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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第一桶金与“超市法则”
瘦削青年几乎是抢一般地从林啸手中接过那两瓶矿泉水，冰凉的触感透过塑料瓶身传来，让他干裂的嘴唇不由自主地颤抖。这不是幻觉，是真正干净的、可以饮用的水！
他身后那个脸上有疤的女人和另一个矮壮男人，眼睛死死盯着那两瓶水，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吞咽声。
“猴子，快！给我一口！”矮壮男人忍不住低吼，伸手就要去拿。
被称为“猴子”的瘦削青年下意识地一缩手，警惕地看了同伴一眼，又飞快地瞟向收银台后神色平静的林啸。
林啸没说话，只是用手指轻轻敲了敲贴在收银台旁边，一张刚刚由系统生成的、材质特殊的“超市规则须知”。
第一条，加粗字体：本店内禁止任何形式的争斗与抢夺。
矮壮男人的手僵在半空，脸上闪过一丝挣扎，最终还是对超市神秘力量的恐惧占据了上风，悻悻地缩回了手，只是眼神依旧灼热地盯着那两瓶水。
猴子松了口气，连忙拧开一瓶，没有自己先喝，而是递给了旁边状态最差、嘴唇干裂起皮的女人：“红姐，你先喝。”
红姐看了猴子一眼，没推辞，接过水瓶，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清水滋润喉咙的瞬间，她几乎要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但她强行忍住了，只是闭上眼睛，感受着那久违的、生命得以舒缓的滋味。然后她把瓶子递还给猴子。
猴子这才和矮壮男人轮流，小口却急促地喝了几口。两瓶水很快下去大半，三人的气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了一些，不再是那种濒死的灰败。
这一切，林啸都默默看在眼里。末世之中，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但这短暂的秩序，让他对自己的“超市法则”更有信心。
“老板，”猴子小心翼翼地将剩下的半瓶水藏进怀里，鼓起勇气问道，“您这里……除了水，还有什么？怎么换？”他的目光忍不住瞟向货架上那些琳琅满目的食物。
林啸指了指规则须知下面的一行小字：“本店商品明码标价，使用能量单位结算，具体汇率见清单。初级丧尸晶核，1颗约等于1能量单位。”同时，他心念一动，一个只有他自己能看到的虚拟光屏出现在眼前，上面罗列着商品和价格。
【矿泉水：1能量单位\/瓶】
【压缩饼干：2能量单位\/块】
【红烧牛肉面：3能量单位\/桶】
【打火机：1能量单位\/个】
【普通绷带：2能量单位\/卷】
……
“有！我们有！”猴子连忙从身上几个口袋里摸索，又掏出了五颗大小不一的浑浊晶核，加上刚才付账后剩下的一颗，一共六颗。“红姐，疤脸，你们的也拿出来！”
红姐和矮壮男人疤脸也赶紧掏出自己身上所有的晶核，凑在一起，总共十五颗。这是他们小队拼死拼活好几天的收获，原本是打算带回据点换取少量食物的，现在，他们看到了更好的选择。
最终，他们用这些晶核换了两块压缩饼干、一桶泡面（林啸“好心”地附赠了热水冲泡服务，这又让三人震惊不已），以及一小卷绷带和几个创可贴。
抱着这些在末世堪称奢侈的物资，三人激动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老板，我们……我们明天还能来吗？”猴子忐忑地问，他生怕这次只是昙花一现的美梦。
“本店营业时间，上午9点到下午6点，特殊情况另行通知。”林啸模仿着以前小区超市老板的语气，“只要遵守规矩，欢迎随时光临。”
三人千恩万谢，几乎是弓着腰退出了超市。卷帘门落下，隔绝了外界的同时，也保住了超市内的光明与宁静。
林啸看着手中那十五颗还带着点污渍的晶核，意识中系统提示响起：
【收到能量单位：15。】
【当前能量储备：15。】
【解锁新商品：水果罐头（5能量单位\/罐），普通抗生素（10能量单位\/板）。】
【宿主权限经验+15。】
“哦？还能升级？”林啸来了兴趣，“系统，权限提升有什么好处？”
【权限提升可解锁更多商品种类（如武器、特殊装备），扩大超市面积，增强宿主在超市范围内的能力，解锁更多系统功能（如远程监控、防御设施升级等）。】
林啸点点头，看来收集晶核是重中之重。他掂量着手中的晶核，能感觉到一丝微弱的暖流从晶核传入体内，随即被系统吸收。这就是能量单位？
他随手拿起货架上的一包薯片，拆开吃了起来。嗯，味道和末世前一模一样。作为超市之主，他享有店内商品的“员工内部价”——免费无限量供应。这大概是这糟糕末世中，唯一值得安慰的事情了。
接下来的半天，又陆陆续续有几波幸存者被超市的灯光和招牌吸引过来。反应大同小异，从最初的震惊、怀疑，到尝试攻击规则被无形力量惩戒后的恐惧，再到最后小心翼翼地进行交易。
林啸如同一个莫得感情的收银机器，重复着“选货-报价-收晶核-交货”的流程。他注意到，这些幸存者大多面黄肌瘦，衣衫褴褛，晶核数量也极其有限，往往几个人凑在一起，才能买上几瓶水和一点食物。
这个所谓的“商业街”，看来只是末世中一个资源相对匮乏的边缘地带。
直到下午接近傍晚时，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和嘶吼声打破了街区的相对平静。
林啸透过窗户看到，一支大约七八个人的幸存者小队，正狼狈不堪地从街口狂奔而来，他们身后，跟着黑压压一片，至少二三十个嘶吼着的丧尸！其中甚至有两个速度明显更快的“疾行种”，四肢着地，如同猎犬般飞速逼近！
“快！往那边跑！”小队中一个穿着破旧战术背心、手持消防斧的男人大声指挥，他的动作矫健，每一次挥斧都能精准地劈开一个普通丧尸的脑袋，但面对两个疾行种的夹击，他也显得左支右绌。
队伍中不断有人被丧尸扑倒，发出凄厉的惨叫，然后被更多的丧尸淹没。
这支小队显然是慌不择路，冲进了这条死胡同般的商业街。
“头儿！前面没路了！”一个年轻队员带着哭腔喊道，绝望笼罩了所有人。
就在这时，他们也看到了那家灯火通明、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有家超市”。
“超市？！那里有光！”
“是陷阱吗？”
“管不了那么多了！冲进去！”
求生的本能让他们朝着超市大门冲来。
林啸眉头微皱。这么多人，还引来了尸群，其中还有变异体，会不会对超市造成威胁？
【警告：检测到大规模敌对单位接近。启动初级防御模式，超市外围三米生成无形屏障，可阻挡初级丧尸及以下单位冲击。宿主可手动调节屏障强度及范围（需消耗能量）。】
系统的提示让林啸安心下来。原来还有防御模式。
就在那支小队即将冲到门口，最前面的两个疾行种也凌空扑至的瞬间——
“砰砰！”
两声闷响，那两个速度快得带出残影的疾行种，如同撞上了一堵坚不可摧的透明墙壁，脑袋瞬间变形，身体以更快的速度倒飞回去，砸进了后面的尸群里。
而跑在最前面的战术背心男人（被称为“头儿”的那个）也感觉撞上了一层柔韧的薄膜，被轻轻地弹了回来，并未受伤。
所有人都惊呆了，看着近在咫尺、散发着诱人光芒的超市，又看看身后被无形墙壁挡住、疯狂抓挠嘶吼却无法前进半步的尸群，仿佛看到了神迹。
林啸这才不紧不慢地打开卷帘门，站在门口，看着这群惊魂未定的幸存者。他们的数量只剩下了五个，个个带伤，脸上混杂着恐惧、震惊和劫后余生的茫然。
“本店营业中，”林啸的声音依旧平淡，“要进来，可以。记住规矩：禁止动武，交易用晶核。”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那个战术背心男人身上。这个男人给他的感觉，和之前那些幸存者不同，眼神更锐利，气息也更沉稳，像是个角色。
战术背心男人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他看了一眼身后被隔绝的尸群，又看了看眼前这个年轻得过分、却透着神秘莫测气息的“老板”，果断地将手中的消防斧放在了门外。
“我们懂规矩。”他沉声道，然后第一个迈步，踏入了这片末世中的绝对安全区。
他身后幸存的四名队员，也纷纷效仿，放下武器，带着一种朝圣般的心情，跟了进去。
看着这五个明显“更肥”的顾客，林啸知道，今天的第一桶“大金”，可能要来了。而“有家超市”的名声，也将随着这些人的离开，真正开始在这片绝望的废土上传播开来。
超市的灯光，在这片被黑暗与死亡笼罩的末世画卷上，刺下了一个不容忽视的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