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别闹我！”顾衍律伸手拍掉了齐若雪的手指。
泪水一滴一滴地落到了顾衍律的脸庞，即便是醉了，你喊得也不是我的名字，那又如何呢？至少此刻是真实存在。
顾衍律，你是我的。
她闭上了眼眸，去迎接这来临的一切。
初阳照耀在了脸庞，头痛欲裂的感觉侵袭着顾衍律的脑袋，他仿佛感觉到昨日发生的所有事情只当是一场梦境。
睁开眼睛，却是陌生的地方，他侧了侧身体，感觉到身体被圈住的感觉，是女人的身体，但是并不是他熟悉的气息。
他突然坐起身来，身边的女人扭捏了一下，睁开眼睛，表现出来娇羞的模样，马上拉了拉被子。
是齐若雪，顾衍律蹙眉，昨晚的事情他一点都不记得了，心里浮现出来无数张向凝晚的脸庞，他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
懊悔和无助愈演愈烈，他下床赶紧穿了衣服，瞥见了白色床单上殷红的血迹，“对不起，昨晚我喝醉了，我不是故意冒犯你。”
齐若雪摇摇头，咬着嘴唇，泪水冒了出来，“衍律，我知道，你爱的人是凝晚，昨晚上就当做是一场意外，你不必去挂心，我不会要求你如何，你放心吧，我是知道分寸的。”
她越是如此说，让顾衍律越是感觉到深深的愧疚，不仅是对齐若雪，更是对向凝晚，他曾经告知过向凝晚，她不会犯与徐子湛同样的错误。
可是昨晚，他真的是气糊涂了，脑子一片混乱，才会上错了床，头炸了一般的难受，落荒而逃并不像是他，但是他却这样做了。
离开东云别墅前，看到周阿姨对着他，意味深长地笑了。
周阿姨端了早餐到了房间里，齐若雪已经穿上了睡衣，“齐小姐，昨晚一定是累了，我熬了红糖水，你喝一点，以后啊，顾先生还会常来的。”
“他不会再来了。”齐若雪望着床单上血迹出神。
顾衍律打车到了昨晚的酒吧门口，去查看了昨晚的监控，确实是齐若雪把他从酒吧带走，带走的时候，他已经全无意识了。
坐到了车里，打开了手机，发现几十通的未接来电和未读短信，显示同一个发件人，向凝晚。
她找了他一天一夜，他并无回应，她大概担心死了，他不是故意置之不理，只是在刚刚接受到这样的身世秘密，他的思绪太过混乱，无力判断对错，甚至把她一并拉扯到了这件事情来。
每一条短信都像是一把尖锐的刀再次划开了他内心此刻的痛，无尽的愧疚和懊悔，他却睡了别的女人，来回应她的美好。
最后一条，是顾荣生在医院，他看都没有看清楚，就直奔医院而去。
想了又想，他不是顾家的孩子又怎样，顾荣生养了他三十年，对他严厉，他明知道他不是自己的孩子，还要将GM给他，这么多年，他一直都知道母亲真正的死因，却从来不去解释，是因为他不想自己对母亲有任何的恨意。
至于那位亲生父亲，他又何必去在乎。
看到顾荣生进医院的那刻，他是紧张不安，他害怕失去父亲，就像是失去母亲一般痛。
赶到医院的时候，顾衍律就见到了季淮，“阿律，对不起。”
“如果早知道今天要说对不起，应该早让我知道真相。”顾衍律蹙眉，都是他身边，最为信任的人，瞒着他，他知道他们出于好心，却最终伤害了他。
“对不起，季家对顾家有承诺，顾伯已经抢救过来了，顾家一个人都没有来，嫂子陪了顾伯一个晚上，我看她一个晚上都在走廊里来回打电话、发短信。”季淮告诉顾衍律。
顾衍律点点头，直接去了病房。
向凝晚站在了幽长的走廊上，白色的护士来来往往，因为是清早所以难得清静，向凝晚还是昨日的着装，她拿着手机在走廊上，怔怔地望着手机。
顾衍律想到，昨天她追出集团，她那么凄然请求他，不要离开的样子，与此刻萧瑟的背影相重合，他对她做了什么，让她要承受如此多。
再一次拨通了顾衍律的电话，向凝晚想要再碰碰机会，说不定一个晚上，他就已经想通了，嘟声之后一下，意外还是惊喜，电话通了。
“阿律，你在哪里？”声音是窃喜的，但是略微带着颤抖的音色。
顾衍律半晌过后，迎上她沉静的眸光，“我在这里。”
在看到了顾衍律之后，向凝晚还仿若是不真实，但是他就站在眼前，“你来了。”她放下手机的动作极其缓慢。
医院走廊里回声很重，消毒药水的气味很浓，顾衍律看到向凝晚的脸色并不好，眼窝有些微微深陷，大抵是一夜没有休息。
顾衍律点点头，“他人呢？”
“在病房里休息，已经醒过来几次，见你没有来，心里多半是不开心，我刚出来想打你一个电话。”向凝晚望着他，他一定是急急忙忙赶过来，所以蓬头垢面，并不像是他往日的形象。
酒气未退散，或许昨晚醉酒了。
甚至还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味道，向凝晚迟疑了。
顾衍律望着向凝晚，眼里有着复杂的情绪，想到昨晚，又想到此刻的她，温婉而体贴，代替了他的责任照顾顾荣生。
“晚晚，对不起。”这一声对不起，饱含了多种思绪，他踌躇了多久，才冒出这样三个字。
向凝晚伸手去握住了他的手掌，“你不怪我就好，阿律，我不会离开你。”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才觉得此刻是如此真实。
他的身上除了酒精的余味还没有吞噬掉，还有着别的气味，熟悉而又陌生，像是哪里闻到过，或者她多想了，只不过是酒吧里陌生人身上带来的而已，向凝晚选择相信他。
她侧身，看到了顾衍律的脖颈上有显眼的痕迹。
这让她的心咯噔了一下。
“进去看看他。”知道这个事实后，反倒是顾衍律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父亲的存在。
而向凝晚却狐疑着看着他脖颈的痕迹，明显是欢爱后留下的，她咬了咬唇，心一阵拉扯地痛，却没有勇气去问出原委，她怕结果是自己接受不了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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