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把最后一根钢筋钉进门框时，
天刚蒙蒙亮。
后背的伤口还在疼，抗生素似乎没起多大作用，
皮肤下像有虫子在爬。
他摸出手机，系统面板显示【轻微感染持续，
建议获取抗病毒血清】。
“血清在哪？”林辰低声问，
面板上跳出个坐标，在市中心医院，
距离仓库12公里。
他骂了句，12公里在平时不算远，
现在雪没到膝盖，还有丧尸和变异生物，
等于送死。
夏暖端着碗热水过来，里面泡着红薯干：
“吃点东西。”
林辰接过来，红薯干泡得发软，带着点甜。
他咬了一口，突然想起昨晚小树林的人肉味，
胃里一阵翻涌，赶紧咽下去。
“今天去医院。”林辰说，把碗放在地上，
“系统说有抗病毒血清。”
夏暖的手顿了下：“太远了，要不……”
“必须去。”林辰打断她，后背的疼越来越明显，
“感染控制不住，死得更快。”
他看向李伟。
那小子缩在角落，昨晚的事好像吓破了胆，
一直没说话。
“你留着守仓库。”林辰扔给他根钢管。
“再出事，自己看着办。”
李伟赶紧点头，头埋得更低。
林辰和夏暖收拾东西，猎枪装满子弹，
背包里塞了压缩饼干和水，
还带上了那半桶汽油。
出门时，林辰往仓库周围撒了圈柴油，
又在门口堆了柴，万一有东西闯进来，
能烧一会儿。
雪还在下，风卷着雪沫子打在脸上，生疼。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市中心走，
路上遇到几只普通丧尸。
行动迟缓，林辰用钢管就能解决，
绿色的血溅在雪地上，像打翻了颜料。
“你看那边。”夏暖突然指着左边，
一栋居民楼的窗户里有个人影，正挥手。
林辰举起猎枪。
那人影赶紧缩回手，窗户被关上。
“别管。”林辰说，继续往前走。
末世里，陌生人比丧尸更危险。
前世他就因为救了对母女，
被她们引到丧尸窝，差点没死在里面。
走了大概3公里，路过家便利店，
卷帘门被撬开，里面一片狼藉。
林辰让夏暖在外警戒。
自己进去翻了翻，找到几盒巧克力和一瓶碘伏，
系统提示【获得应急物资，生存点+5】。
刚要出门，听见夏暖喊：“有车！”
林辰冲出去，一辆越野车停在路边，
车门没锁，钥匙还插在上面。
他拉开车门，坐进去试了试，能发动，
油箱里还有大半箱油。
“上车。”林辰喊，夏暖赶紧钻进来。
车开起来比走路快多了，雪地里打滑，
林辰握紧方向盘，尽量走主路，
避开翻倒的车辆。
路过个广场，雪地上躺着不少尸体，
有的被啃得只剩骨头，有的冻得僵硬。
夏暖别过头，不敢看。
林辰却盯着其中一具，是个女人，
穿着和苏晴一样的羽绒服，头发染成黄色。
“是苏晴吗？”夏暖问。
林辰摇头：“不是，她穿37码鞋，
这具是39码。”
他记得清楚。
前世苏晴总抱怨他买的鞋大了一码。
车快到医院时，林辰把车停在路边，
改用步行。
医院门口堵着辆救护车，后门开着，
里面的担架翻在地上，沾着黑红色的血。
“分头找。”林辰说。
“你去药房，我去急救室，血清可能在冷藏柜里。”
夏暖点头，握紧手里的钢管，
往药房方向走。
林辰推开急诊室的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还混着消毒水的味，让人头晕。
里面的灯忽明忽暗。
地上躺着几具穿白大褂的尸体，
脖子都被拧断了。
冷藏柜在墙角，锁着。
林辰用钢管砸开锁，打开一看，里面有不少药，
其中就有抗病毒血清，标签上写着“丧尸病毒专用”。
他刚要拿，听见身后有动静。
“林辰？”
声音很熟，是苏晴。
林辰转身，苏晴站在门口。
脸上沾着血，手里拿着把手术刀，
身后还跟着个男人，穿着病号服，
胳膊上全是针孔，眼神发直。
“你也来拿血清？”苏晴笑，笑得有点疯，
“可惜，这是最后一支了。”
她推了病号服男人一把。
“去，把他杀了，血清给你。”
男人嘶吼一声，扑了过来，
速度比普通丧尸快，指甲又尖又长。
林辰侧身躲开，抓起旁边的输液架砸过去，
男人被砸中头，却没停，继续扑过来，
嘴里流着口水，发出嗬嗬的声。
“这是我新养的‘宠物’。”苏晴靠在门框上，
“被病毒改造过，听话得很。”
林辰没理她。
举起钢管，对着男人的头狠狠砸下去，
一下不够，又砸了几下，直到他不动为止。
绿色的血溅了林辰一身，和他后背的伤口混在一起，
疼得他差点站不住。
苏晴看得直笑。
“你也被感染了？真好，这样我就不用动手了。”
林辰抓起冷藏柜里的血清，转身往外走。
苏晴突然从背后扑过来，手术刀刺向他的后背。
林辰早有防备，侧身躲开，
反手一钢管砸在她胳膊上，手术刀掉在地上。
“你就这么想让我死？”林辰问，
声音冷得像冰。
苏晴捂着胳膊，眼里全是恨。
“你毁了我的一切！张浩被你打残，
表哥被你打伤，我不杀你杀谁？”
“那你抢我物资，推我去喂丧尸的时候，
怎么没想过？”
林辰一步步逼近，“还有昨晚小树林的人肉，
是你干的吧？”
苏晴脸色发白，后退了一步。
“是又怎么样？那老东西想抢我的血清，
活该！”
林辰笑了，突然觉得她很可悲。
抓起地上的手术刀，扔在她脚边。
“滚。”林辰说，“下次再让我看见，杀了你。”
苏晴咬着牙。
看了眼地上的血清，转身跑了，
跑的时候还撞到了门框，发出咚的一声。
林辰拿起血清，赶紧往药房跑。
夏暖正被两个丧尸堵在里面，
手里的钢管掉在地上，吓得脸都白了。
林辰冲过去，一钢管一个，解决了丧尸，
拉起夏暖往外跑。
“拿到了？”夏暖问，声音发颤。
林辰举起手里的血清，点头：“走，回去。”
两人刚跑出医院，就听见身后传来爆炸声，
是急诊室的方向，火光冲天。
“苏晴干的。”林辰说，拉着夏暖往停车的地方跑。
上车后，林辰赶紧注射血清，
液体流进血管，后背的疼瞬间减轻了不少。
皮肤下的虫爬感也消失了。
系统提示【感染解除，体质强化+1】。
林辰松了口气。
发动车，往仓库开。路过广场时，
他瞥了眼那具女尸，突然发现她手里攥着块面包，
包装纸上印着“爱心面包房”。
是夏暖常去的那家。
“停车。”林辰说，夏暖愣了下，踩了刹车。
林辰下车，走到女尸旁边。
掰开她的手，面包没被咬过，还很完整。
他拿起面包，转身往回走，
鼻子里突然闻到股香味。
是烤肉的味，很浓，从广场另一边飘过来。
那是家烧烤店，门开着，里面亮着灯，
烟囱里冒着烟。
林辰举起猎枪，往烧烤店走，
夏暖赶紧跟上来，抓着他的胳膊，
手一直在抖。
烧烤店的炉子上，串着几块肉，滋滋地冒油，
撒着孜然和辣椒，香味就是从这来的。
老板正蹲在地上，用刀割着什么。
旁边躺着具尸体，是个小孩，穿着校服，
和李伟差不多大。
林辰的胃里一阵翻涌，举起猎枪，
对准老板的头。
老板抬起头，脸上全是油，笑着说：
“要不要来点？刚烤好的，新鲜得很。”
夏暖哇地一声吐了。
蹲在地上直发抖。
林辰扣动扳机，枪声在烧烤店里回荡，
老板应声倒地。
手里的刀掉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声。
炉子上的肉还在烤，香味和血腥味混在一起，
让人作呕。
林辰走过去，一脚踹翻炉子，
炭火和肉撒了一地，滋滋地冒着白烟。
“走。”林辰拉起夏暖。
她站都站不稳，全靠林辰扶着。
上车后，夏暖还在吐，吐得眼泪都出来了。
林辰没说话。
发动车，往仓库开，后视镜里，
烧烤店的灯光越来越远，
但那股烤肉的香味，好像粘在了衣服上。
怎么也散不去。
系统提示【清除食人者x1，奖励：随机武器箱x1】。
林辰没看。
他现在只想快点回到仓库，
用汽油把身上的味洗干净。
车快到仓库时，林辰突然皱起眉。
仓库方向没冒烟，按说李伟会加柴，
不应该。
他加快速度，到仓库门口一看。
门被撞开了，里面一片狼藉，
李伟不见了，地上有血迹，
还有拖拽的痕迹，一直延伸到后面的树林。
林辰的心沉了下去，抓起猎枪，
对夏暖说：“你在车上等着。”
夏暖摇摇头。
抓起钢管：“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往树林里走，雪地上的血迹越来越浓，
还夹杂着李伟的哭喊声。
断断续续的，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住了。
林辰握紧猎枪，加快脚步，
他知道，这次遇到的东西。
可能比丧尸犬和食人者更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