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语出惊人
当天晚饭后，王副团长把第1营的营连排职干部和各班班长及机关驻该营的所有干部都集合在第1连俱乐部，他要组织大家召开一个训练研讨会，把部队的管理交给了各班副班长，王副团长给他们提出了明确的要求，要求每个班必须要完成一个小时的器械或者体能训练。
会议开始后，王副团长开门见山地说：“同志们，今天晚上组织大家开个会，有两个议题：一是让秦大山和张建功两个同志谈一谈下午的集火射击为什么会有一发炮弹延迟爆炸，产生延迟爆炸的原因在哪里；二是让秦大山同志专题讲一讲咱们这两个尖刀连下一步的训练问题，提出指导性的意见，以便我们在今后的工作中有目标更明确，思路更清晰，也算是给大家的一次培训。为什么要及时追查下午实弹射击当中存在的问题呢？目的就是要精准地查明导致炮弹延迟爆炸产生的根源，到底是人为的问题还是炮弹自身的问题。查明原因的目的是使我们的指挥员头脑更加清醒，从而避免在今后的训练中杜绝类似问题的发生。会议首先进行第一个议题。秦连长，张连长，你两个谁先说？”
秦大山心领神会地迅速站了起来实事求是地说：“下午的实弹射击结束后，我就对三个炮班每个炮手进行了询问，在拦阻齐射这个环节上大家配合都很密切，没有出现延迟的情况，当时炮排排长手里拿着秒表卡着时间，三门炮是同时打出去的，那就不存在炮弹延迟的情况发生。但是，虽然这个情况没有发生在我连，但我们会汲取这次教训，在今后的训练中一定要做到严训细抠精益求精，炮手之间做到密切配合，不留任何死角和隐患。”
秦大山发言完毕，张建功也立即站起来说：“我回去查了一下，是我连的第2门60迫击炮在排长下达了‘放’的口令后，瞄准手发现方向表尺整整装错了十个密位，就赶紧对方向机进行了转动，所以造成了发射延迟的情况。根本原因是，瞄准手心理素质不过关，导致精神紧张造成的。但那个瞄准手脑子还算清醒，及时地对操作做出了纠正。副团长……”说到这里，张建功扭头看了看他连队所有的干部和骨干，回过头来继续说：“副团长，我在这里表个态，在今后的训练中，我们一定要在加强各个炮手操作技能训练的同时，还要进一步地进行协同训练，在每一个动作上都必须做到精益求精，不放过任何一个操作环节。语言不能代表行动，行动是最好的语言。副团长，就看我们的行动吧！”
“秦大山和张建功两个连长能及时地检查出问题所在，张建功同志及时查明了问题的原因，说明你们的脑袋还算是非常清醒的，这也是难能可贵的。作为一名连长，就要树立带领战士优质完成任务的意识，师首长、团首长把一百多号人交给我们，我们就要对上级党委负责，对我们的战士负责。在此，我也希望你们两个炮兵排要进一步加强基础技术和协同配合训练。今天下午，政委在讲话中只有表扬没有批评，那是给我们留了面子。我们的各级指挥员不要怕暴露问题，但也决不能放松训练细节方面的要求，要从每个操作环节上加强基础练习，要加强各炮手之间的协同与配合。政委的话讲得好啊，话虽短，但切中了问题的要害。他要求我们要‘严密组织，明确分工，加强配合，把基础技术训练的技能转化成肌肉的记忆。’这是他讲话的精神所在要旨所在，希望大家要深刻地领会。下面，我们进行第二个议题，由秦大山同志就五月份军部要组织的连级规模的实弹战术综合演习进行专题发言。大家都知道，秦大山同志在师教导队里从事文化和军事教学，在座的一半人都上过他的课，他是我们师一名非常出色的军事教员，在文化知识、炮兵射击指挥理论与实际操作、军事地形学、战术训练还有武术等方面为我们全师培养了很多人才，他在《解放军报》上还发表过好几篇有分量的军事论文，连首席编辑也为他加了《编者按》，他还是《空军报》的特约记者，有着丰富的军事理论知识和组织指挥方面的经验，在座的一半人都上过他的课，大家都深有体会。春节前，团党委重新组建了尖刀一连和尖刀二连，两个连队在春节前后进行了大强度的体能和专业技术基础训练，通过大家的共同努力，我们这两个连队已经取得了可喜的成绩，进步非常的明显。但是要顺利取得参加全军连规模的敌后空降作战，有几十个连队是我们的竞争对手，其中就有“常模连”“红三连”“继光连”“钢八连”，这些连队历史悠久积淀厚实，她们是全军多年来的先进连队，无论是政治思想还是军事训练和战备工作等各个方面都走在全军的前列。我们这两个连队才刚刚组建，经过几个月的强化训练后，能不能有一个连队脱颖而出，争取到参演的资格和机会，这是我们当前最紧迫最现实的任务，也是一项长期的任务。团长和政委给我们的任务非常明确，那就是要首先有一个连队有参演的资格，同时我通过这两个连队的示范带动效应，把全团打造成为一流团队，使整个团队具备把可能入侵的苏军打回老家去的本领。目前，正是我们夯实训练基础的关键期，所以，我们现在的付出将决定着全团的未来，甚至决定着祖国的尊严和领土的完整，这一点大家必须要有一个清醒的认识，还要付出艰辛的努力。军部五月份就要组织军事演习，这次演习到底要演练什么课目，现在只有导演组的极少数人知道，听说正在拟定演习方案。关于这个问题，我想了好久，和团长也探讨过。现在，我把这个问题抛出来，就是要秦大山同志发表他的看法，大家再各抒己见，从中提炼出更好的对策来，以便提高我们整体训练的效率。下面，请秦大山同志发言。”
黄团长、张政委和沈参谋长听说王副团长今晚就要组织一营的全体干部和班长以上的骨干开会，在食堂吃完饭就结伴来到了第1营营部，一问才知道王副团长已经把全体参会人员已经集合在第1连的俱乐部里，于是就向第1连走去。
忽见黄团长、张政委和沈参谋长推门进来。王副团长一声令下：“起立！”大家“嚯”地都站了起来。
“大家都坐。我和政委、参谋长知道你们在开研讨会，我们很感兴趣，所以就想过来与大家一起探讨，目的还是为了推动团队的教育训练工作大踏步地向前发展。大家坐下吧。”黄团长说。
张政委和沈参谋长与参会人员都坐了下来。黄团长走到部队面前，向王副团长询问道：“会议进行到哪一步啦，老王？”
王副团长说：“刚开始，团长。刚才我们查明了下午那发炮弹延迟爆炸的原因，张建功连长作了表态发言。现在是秦大山正要发言。”然后就对大家说：“同志们，团长、政委、参谋长来参加咱们的会议，充分体现了团首长对我们工作的全力支持和对同志们的关心。有了团首长的支持、关心，通过大家齐心协力的奋斗，我相信，通过召开这次凝心聚力的会议，我们的目标会更明确，大家在思想上行动上会更努力。下面，会议继续进行，请秦大山同志发言。”
黄团长走到王副团长和张政委身边坐了下来。
秦大山站起来走到大家面前谦逊地说：“刚才，副团长过奖了。在座的都比我年长，也都比我资历深，几位首长还是打过仗的老革命，对作战训练有着更全面更深刻的理解和体验。副团长让我在大家面前谈训练问题，这是要我在鲁班门前耍斧子！一个时期以来，说实在的，我对教育训练问题有过一些思考，也有过一点体会，在此，我把它同大家分享出来，也算是抛砖引玉吧。首先要提几个问题：第一、如果让我们一个训练有素的连队去攻打敌人已经占领了山头的一个连队，敌人居高临下占据有利地形，而我们要从山下往山上攻击，结果会怎么样？第二、同样让这个连去攻打敌人一个戒备森严的先遣部队指挥所，结果又会咋样？第三、如果让这个连队在规定的时间内去炸掉敌人后方的一座对战役行动有重要影响的桥梁，那结果会咋样？第四、如果让这个连去攻打敌后同样戒备森严的一个飞机场，那结果会咋样？还可能有更多的任务，对以上几个不同的任务，谁能保证就一定能够顺利完成？我再问大家，上述任务当中的每一项都是个独立事件吗？”秦大山提出问题后，一直静静地观察着大家的表情。也有人好奇地看着他，坐在凳子上盘算着，似乎陷入了深思；也有人在左顾右盼交头接耳或窃窃私语地小声议论。显然秦大山提出的问题已引起了大家的共鸣。秦大山觉得火候已到，便接着说：“我想，要完成其中的任何一项任务都不会太轻松，一定还会付出巨大的努力。比如说去攻打敌人指挥所，敌人肯定会在这个指挥所的一定范围内部署一支训练有素的警卫分队。那么，一个精明的指挥员一定会在关键节点上部署明哨或暗哨或明哨暗哨相互配合，一定是戒备森严的，同时会部署密集的火力网来保障这个指挥所的安全，这是毫无疑问的，也是常识性问题。在这里，我要用下象棋来作比喻。大家知道，棋盘上的兵力就明晃晃地摆在那里，双方都各有“车、马、象、士、将，兵、炮”共十六个棋子，同样的排兵布阵，你走一步我走一步，很公平，目的都是要把对方给将死。在整个对弈的过程中，可能会有这么几种情况：第一种情况是，水平一般的棋手就只顾猛打猛冲地攻上去几个棋子，结果很快就被对方吃掉了，最后输了整个棋局；第二种情况是，水平好些的棋手会考虑两到三步，他先稳住自己的大后方，然后巧妙地利用有限的兵力实施迂回包抄，步步为营地想尽办法把对方冲上来的最有威胁的棋子吃掉还不损失自己的中坚力量，最后也把对方给将死了；第三种情况是，水平上乘的棋手至少会考虑三步以上或者更多步，怎么运用兵力？怎么运用战术？谁先上？谁后上？车、马、炮这些棋子怎么配合？关键的棋子应该放在哪儿，沿着什么路线去逼近对方？他在首先稳住自己大本营这个基本盘的前提下，任凭对方左突右杀，他却不动声色地把最精锐最有杀伤力的棋子放在了最关键的位置上去发挥作用，从而逐步地形成对对手以围歼的态势，或许还会拿个别作用不太大的棋子与对手最有威胁的棋子进行交换，然后进一步地利用每一个棋子去攻击对方的老将，最后把对方将死了。我拿下象棋来比喻敌我双方交战，其实道理是相通的，体现了双方指挥员在同一个竞技场上排兵布阵和斗智斗勇的能力，体现了指挥员对战略和战术的理解与运用，那就看谁的眼光长远手段独到还能抓住时机，也看谁的兵力精锐战术灵活武器装备精良综合作战能力强，最主要的是有整体观大局观。下象棋是棋手之间赤裸裸的明争暗斗，而战场上同样是敌我双方指挥员绞尽脑汁的智力较量和力量较量，还是每一个作战单元在技术与战术上的竞技、协同与配合，这是一个闭合默契的完整体系。所以，每一个作战单元、每一个单兵都应该有大局意识和配合意识，谁主攻、谁助攻、谁负责侦察、谁负责阻击、什么时候使用炮兵、什么时候使用空军、什么时候使用攻击机、什么时候使用轰炸机，哪支力量什么时候应该出现在哪里等等等等，都要根据战场上的情况进行判断分析和决断。说了这么多，那么怎么才能完成攻打指挥所、攻击山头等任务呢？可能这项任务在整个战役当中规模不大，但是，它对整个战役有着非常重要的影响。这就需要战役或战术指挥员要提前掌握敌人指挥所周围兵力的部署情况，可敌方具体部署的情报从哪里来呢？我想，这就要在实施作战以前派出侦察分队去侦察获取这方面的情报，也许需要派遣一支精干且具有过硬素质的侦察小分队去接近敌人的这个指挥所，或者抓来一个掌握详细情况的敌方人员，或者让高空侦察机飞到敌人的上空去侦察拍照，最好的办法是提前安插最可靠最可信赖的人员潜伏在敌人的心脏里。只要有了准确的情报，就能根据作战任务要求，让一支尖刀分队在敌人设防严密的缝隙中找到接近目标的最佳路线，从而完成攻打指挥所的任务。我们都看过《奇袭》这部电影，那是志愿军第38军的一个侦察排深入敌后实施侦察作战的真实故事。上级给小分队的作战任务是到敌后去炸掉重兵把守的一座桥梁——康平桥。在上级通报了简要敌情后，小分队历尽艰险到达了指定地域并与当地的党组织和游击队取得了联系。侦察小分队的队长方勇带领一名侦察班长和一个叫唐虎的战士乔装打扮成南朝鲜的伤兵，在途中巧妙地抢夺了敌人一辆中吉普，在接近了康平桥并查明桥的结构和安放炸药的部位及周围的详细情况后，与游击队密切配合，终于在规定的时间内以较小的代价炸掉了那座桥，圆满地完成了任务，为中朝两国取得战役的胜利奠定了坚实的基础。电影《奇袭》是小分队敌后作战灵活运用战术战法的成功范例。我们空降兵部队深入敌后作战，不可能派出营级以上规模的大集团兵力。那这又是为什么？首先，投送一个营级规模的部队到敌后去作战，最起码要动用好几架大型运输机，一定程度上还要派出几架攻击机去护航，而我们国家我们军队现在还没有这样大规模投送兵力的能力；第二，即是有这样的空运能力实施空降空投，一般情况下还必须飞越敌占区上空，我们都知道，苏军有先进的雷达实施对空探测，而且有防空导弹这种大杀器，密度大，火力强，还有性能更加强悍的攻击机，对我军这种规模这么大动静的空降空投威胁很大，甚至会把我们运输机半路拦截或者打下来，可能导致作战任务半途而废；第三，在敌占区作战，语言障碍也是一个大问题；第四，还会出现很多不可预测的情况，比如弹药补给、食品补给、伤员救治等等问题都会出现。所以说，敌后作战使用营以上规模兵力的可能性不大。那就需要派遣一支素质过硬作战能力十分强悍的连、排级规模的小分队，可以使用武装直升机贴近地面实施兵力投送，这就避免了被敌人探测、半途遭到空中攻击或对空火力打击的可能性，也增加我方投入作战的突然性，这种规模的兵力参加战斗，大概率是今后作战的样式。所以我说会用小分队赴敌后作战将会成为最大的可能。那么，挑选哪些人员组成这样的一支小分队呢？我的建议是，挑选政治思想坚定、忠于党、忠于祖国、热爱人民、技术精湛、战法灵活、作风顽强、悍不畏死、团队意识强的人员，而现在我们这样的人员还很少。所以，就要尽快地培养这种精干过硬的侦察专业人员。另外，喷火、爆破、通信这几个职业兵种也需要培养大量的专业人才，因为战时他们都应该参加连排规模的敌后作战，而且要发挥最大的作用。以上是我的第一点思考。第二点思考是要抓紧开展近战和全天候训练，加强各种武器在夜间、雪天、雨天、大风天的基础训练和实弹射击训练。利用恶劣天候作战，在过去的战争年代一直是我军的特长和制胜法宝，现在虽然和平了，但是国际环境并不太平，美苏两霸在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而我军的特长和制胜法定反而被忽视了削弱了。既然近战夜战是我军的特长和制胜法宝，那就不应该被忽视反而应当发扬光大，应该重新把它捡起来当成宝贝，通过近战夜战和全天候训练，把我们每一个战士都培养成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有韧劲很锋利的钢刀。说到近战，身体素质的提升和功夫训练应该是突破口，所以，强化体能训练和基本功夫训练还要加强。第三点思考是尽快向国防工业研发机构和武器装备生产厂家申请轻便易携、性能优良、威力强大、适合空降兵小分队敌后作战行动的新式武器，或者对现行武器进行改进和改良。说实在的，先进的武器能增强我们战士的胆量。第四点思考是要普及全体人员的外语语言能力，特别是加强俄语的学习。第五个思考是随着科技和国防工业制造能力的发展及作战的需要，无后坐力炮这种威力较大的火炮也有可能成为步兵排、班（组)和步兵连队火力支援不可或缺的重火器。同时，随着我军空运空投能力的不断提升，伴随步兵冲锋或迂回作战的火炮与步兵连队同批同次实施空投和空降可能将成为现实，基于“仗怎么打兵就怎么练”的原则，我们平时就要进行各种火炮和作战人员同时实施空降和空投的常态化训练，在实际训练中就能不断地总结经验教训，最后还能形成一整套完备的武器装备和弹药携带量在空降空投过程中的基本规范。既然敌后作战是小分队行动，那作战任务都有哪些呢？我们只有知道了自己的任务，才能有的放矢地进行训练。我想了一下，差不多会是炸桥、打击敌指挥所、攻击占领敌人的飞机场、打击雷达站、摧毁敌人飞机场塔台、打击敌人的运输线或者进行斩首行动；攻击夺占山头这样的大规模行动上级是不可能交给我们的空降兵步兵小分队的，这样的小分队在敌后的作战任务和作战方式就是出其不意地出现在敌人意想不到的地方，这样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为什么军首长决定要进行大规模的敌后作战综合演练呢？我想，也是基于探索小分队敌后作战这个考虑的。所以，我们平常就应该组织部队到飞机场去见习塔台、停机坪、熟悉机场警卫分队通常的部署情况，还有弹药库、油料库、雷达站场所的情况，也应该到火车站、粮秣站等战争物资供应的地方去进行见习。平时，就要针对这些目标进行强化训练，增强作战的针对性和突然性、强化作战的攻击性和在战斗过程中运用战术的灵活性；还要组织直升机跳伞和使用直升机绳索进行机降训练。军部在两三个月后就要组织敌后小分队的军事演习，师里、军里还要组织选拔参赛的分队，但我们现在的训练基础大家都很清楚，与全军那几个老大哥连队的差距还比较大，需要我们在座的每个人共同努力共同加油！今天我就先说这么多。”
秦大山的发言把大家都惊呆了，大多数同志根本就没想到秦大山竟然对敌后作战问题有这么深入和细致的思考。训练的目的、内容、方法、重点、手段全都讲到了，思路很清晰，逻辑很严谨，很有说服力。
黄团长、张政委和参谋长早就知道秦大山的功力，在师教导队参加过培训的王副团长、三连和四连的连长，还有所有的炮兵排长、炮兵班长都非常清楚他的实力，大家都觉得秦大山的这个发言了不得。
听完秦大山对敌后作战问题的分析，张建功站起来说：“真是没想到啊，秦大山竟然说得这么好。方方面面都讲到了也讲透了，我们还讨论个啥呀？秦大山都讲完啦，讲得很清楚嘛。”
王副团长站起来说：“的确，秦大山同志的想法很超前，想得深也想得远，非常细致，的确把问题都看准了也看透了。张建功同志说大家没必要发言了，这话不对，‘三个臭皮匠，还顶一个诸葛亮呢。’下面，谁发言？”
接着，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了一个多小时，有的还争得面红耳赤的。王副团长说：“刚才，大家针对目前的训练问题进行了讨论，大家都讲得很好，今天晚上这个会达到了预期的目的，我们开会的目的就是要发现问题解决问题，有的同志也提出了解决问题的具体措施和办法，这些意见对今后的训练都有很好的促进作用。最后，请团长作总结讲话。”
黄团长结合大家的意见和建议总结说：“同志们，针对秦大山同志提出的问题，大家刚才进行了讨论，他提出的问题很值得我们深思，既是个战略问题也是个战术问题，他所说的那些训练课题正是我们全团从上到下亟待解决和加强的。距离军部组织的演习时间一天一天临近，我们的训练才仅仅完成了体能和专业基础科目训练，摆在我们面前的还有不少难关和险关，但我们有雄心壮志，我们还有这么多好的干部和战士，我们从来就不怕困难和险关。前一段时间，在王副团长的率领下，我们进行了前期超强度训练，两个尖刀连克服了重重困难，大家吃了不少苦也受了不少累，绝大部分同志的脚磨出了血泡水泡，肩膀也磨破了，每天的体能训练超过了六个小时以上，基础科目训练都在四个小时以上，没有一个叫苦叫累的，大家都是好样的。的确，我们的任务还很重，困难还很多，但我们的干部骨干都在咬牙坚持，大家发挥了我军‘特别能吃苦、特别能忍耐、特别能战斗’的忘我精神。但是，训练工作是文武之道，要讲究张弛有度。今天下午，政委在部队面前讲过，最近几天我们要把训练强度降一降，搞一些基础科目训练，让政委给大家再上一课，再给大家鼓鼓劲，也算是一个休整。但是休整过后，我们还是要进入到另一个维度的超强度训练中，希望大家都要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
张政委接着说：“秦大山连长的想法很超前，给我们下一步的训练指明了方向。是啊，敌后作战具有以下几个特点：一是危险性大，二是组织难度大，三是补给困难大，四是不确定性因素多，基于以上几个特点，我们必须要培养一支赤胆忠心、技术精湛、武功高强、胆大心细的专业队伍，只有这样，才能完成上级交给我们的艰巨任务，才能不辜负党和人民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