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府群英记

公子无忌98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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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背信弃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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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汜水关外的山风呼啸,卷起一阵阵枯草的腥气。天幕低垂,星光被乌云吞没,只剩几缕残月冷辉洒在营门前的石板上。营火渐渐熄灭,守夜兵倦意沉沉,唯有黑暗中潜伏的杀机,在悄然蠕动。

高怀亮踉跄地走出帐门,酒气未散,脚步有些虚浮。酒后的寒风迎面扑来,令他脑中那股热意一时冷却。他还在回想着与杨洪的那番话认祖归宗、救兄于难十五年养育之恩固然重,可血脉相连的手足,又岂能弃之不顾?他越想越乱,胸中似有火焰翻腾。

他一边走,一边叹息,脚下踩过湿滑的泥地,毫无察觉那阴影下早有人在窥伺。就在他刚踏出营门的一瞬,脚下铁链骤紧,如蛇缠腿,绊马索猛然绷直。那匹青鬃马惨嘶一声,前蹄高抬,重重摔倒。高怀亮被甩出马鞍,狠狠摔在地上,肩头剧痛,眼前金星乱冒。

他刚要起身,第二道绊索又缠上双腿。紧接着几股黑影扑来,刀光、火光与粗重的喘息声混作一团。“绑上!”一声低吼,几十只手齐落。粗绳勒紧手腕,麻索缠绕胸腹。高怀亮怒喝,拼命挣扎,筋脉暴突,几乎要震断绳索,可酒意让他四肢酸软,终究被人七手八脚按倒在地。冰冷的刀背抵上颈项,寒意刺骨。

“崔虎!”他咬牙低吼,“你竟使这等阴谋诡计!”

崔虎披甲而出,火光映在他脸上,阴影交错,显得格外阴冷。他眯起眼,声音像砂砾碾在石上:“杨继亮!你敢反叛?敢放天汉山的人?”

“我放的是我哥哥高怀德!”高怀亮昂首,目光如火,“他若死,我这命也不留。你要杀,动手便是!”

“私通反贼,通敌叛国,罪当诛!”崔虎一挥手,“刀”

“慢着!”一声呼喊从暗处传来。杨洪破开人群,扑到高怀亮身旁,气喘如牛:“崔元帅!八少爷你不能杀!他若死了,老王爷饶不了你!”

崔虎冷笑:“他早非杨家人!一个叛逆,投降大周,罪不容恕!”

“话不能这么说。”杨洪几乎嘶吼着,“八少爷虽出高家,十五年跟随老王爷长成成人,恩情如父子!如今被酒误事,你且容他醒后再审。若真叛心,老王爷亲自发落;若有回转之意,留得一命或能换一军之安!”

崔虎目光微动,眉头紧锁。夜风掠过,火光摇曳,照出他额角的冷汗。杀一个“叛子”固然痛快,可若因此逼反杨衮,汜水关岂不立刻失守?他心知这事关系重大,沉声道:“也罢。杨洪,你要怎么处置?”

“先关起来,好吃好喝,莫辱他。我回火塘寨求老王爷来定夺。”杨洪一字一句,胸口起伏,“若有闪失,你我都担不起!”

崔虎沉默片刻,终于一挥手:“好,你去快去快回!”

杨洪退出营门,额头渗着冷汗。夜风猎猎,他不敢回头,怕再看那被捆在地上的八少爷。火光照出怀亮的侧影,青年面上血迹与尘土交织,眼神倔强,透着悲凉的骄傲。

杨洪跳上马,对杨喜吩咐:“看紧八少爷!崔虎这人心眼阴狠,夜长梦多,怕出岔子!”

“你放心,”杨喜应声,“我拼命也护他周全!”

“好!”杨洪一拽缰绳,马蹄溅起尘土。汜水关的夜空再度归于死寂,惟有绳索摩擦的细响和营火的噼啪。高怀亮闭上眼,胸中血火翻腾,脑海回荡着一句话:父恩与兄情,命该何从?

杨洪一路飞奔。马蹄踏碎山路石片,夜色如墨,风声在耳边呼啸,他连吃饭都顾不得,只在马上嚼两口干馒头,饮几口冷水。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若赶不回火塘寨,这一命怕就救不下了。

到了火塘寨,天已微明。杨洪满身尘土闯进大门,气喘如牛,冲厅中高喊:“老王爷在否?八少爷被抓了!”

家将惊起:“王爷带七少爷出门未归!”

杨洪呆在原地,像被霜打的树。片刻后整个人瘫坐在地,喃喃自语:“完了……老王爷不在家,八少爷怕是没命了……”

殿中灯火摇曳,他的眼神空洞,泪光在火影中闪烁。那火光里,仿佛又映出高怀亮被捆于地的身影,仍然那样硬挺的脊背,仍然那句嘶吼:“大英雄生何欢,死何惧!”

杨洪问道:“老王爷干什么去了?”

“给七少爷迎亲去了。”

杨洪这才注意到,杨府内外张灯结彩,红绸飘扬,锣鼓声远远传来,门前挂满喜灯,院中堆着新糯米和红漆喜桌,家丁们忙得脚不沾地。空气里弥漫着喜气,却让他心头沉甸甸的。

“什么时候走的?”他追问。

“走了好几天了。”

“哪天拜堂?”

“不一定,听说什么时候新娘子抬来,什么时候就拜。弄不好,还得抢来。不让抢,非打起来不可。”

杨洪一愣,嘴里脱口而出:“老杨家人怎么还抢亲呀!”

门房小厮低声道:“这桩婚事,说起来可不平常。”

他的话音刚落,喜乐声又起,红灯摇曳,杨洪心里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原来,这桩亲事的起因,早在十几年前便已种下。那时的火塘寨,杨家声势正盛,杨衮与佘塘关令公佘表情同手足。两人都以武艺闻名,一人精走线锤,一人擅走线鞭,常相互切磋。那时他们把酒言欢,谈兵论战,情谊笃厚。

有一年夏末,两人在厅中饮酒比武。席间,六岁的杨继业从外跑进来,拜见父亲。那孩子一身白布小衣,眉目清秀,神气轩昂,虽年幼,却隐隐透着英气。佘表见了,心生欢喜,当即笑着对杨衮说:“我有一女,名唤佘赛花,与你儿子年岁相仿,容貌聪慧,将来若能结成秦晋,岂不美事?”

杨衮爽朗大笑,当即答应。两家换了庚帖,彼此往来更密,礼物往返不断。那时的火塘寨与佘塘关,几乎成了一家。

可是人心易变,岁月流转。十多年过去,世事已不同。杨衮年事渐高,不再奔走前线,渐少出面;而佘表在边地独掌一关,性情渐露狡黠。两人因政事几次争执,渐起嫌隙。

一次在晋阳议事,两人又为军粮之事争得面红耳赤。杨衮心直口快,冷笑一句:“忠心为国,不为私利。”这话刺得佘表脸色发青。回去后他闷闷不乐,心里暗骂:你杨衮仗着功劳自傲,不过一介武夫,竟敢讥我!

那夜,他把酒独坐,越想越气,又觉得自己当初将女儿许给杨家,是一时糊涂。

佘赛花如今十五六岁,早已出落得明眸皓齿,姿色绝伦。她读书能作诗,谈笑间引得士人称叹;又能骑马舞剑,武艺不输男子。她站在院中,仿佛一朵被刀锋打磨的玉花,美而不弱。

佘表看在眼里,心中更觉不舍:“我女儿这般出息,若再嫁入那杨家老粗之家,岂不屈才?”

偏此时,朝中权贵孙通起了心思。他的儿子孙秀风度翩翩,文武双全,早年在佘塘关一见赛花,便心生倾慕。孙通见儿子动情,便托大丞相欧阳芳出面提亲。欧阳芳不知其中旧约,满口应承。

佘表心头犹豫,想到杨家渐失势,而孙家门第高显,权柄在握,便狠下心,答应了这门亲事。两家当即换帖下聘,金银珠玉堆满堂。

回过神来,他才觉得不妥:这岂非一女两聘?若让火塘寨知道,定要闹出官司。思来想去,他让人备信,连夜写下退亲书信,遣家将带着庚帖、聘礼一并送回。

杨衮接信,面色铁青。火塘寨中火光照面,他双目如炬,一掌拍碎案角。

“好个佘表!当年提亲时求着我,如今我儿练就刀枪、立志沙场,他反倒嫌门第低了!”

他冷冷吩咐:“回信告诉他我杨家人,亲事从无退字!庚帖既在我手,他女儿这辈子就是我儿媳!”

信使回佘塘关后,佘表越想越怕,又羞又怒,心里已认定杨家不识时务。

几天后,杨衮派人暗访,才知佘表已悄悄将女儿许给孙秀。那一刻,他彻底怒了。老将军拍案而起,须发尽张,沉声道:“我杨家媳妇,岂容别人娶走?哪怕天王老子,我也要迎回家门!”

于是,杨府张灯结彩,筹备娶亲。杨衮命杨继业整装,亲自率两百兵马,带花轿、锣鼓,往佘塘关迎亲。府中长子杨继患主持花堂,红烛高照,洞房早已布置妥当。

火塘山下,秋风猎猎,山道蜿蜒如蛇。火山王杨衮带着七子杨继业,披甲骑马,亲自率着百余名家将直奔佘塘关。一路无鼓无笛,无人通报,也不派人送信只是刀光映照在铁甲上,铿锵之声随风传出,像一阵风暴正逼近。

佘塘关一带,红瓦白墙,秋阳正炽。那日,佘府大门高悬彩灯,门前挂着两面喜幛。屋内传来丝竹声,酒香四溢。佘表正与孙令公父子对坐,案上摆满果品与茶具。

孙通笑意盈盈,摸着胡须道:“佘令公,这桩姻缘真是两全其美。孙家虽不敢自夸,但犬子一表人才,必定不辱令千金芳名。择吉之日,还请尽快定下。”

佘表面带笑容,心里却不安。孙家权重位高,得罪不起;可要是杨家那边来人他眼皮突突乱跳偏偏就在这时,门外家丁慌慌跑进来:“老爷,不好了!火山王爷到门口了!”

“什么?!”佘表猛地一惊,茶盏几乎脱手。心头一阵发麻,暗想:糟了,怎么偏在这个时候?孙家刚来定亲,杨衮就到这两家若撞上,可要闹出天大祸。

他还没定神,孙令公已笑了起来:“火山王来也好!正该大家见见面。来来,佘令公,快请他进来吧,这不是好机会?”

“啊好,好吧。”佘表强挤出一丝笑,比哭还难看,只好吩咐人去迎。

不多时,大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火山王杨衮身披黑金战甲,须发斑白,神色冷峻。身后是英气勃发的杨继业,银盔银甲,在秋日阳光下光芒逼人。两人一前一后步入厅中。

“老哥哥,一向可好?”佘表硬着头皮上前招呼。

“咱们是至亲,何必客气。”杨衮淡淡一句,话锋平静,却隐隐带着锋芒。

佘表心虚,不敢看他,笑得僵硬,指着座位:“请坐,请坐。”

杨衮刚一入座,目光便扫向上首,只见一位锦袍华冠的中年人,面带笑容,旁边还站着个青年。那青年二十出头,眉眼如画,粉面白衣,腰悬宝剑,一身银灰花袍,举手投足温雅从容。可那双眼,柔光下却闪着一丝轻佻与得意。

杨衮心头一沉:“这是谁家的小白面?”

佘表忙介绍:“这是孙令公孙通,与犬子孙秀。”

杨衮冷笑:“原来是孙令公。”

孙通哈哈笑着:“火山王爷一向可好?真没想到咱们能在此相遇,可谓有缘。”

“缘分不浅。”杨衮淡声答,眼底却已有怒意。

孙通抿茶微笑,神情得意:“王爷今日到此,正好给我们贺喜。”

“贺喜?”杨衮眉头一挑,“什么喜?”

“哈哈,王爷还不知道?佘令公的千金,已许配犬子孙秀,今日正商量迎亲日子。”

杨衮闻言,目光骤冷,声音像刀:“你说谁家的姑娘?”

“佘令公之女,佘赛花小姐。”

“佘赛花?”杨衮重重一拍案几,茶盏翻倒,热茶溅在地上,“这就不对了!那是我七儿的未婚妻,十多年前换过庚帖,聘礼早已送到。今日我正是带继业来娶亲的!”

厅中气氛陡然紧张。

孙通的笑容瞬间凝固,回头怒道:“佘令公!这是怎么回事?既有杨家之约,为何又应我家之请?你这不是一女二聘么?”

佘表面色通红,嘴唇哆嗦,心知瞒不下去,只得硬着头皮道:“火山王,昔年确有此约,但后来我家不乐意,早派人退婚了。庚帖和聘礼都退还去了。既退婚,自当另择良配!”

杨衮勃然大怒,须发皆张,声音如雷:“退婚?谁准的退?你凭什么退?是我儿有残疾?还是我杨家行了不义?我儿继业文武兼修,忠勇冠世,你女儿有何不配?你佘表,倒是好算计!”

他话音如刀,字字带火,厅上所有人都屏息不语。

“我老杨家不讲虚礼,”杨衮冷冷道,“庚帖和信物都在我手中,你女儿是我家儿媳。今日我亲自来迎,抬人上轿,天经地义!”

“胡说八道!”佘表终于按捺不住,脸涨得通红,猛拍桌案:“杨衮,你这是仗势欺人!我女儿不愿,你休想强娶!你儿子不配!”

话音未落,杨继业“腾”地站起,银甲微响,眼中燃着火:“姓佘的!我杨家堂堂男子,凭何不配?今日我抬的,是我杨家的未婚妻,不容旁人插手!”

厅中火光摇曳,气氛紧绷得几乎要炸开。杨继业怒目圆睁,冷声道:“我看你怎么拦得住!不让抬,我就抢!”

佘表气得满脸通红,却还没开口,孙秀已几步抢到杨继业面前。他身上那件银灰花袍在灯下泛着柔光,面色白净,却眼神轻佻,语气更显狂妄:“姓杨的,你这叫耍赖!人家姑娘不乐意跟你,你还厚着脸皮跑上门来?真不知羞耻!我告诉你,佘令公早就把女儿许给我了,佘赛花本人也点头答应。媒人是大丞相欧阳芳这桩婚事名正言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是我孙家明媒正娶的新妇,你抬不走!”

“姓孙的,我和佘表讨人,与你何干?我不认识你,少在这放嘴臭!”杨继业声音低沉,带着压不住的怒意。

孙秀冷笑一声,抖了抖袖口:“现在佘赛花是我孙家人,我当然要管。”

“胡说!她是我杨家的媳妇,我不抬走天理不容!”

孙秀眉梢一挑,讥笑道:“凭你?我看你只会嘴硬。”

杨继业上前一步,盯着他,一字一句道:“就凭我杨家男儿的骨气与血性!”

火山王杨衮重重一拍桌案,声音如雷:“我和佘表要人,你们孙家插什么嘴?孙通,你若不识好歹,别怪我翻脸!”

孙通冷哼一声,捋着胡须:“老杨衮,别仗着你家儿子多,臂力粗,就能横行。别人怕你,我不怕。要比,咱们到外头去试试!”

“走就走!”杨衮霍然起身,披风一摆,火光下如铁山般沉稳,“别在城里打,免得伤百姓。到城外见真章!”

“好!”孙通咬牙。

一阵冷风从门外灌入,吹得厅中喜幛乱舞。杨家父子当即出门,带两百家将抬着空轿,出了佘塘关。轿帘猎猎作响,旗帜翻飞。杨继业立马于关外,长枪斜指地面,银甲在暮色下闪光,神色如铁。

佘表在厅中气得发抖,咬牙吩咐:“余龙,点兵!随孙家父子出城今日要让老杨衮知道,佘家可不是好惹的!”

没多久,佘家鼓角声起,尘土翻涌。孙秀一身银甲,手中双锏寒光四射,策马来到场中,扬声喊道:“杨继业!你趁早让出佘赛花,不然今日教你死无葬身!”

“凭什么让?!”杨继业声如雷霆,长枪一抖,寒芒一闪,“杨家人不能让孙家人抬走媳妇!”

孙秀冷哼:“就冲是杨家媳妇,我偏要!”

“那是你找死!”杨继业厉声道,一勒缰绳,战马前蹄高扬,枪花如电,破风直刺。

孙秀双锏齐举,左锏去拨枪锋,右锏趁势砸来,势若流星。枪锏相击,火花四溅,空气中都是铁的焦味。两人交错数合,马嘶声震,尘土翻飞。

孙秀趁势一跃,双锏举起,怒喝一声:“接我这一招泰山压顶!”两臂猛落,锏风呼啸。

杨继业冷笑,腕力一抖,大枪横挑而上,“当啷”一声巨响,金铁震空,孙秀双臂一麻,虎口裂开,双锏几乎脱手。那股力道顺势震到胸口,孙秀闷哼一声,脸色发白,险些坠马。

杨继业冷哼,枪锋一送,本可取他性命。可就在枪尖抵近的刹那,他目中闪过一丝犹豫:“为了赛花杀人,不吉。” 手腕一偏,枪尖划出半弧,只在孙秀大腿上狠狠一扎。血喷如线,溅在战马鬃毛上。

“啊!”孙秀惨叫一声,几乎跌下马。

四周人马惊动,佘家兵将一阵喧哗。按理该认输退下,可孙秀不甘,强撑着怒吼:“姓杨的!你伤我性命,有种你就扎死我!你敢么?你杀了我,等着被丞相欧阳芳抄家灭门吧!你这是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杨继业一怔,随即怒火攻心,声音低沉如雷:“我杨继业只怕天理,不怕权势!”

孙秀却仍嘴不饶人:“你小小一介武夫,也敢跟我孙家争女人?你祖宗都不够格!”

这话像火星落进油缸。杨继业怒喝一声,战马前蹄高扬,长枪暴起,寒光一闪,枪尖直穿孙秀前心。

“噗”鲜血如雾散开,孙秀连喊都没来得及,整个人从马上坠下,重重砸在尘土中。

天地一静,只有马蹄踢踏与风声。

“秀儿!”孙通扑上去,抱着儿子,哭声撕心裂肺:“老杨衮!你纵子杀人,我要告到刘王面前,让你们杨家血债血偿!”

佘表脸色惨白,心乱如麻,怒吼一声:“虎儿!给我拿下杨七,替你妹夫报仇!”

远处金鼓大作,佘虎领五百兵杀来,刀光似雪。

“杨七!好不知耻!一家女百家求,姑娘愿意给谁就是谁,你敢杀孙少爷,今天休想活着走出佘塘关!”佘虎咬牙怒喝,一刀劈下,寒光逼人。

尘土飞扬,风卷战旗,杀声震得山谷回荡。杨继业一身银甲,枪如惊龙,气势夺人。那一条银枪吞吐翻飞,招式如风暴般连环递出,寒光闪烁,枪影重重。佘虎手中大刀虽沉,却被逼得手腕发酸、眼花缭乱,几次想出招,都被杨继业一枪震回,连喘息的空隙都没有。

短短五、六个照面,佘虎已是冷汗直冒,心中暗骂:“这小子比他爹还狠!”他连忙一扯缰绳,想要脱战逃命。

杨继业怒火未消,双腿一并,战马箭一般冲上去,长枪倒握,从背后疾刺,枪尖破风有声,寒芒一闪,如雷霆落地。就在那一瞬间,他看见佘虎背影踉跄,心头忽然一软。

“他该死吗?罪在他父,不在他。”

杨继业咬牙,枪势微偏,腕力一沉,枪尖由背心滑下,直扎在佘虎臀侧,力道不重,却足够刻骨铭心。

“啊!”佘虎惨叫一声,捂着屁股,几乎从马上跌下来,疼得直咧嘴。那一声惨叫混着羞怒,令在场士兵忍不住目光交错,却没人敢笑。佘虎红着脸,顾不得体面,拼命抽马往城里跑,灰尘一路扬起,狼狈得不成人样。

杨继业收枪回手,长长吐出一口气。胸口的怒气散去一半,余下的,只是心底那股淡淡的苦涩他想的是兄长、高怀亮、父亲,还有这场无端的血仇。

就在此时,一阵清脆的铃声从远处传来,宛如银线击玉,越响越近。杨继业抬头,只见远处尘土翻腾,马队如流云一般飞驰而来。

那是一队女兵二十人整齐列阵,个个年纪十七八岁,头束绿绢帕,胸佩红结带,腰束银环甲,手执长刀,刀锋映着秋阳,闪出刺目的冷光。她们骑姿端稳,目光冷峻,马蹄声齐整,气势逼人。

她们在战场前一分为二,阵势如月牙弯弯,正中那匹桃红战马蹄声轻响。

那匹马通体闪着温润的光,鬃毛似火。马上坐着一位年轻女子二十岁上下,英姿飒然。她头戴凤翅金盔,额前插着一排红绒球,盔缨随风飞舞。金锁甲在阳光下闪着寒光,红袍外罩,裙摆随马势翻飞,绣有团花的锦边在风中摇曳。

她眉如远山,眼似秋水,面如桃花映雪,唇若朱砂点玉。那份美丽,不是闺中柔弱,而是带着刀锋的凌厉。她的眼神中有怒火,有悲怨,也有不容侵犯的傲气。

她左手勒缰,右手擎着绣绒刀,刀锋映在她的脸上,映出一抹冰冷的光。

佘表远远看见,立刻大喊:“赛花!你哥哥受伤了,孙公子被害,你还不快替他们报仇!”

佘赛花没有应声,只是狠狠一咬银牙,战马前蹄扬起。阳光照在她的金盔上,绚烂如火。

她一夹马腹,战马嘶鸣着奔向前方,溅起的尘土在她身后形成一条红色的风带。

杨继业抬头,看着那匹桃红战马越逼越近。尘烟、风声、刀光、红衣,一齐冲进眼中,竟让他一时怔住。

那一瞬,他几乎忘了握枪。

“是她……佘赛花。”

往日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童年时的笑声、庚帖的交换、父亲喜悦的目光。如今,那位昔日的青梅,却在马背上、在刀锋中与他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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