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天窗，洒在清冰室后院的小露台上。沈清冰泡了一壶普洱，摆上两个素雅的白瓷杯，又从厨房里端出一盘刚烤好的蔓越莓饼干。
她刚坐下，就听到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请进。
门被推开，秦飒走了进来。她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高领毛衣，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卷。
没打扰你吧？秦飒笑着问，将纸卷放在桌上。
正好，茶刚泡好。沈清冰指了指对面的椅子，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最近在做一个新的雕塑，遇到点瓶颈，秦飒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想来你这儿坐坐，换换脑子。顺便，把上次借你的那本《工业设计史》还给你。
她打开那个牛皮纸卷，里面是一本厚重的精装书。
谢谢。沈清冰接过书，放在一旁，做不出来的时候，确实该停下来歇歇。你的新作品，是关于什么主题的？
是关于的，秦飒揉了揉眉心，想用金属和玻璃结合，表现时间的流动和凝固。但总觉得哪里不对，要么太具象，要么太抽象。
沈清冰沉默了一会儿，指了指露台角落的一个旧座钟。那是一个老式的机械钟，钟摆缓慢地左右摆动着，发出规律的声。
你看那个钟，她说，它的指针在动，这是时间的流动；但它的外壳、它的齿轮结构，却是固定不变的，这是时间的凝固。或许，你可以不直接去表现和这两个概念，而是通过两种材质的对比和互动，让观众自己去感受。
秦飒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你说得对，她若有所思地说，我之前一直把它们当成两个独立的部分来设计，反而忽略了它们之间的联系。或许，我可以用不锈钢做一个不规则的底座，代表凝固的时间；然后用玻璃吹制出一些流动的线条，缠绕在底座上，再在玻璃里面嵌入一些细小的LEd灯，模拟时间流逝的光影……
听起来很不错，沈清冰点了点头，关键在于材质的质感和光影的运用。需要我帮你整理一份材质特性参考吗？里面会包括不同金属的光泽度和不同玻璃的透光率，或许能给你一些新的灵感。
真的吗？那太好了！秦飒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每次遇到问题，找你聊一聊总能茅塞顿开。
我们是朋友，不是吗？沈清冰笑了笑，拿起一块饼干递给她，尝尝这个，刚烤的，看看合不合胃口。
秦飒接过饼干，咬了一口，蔓越莓的酸甜和黄油的香气在口腔里散开。
很好吃，她说，比外面买的还好吃。凌鸢有口福了。
提到凌鸢，沈清冰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温柔的笑意：她最近忙着和夏星筹备那个星空与大地的摄影展，每天都很兴奋。
我知道，石研也跟我提起过，秦飒说，她们的想法很有意思，我也很期待。对了，等我的雕塑完成了，要不要我也提供一件作品，放在她们的摄影展上做个小小的跨界合作？
凌鸢肯定会很开心的，沈清冰说，我替她先谢谢你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关于艺术、关于生活的话题。阳光慢慢西斜，露台的阴影越来越长。秦飒看了看时间，站起身：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谢谢你的茶和饼干，还有你的建议。
不客气，沈清冰送她到门口，有需要随时可以再来找我。
秦飒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清冰室。沈清冰站在门口，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巷口，才转身回到露台上。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剩下的普洱茶，心里感到一种难得的平静和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