的是人想坐。”
“对不对？”
我看向坐在钱大钧旁边的一个副会长。
那人吓得浑身一哆嗦，立刻站起来。
“对！对！陈爷说得对！”
“钱大钧中饱私囊，我们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我代表建材协会，坚决拥护默寻集团的领导！”
“你看。”
我摊开手，笑了。
“这不就解决了吗？”
我挥了挥手。
李飞狞笑着上前，像拖死狗一样拖起钱大钧。
“扔江里。”
“让他清醒清醒。”
“是！”
惨叫声远去。
宴会厅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甚至比之前更安静。
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我重新走回主位。
坐下。
端起酒杯。
眼神睥睨，扫视全场。
“我的规矩很简单。”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百分之三十，一分不能少。”
“钱到位，我保你们平安。”
“钱不到位。”
“我就送你们上路。”
我身体前倾，双手撑在桌子上。
那股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戾气，毫无保留地释放。
“我话讲完。”
“谁赞成？”
“谁反对？”
死一般的寂静持续了三秒。
“我赞成！”
“我也赞成！”
“陈爷英明！”
“能跟陈爷合作是我们的荣幸！”
刚才还犹豫观望的大佬们，此刻争先恐后地表态。
生怕晚了一步，就会变成下一个钱大钧。
他们怕了。
彻底怕了。
跟一个不讲道理、只讲拳头的疯子谈条件？
那是找死。
赵文看着这一幕，推了推眼镜。
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他知道。
从这一刻起。
江城的商界，也彻底姓陈了。
不再是那种暗地里的掌控。
而是明面上的，绝对的臣服。
“很好。”
我举起酒杯。
“既然大家都同意。”
“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干杯！”
“干杯！”
所有人齐刷刷举杯。
哪怕手在抖，哪怕酒洒出来。
也没人敢不喝。
饮尽杯中酒。
我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
心中却是一片冰冷。
江城，拿下了。
不管是黑的还是白的。
都已经握在我的手心里。
但这还不够。
远远不够。
京城的那位还没露面。
叶家的报复也还在路上。
我现在的风光，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默哥。”
王奎走到我身后，低声说道。
“刚收到消息。”
“叶辰那小子没回京城。”
“他在省城停下了。”
“哦？”
我眯起眼睛。
“他在干什么？”
“他在集结人马。”
王奎的声音带着一丝杀气。
“听说他从海外调了一批雇佣兵。”
“还花重金请了几个古武高手。”
“看样子，是想跟我们决一死战。”
“决一死战？”
我笑了。
笑得轻蔑。
“手下败将，也敢言勇？”
“既然他不肯滚回京城。”
“那就让他永远留在南方吧。”
我转过身。
看着身后这群刚刚臣服的江城名流。
又看了看身边的生死兄弟。
“文子。”
“在。”
“江城交给你了。”
“把家看好。”
“李飞，王奎。”
“在！”
“点齐人马。”
“明天一早。”
“我们去省城。”
“这江城的舞台太小了。”
“施展不开。”
“既然叶大少想玩。”
“那我就去他的地盘。”
“给他送终！”
“是！”
吼声震天。
杀气盈野。
我陈默的征途。
从来不止于此。
江城只是起点。
我的目标。
是那高高在上的云端。
谁挡我我就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