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于文程璧来说，哪怕他爹娘质疑他读书，都没有被孙紫质疑来的难受。
当下就拦住她要走的身影，“你怎知我就不能超过我爹？”
孙紫嫌弃的打量了他一眼，“不是我说你，自打我认识你，就没见你读过一天书，让我相信你能考中进士，我都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
这可把文程璧气的不轻，“你等着，我定给你考个进士回来！”
孙紫笑的直哼哼，“行，我等着！”
文程璧咬了咬下唇，“我还有件事儿。”
“什么事儿？”
“就是……罢了，你先回去吧！我也回房读书了，等这次乡试放榜，我就先让你刮目相看一下！”
原本到了嘴边的话，又被文程璧咽了回去。
他其实是想问，如果等解决了穆家的事儿，他也和穆香雪彻底解除婚约后，孙紫还会不会拒绝他。
然而，他没问出口。
孙紫说得对，他现在就是个童生而已，身边还一堆扯不开的破事儿。就再等等吧！等这一切结束的，他一定会重新问她，郑重问她，问她愿不愿意嫁给自己，愿不愿意跟自己在一起。
相信那个时候，她一定不会再拒绝自己！
……
柳妈妈看到印染成红粉色的丝绸后，惊得差点跌了眼珠子。
“这……这就是姑娘你说的，那个叫什么丝绸的？”
孙紫满意的摸着这珍贵的第一匹丝绸，“没错，这次不知道柳妈妈跟我合作了没？”
“放心了！放心了！”柳妈妈那是一百个满意。
别说一万两了，她要是有十万两，也定然都要交给孙紫，就为了能多拿些红利。
这料子，不出一个月，定然火遍整个大齐！
“来人啊！快将百合给我叫来。”孙紫说得对，这么艳丽的料子，是最适合百合不过了。
“柳妈妈先等等！”孙紫赶忙制止了她，“这料子暂时先不能让百合姐穿。”
“为什么？”柳妈妈一脸不解。
孙紫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她怎么能当面跟青楼的老鸨说是因为她担心百合的身份连累了她的料子被人看低？
所以孙紫转了个弯才说，“您要知道，百合姐穿上这料子，虽然会火，但她也只是火在了咱们县城。就算假以时日能名声远扬，那最多也不超过蓟川郡。这县上郡上，除了穆家，能有什么有钱人家？这丝绸，就算火起来，咱也卖不出多少价格。”
柳妈妈迟疑了片刻：“你的意思是……”
“送到邺城，这邺城才是有钱人的地方。随便拉一个大家闺秀出来，穿上这料子，那都能轰动一时，到时候您还担心这丝绸，卖便宜了吗？”
柳妈妈眼睛一亮。
对啊！这一万两的本钱也有限，估计也弄不出太多丝绸来。而这县上买得起的人能有多少？说不定还是个赔本买卖。
但是去了邺城就不一样了。
那里一盆水泼出去，都能溅到十个八个出手阔绰的有钱人，那一万两万两的，根本都不放在心上。
孙紫见她已然心动，又继续趁热打铁，“只要咱们将第一批丝绸卖出去，卖的价格高，就能来得及在这技术还未广为流传的时候，低价收购更多蚕丝，否则错过了这个机会，柳妈妈你根本没地方哭去！”
柳妈妈越听越心动，听到最后，还嗤笑了一声，“我这一成红利都没地哭，那你岂不是可以直接拿根绳给自己吊房梁上了？”
“可不？就用这丝绸吊。”孙紫也笑着与她道。
只是她们两人说的热闹，门外却有人听着窝火。
“妈妈！”百合不敲门，直接推门闯了进来，“妈妈，当初不是答应我，先要捧红我的嘛？”
柳妈妈先是被她吓了一跳，紧接着便皱起眉头，“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百合咬了咬唇，她本来就在外面，听到柳妈妈高声喊她，结果又没让她进去。这才好奇驱使下，偷偷在外面听了一听。
只是还好她听了，否则岂不是要错过这个机会？
柳妈妈这她没胆量硬碰硬，便转而看向了孙紫，“你之前可是说过，要一个月内捧红我的，怎么现在想食言了？”
孙紫也无奈啊，当时她只是想脱身，权宜之计，所以才说了一个月期限，谁能想到明庭直接就将她救了出去？
“那个，百合姐，现在只不过是比计划……晚上那个半年，半年后，我保证！你会红得发紫！如何？”
“不行！”百合斩钉截铁，她现在年龄不小了，可不想再等了，失言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她可不想就这么一直蹉跎下去。
往桌面上一扫，眼睛一下就扫到那匹鲜亮的丝绸，“就是这个！”百合上前一步就抢抱在怀里，“妈妈，您相信我，我一定会红的，我会给您赚钱的！”
经过刚刚孙紫一番话，此时不用孙紫动手，那柳妈妈就一把将丝绸抢了回来，“就凭你？能给老娘挣回来一万两银子？”
眼见丝绸从怀中被抢走，百合忙拉着柳妈妈，“妈妈！不要抢，求您了，给我一次机会吧！”
“百合姐……”孙紫有点无奈，“会给你机会的，你相信我，只要这丝绸在大齐邺城广为流传后，我一定给你弄一匹最适合你，颜色最鲜丽的，行不？”
“不！我就要这匹！”百合红了眼睛，“那次你说，会让我火起来，我信了你。然后我一宿都没睡着，就想着我火起来会是什么样子。可是你呢？人消失的一干二净！就给我留一个永远也实现不了的梦！”
可这个梦却留在了她心里，就算孙紫人不见了，她每晚也都会梦见自己大红大紫的样子，然后她笑了，笑着醒了，可醒来之后，这个次二等的香房几乎将她逼疯！
说实话，孙紫无奈的很。
她又不欠百合的。而且她也说了，等半年以后一定会送她一匹更好的。好话说了不少，她不听，那自己也没办法。
毕竟她不能真的为了百合，就让丝绸真的沦为下等，让世人所不能接受吧！
“小紫姑娘，你先拿走。来人啊！把这贱蹄子给我拉下去！反了天了还！”柳妈妈可半分没有孙紫这么客气，将丝绸一把塞进孙紫手里，叉着腰命令道。
百合被相当粗暴的拉了下去。
孙紫有点小内疚，“柳妈妈，其实百合姐还不错，也很适合穿……”
“你不用跟我说这个。”柳妈妈打断她，“奴家气的是这贱蹄子竟然敢不听我的话了，她以为她是个什么东西，这要是真火了，还不连我都不放在眼里？”
孙紫不吱声了。
“你说的对。”柳妈妈好似没解气，“我是看出来了，就她这样，就算火了，没两天也得让自己玩完了，指望她？呵呵！”
孙紫笑了笑，这世界上拎不清的人很多，恰巧百合就是这其中一个。得罪了柳妈妈，还能有个好？
“那柳妈妈我先走了，等你好消息。”
一提起这事儿，柳妈妈立马又换上了笑脸，“那是那是，奴家马上就让人送到文府去，你放心，定然是悄悄的。”
柳妈妈这么识趣儿，孙紫非常满意，又跟她客套了几句，才从后门闪了人。
……
因为水车的推广，在一定范围内，木材的价格向上浮动了不少。
穆家的人这一段时日，一直忙于在供材方面的人沟通，但很可惜的是，对方表示有不少农家直接从他们手里买木材，挣的钱可比穆家给的多太多，所以这一次坚决不肯卖给穆家，除非他们加价。
“加价？加什么价？那群穷种地的，能买多少木材？等剩下的卖不出去，他们就会求着你们来收购了。”
常靖义是这么跟手下掌柜们说的。
整个蓟川郡，只有他穆家是木材的经销商，因为穆家有庞大的下支销售渠道和供货源。而搭造房屋之类的，更是完全被穆家垄断。所以其他商家，不是不对此时隐隐失控的木材市场感兴趣，而是他们即使抬高价从那些供货商手里拿了木材，没准儿到最后也卖不出去。
谁愿意直接得罪穆家？
所以常靖义在经过最初价格波动和供货商不卖货的烦闷后，又觉得才是一个压价的更好机会。
但可惜的是，他很快就发现自己异想天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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