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手?于莉劝解道,既然要做一家人,就该平心静气商量婚事。
你们这样闹下去,不是把好事变坏事吗?
她瞥了眼怒气冲冲的贾张氏,暗叹这位婆婆实在冲动。
若不是这般吵闹,或许傻柱见秦淮如落泪还会回心转意。
如今闹成这样,倒像是要强逼成婚,任谁都不会乐意。
林远听着于莉的话,心中却不以为然。
他一向明白于莉偏帮秦淮如,却不解她为何突然对秦淮如如此维护。
在他看来,这场闹剧分明是秦淮如自导自演——若非她主动招惹傻柱,一个年轻小伙怎会看上拖家带口的寡妇?如今傻柱醒悟过来,自然不愿再继续这段关系。
如果傻柱仍旧坚持己见,拒绝与秦淮如结婚,那么她和贾张氏此行的目的就另有所图。
林远推测,贾张氏八成是冲着所谓的赔偿金来的。
无论如何,绝不能让这对婆媳得逞。
尽管秦淮如在一旁抹着眼泪,一副孤苦无依的寡妇模样,看似可怜,但林远瞥了一眼旁边的傻柱——他虽然嘴上强硬,可眼神里的动摇却逃不过同为男人的林远的眼睛。
看着秦淮如梨花带雨的样子,傻柱多少还是心软了。
不论后续如何发展,林远都不想再看这场闹剧继续上演。
五年前,他从二十一世纪穿越到这个年代,成了现在的林远。
当他踏入这座四合院时,便已听说秦淮如当年贪图贾家的钱财,毫不犹豫地抛弃了婚约。
从那时起,他就看清了这个女人的本性——哪怕她现在带着三个孩子,拖着个婆婆,日子过得艰难,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选的。
林远笃定,秦淮如和贾张氏今天就是来讹钱的。
这种一哭二闹的戏码,他早几年前就见过。
虽然当时场面没今天这么夸张,但套路如出一辙。
“今天这事儿必须有个说法!你要是想拿钱解决,我拿了就走;但要是想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我就是拼了命也要讨个公道!”
那天林远下班回家,路过秦淮如家门口,突然听见里面传来贾张氏的厉声呵斥。
这声音太熟悉了,深更半夜的,谁会去秦淮如家?
“那……那你想怎样?要多少?”
另一个战战兢兢的声音,竟是老实巴交的李云飞。
林远心里咯噔一下——这人怎么招惹上秦淮如了?谁不知道沾上她就甩不脱?
“这么多?我上哪儿凑啊!你也看见了,我哪来这么多钱……”
“这事还需要商量吗?我可没闲工夫跟你在这磨嘴皮子,难道你想让全院的人明天都知道你的真面目?”
“都说你老实,我可一点没看出来!‘老实人’鬼主意倒不少,少一分都不行!”
“您行行好,就当帮个忙,我真的拿不出这么多,再少点成吗?”
李云飞仍在与贾张氏拉扯,林远心知他是在讨价还价。
招惹谁不好,偏要惹上秦淮如一家?尤其是这贾张氏,简直像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李云飞,你回去吧!我妈的脾气你也清楚,她能这么说话已经是给你脸了。
真要闹僵了,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听到这儿,林远觉得这是他们的家事,没必要插手。
毕竟他和秦淮如早已断干净,这些烂摊子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于是他跨上二八自行车,径直离开了。
眼前这一幕让林远想起多年前的旧事。
照这架势下去,下一步就该谈赔偿了。
今天他们恐怕没想到,林远和于莉会突然出现。
若是私下解决,秦淮如和贾张氏或许能捞一笔。
如今她们最缺的就是钱——只有钱才能养活那三个孩子,才能撑起这个家。
“真是半路杀出个……”
贾张氏咬牙切齿地瞪着林远,话未说完便对上了他的目光。
即便她不说完,林远也知道这老太婆吐不出好话。
到嘴的鸭子飞了,好好的局被林远和于莉搅黄,贾张氏自然火冒三丈。
一旁的秦淮如也不再哭泣,只是低着头避开林远的视线。
于莉走过去,递给她一块手帕。
“都怪我没提前和你们说清楚。
这种事本该冷静几天再谈,何必闹成这样?”
“难不成婚都不想结了?真想结婚就好好商量,何必折腾?”
于莉话音刚落,秦淮如的眼泪又“恰到好处”
地涌了出来。
林远见状,心头一阵厌烦——她那副矫揉造作的嘴脸,实在令人作呕。
“秦淮如,你这眼泪倒是收放自如,多掉几滴,说不定能换更多钱呢?”
这番话彻底激怒了秦淮如。
原本计划眼看就要得逞,却被林远横插一脚。
如今别说索赔,就连 ** 都成了泡影。
“林远你这话是几个意思?都到这份上了还在这儿阴阳怪气,有意思吗?你这不明摆着说我演戏吗?换作是你遇到这种事,你能好受得了?”
于莉见秦淮如脸色不对,赶忙拍了拍她的肩膀打圆场:“淮如你别较真,他就是随口一说。
我俩过来就是想看看情况,眼下你们都该冷静冷静。”
“现在贸然做决定迟早要后悔。
离结婚日子还有几天呢,不如先回去想想清楚,也给傻柱留点考虑时间。”
这番话让秦淮如没再接林远的茬——她自己心里跟明镜似的,和贾张氏打的什么算盘,到底还是理亏。
于莉说得在理,眼下闹得再凶,就算从傻柱那儿讹来赔偿金,往后日子照样艰难。
要是真能嫁给傻柱,就等于给家里找了个壮劳力。
到时候吃穿不愁才是长久之计。
可要是现在把事做绝了,以傻柱那驴脾气,虽然人老实,可犟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
趁他现在还没吭声,事情说不定还有转圜余地。
想到这里,秦淮如冲贾张氏使了个眼色:“要不咱先回吧,让傻柱再琢磨几天。
这会儿掰扯再多都是白搭,等他想通了再说。”
她眨巴着眼睛暗示婆婆别纠缠,后头还有更好的法子。
可贾张氏压根没领会,光想着今天要是松了口,往后索赔找谁要去?不如趁现在闹个明白。
老太太叉着腰嚷嚷:“就你心软!今儿不给个交代谁都别想走!正好我老婆子没地儿吃饭,把几个孙子也喊来,咱们就在这儿耗着!”
“您可别蹬鼻子上脸!”
傻柱顿时急了,“刚说的够清楚了,以前接济你们家的米面粮油,哪样我没往你家送?”
你们心里都清楚,这次我拒绝结婚不是只有你吃亏,我只是觉得我们没必要继续纠缠了。
况且结婚是我和秦淮如两个人的事。
我已经把决定告诉秦淮如了,她也知道结果,所以请你们回去吧,别在这儿闹得四合院不得安宁。”
傻柱是真的恼了,贾张氏的话简直是无理取闹。
他也不是没付出,和秦淮如相处的日子,他投入了多少?
秦淮如这人精明,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搭上自己?摆明是冲着傻柱的钱来的,这点林远看得明明白白。
“呵,几句话就想打发我?”
贾张氏冷笑,“今儿我就把话撂这儿,谁来都不好使!秦淮如,你要回就回,我不怕。
我今晚就住这儿,看他敢不敢不给个交代,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贾张氏刚说完,林远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这紧张的气氛里格外刺耳。
秦淮如和傻柱齐齐看向他,林远却笑得更欢了。
于莉愣了愣,连忙走过去问:“林远,你笑什么呢?”
林远站起身,捂着笑疼的肚子:“没什么,就是觉得好笑。
人家都拒绝了,还死缠烂打,连老的都豁出去撒泼,说什么不给答复就不走。
这婚是该结还是不该结啊?”
贾张氏一听,火冒三丈,冲过来就要动手。
于莉见势不妙,赶紧挡在林远前面:“别冲动!我们是小辈,他说话是过分了,但也是想让你们冷静谈谈。
僵持下去对谁都不好,不如先回去,等傻柱想清楚了再说?”
贾张氏原本怒气冲冲想要找林远理论,被于莉劝阻后才想起今天的重点不是跟林远起冲突,而是要向傻柱讨个说法。
在她看来,林远不过是个不相干的外人,没必要跟他纠缠,于是立即将矛头转向傻柱。
事情闹成这样我也不愿意,贾张氏直指傻柱说道,但祸是你闯的,你作为男人必须负责。
这事跟其他人没关系,我也不会听别人说三道四。
今天我把话放这儿,不给个满意交代,我绝不离开!
见贾张氏如此胡搅蛮缠,林远无奈地将目光投向秦淮如,希望她能劝劝自己的婆婆。
毕竟临近婚期,闹成这样实在难看。
该说的我都说了,林远沉声道,要是你们还想继续闹,我也管不着。
现在院里人都等着看笑话呢,你们要是觉得脸上挂得住就接着闹。
于莉,咱们走。
说着就要拉于莉离开,却被她挣脱了。
于莉明白,此刻他们若离开,场面只会更混乱。
她柔声劝道:今天我们就是来劝和的。
不管结果怎样,好聚好散总比闹僵强。
离结婚也没几天了,不如大家都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如果傻柱真的不想娶秦淮如,勉强在一起也不会幸福。
于莉说完便走到林远身旁,所有该说的话都已说完,现在只能听天由命了。
但她此刻绝不能离开房间,因为贾张氏还在屋里。
若是贾张氏不走,于莉便无法脱身。
她深知贾张氏脾气暴躁,一旦冲动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林远看了于莉一眼,于莉摇头示意他不要离开。
林远也认为于莉的做法没错,眼前的贾张氏确实蛮横无理。
万一贾张氏又要对傻柱动手,身为男人的傻柱总不能还手打长辈,只能白白挨打。
可要是傻柱真的还手,以贾张氏的性子,事情就更难收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