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沿着地道小心翼翼又紧张地快速前进。
通道挖的有些凹凸不平,稍不留神就会跌倒。
什么都没穿摔一跤会疼的很酸爽。
可他们不敢放慢速度,生怕食人族事后排查追上来。
那么多人不见了一定会翻的边边角角都不放过。
他们怕疼,可食人族皮糙肉厚啊,摔一跤跟挠痒痒似的,被追上就白折腾,白费力气了。
杜庭和初旭在前方催促众人在快些,这边姜厘稍微停顿研究了一眼鸡毛卷。
文字太古老了,完全看不懂,都不知道哪个年代的。
别说她不懂了,就那些个成天神经兮兮,之乎者也研究历史的老学者也未必完全看的懂。
虽然看不懂,但不妨碍姜厘感慨自己捡到个宝。
这绝对是个神秘的好东西。凡是看不懂的一定都藏着惊天秘密。回去后一定要偷偷的找人研究研究。
至于为什么不多找几个人集思广益,武侠小说里不都这么写么,江湖中人为了武学瑰宝,比如什么菊花宝典,争前抢后,死了一波又一波。万一这是什么了不得的宝藏或者宝典,那她就不用活了,一生养在深山老林躲避追杀。
人嘛,本能的趋利避害。姜厘悄然藏好鸡毛卷,继续沿路走下去。
肥鸡抻着脖子,屁颠屁颠地一路小跑,与姜厘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姜厘这边一片和谐,而食人族那里凌乱不堪。
五个贵族,三个卧室烧成渣渣,其余两个因为士兵们到的及时,被拯救了一半。
贵族们很淡定,士兵们抖成筛子。
不远处黑嗤骨款款走来,带着一众随从慵懒地一抬眼。
“怎么回事?”
气场强大,语气高冷。
士兵们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还是一个贵族见状开口道:“多明显,我们房间被人烧了啊。这火烧的多热烈,是不是,小宝贝们?”
士兵们:嗯嗯嗯!
傻乎乎地猛点头。
贵族灿烂一笑,一抬脚踹翻一个将令,将令忐忑地在地上滚了七八圈,越滚越远,经久不息。
士兵们噤若寒蝉,胆裂魂飞。
“来吧,小宝贝们,告诉我们,你们都做了什么?”
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集体机智了一把,不约而同地后退了两步。
留下第一排的将令们面面相觑。
就知道这些傻大个们只会给他们惹事生非,紧要关头一点都靠不住!实力坑将!
“丑恩大人,哦,不不不,大人们,斗场上有一群人类突然造反,我们一直在镇压。”终于有个将令被贵族的眼神吓得憋不住,说了出来。
“就几个人类,这么多士兵,用了这么久?”
被称呼为酬恩的贵族笑之以鼻。
这是个男子,一头棕色卷发略微披到肩膀,五官周正,身着十九世纪英伦贵族服饰,看着就是个翩翩君子,儒雅之至。
黑嗤骨一早就散漫地坐在随从备好的柔软椅子上,手握茶杯轻抿了一口,继而吁出一口热气。
“继续。”
开口的将令缩了缩脖子,有些后悔。
早知道就沉住气,等着别人说了!
“我们本来是镇压住了,但不知道为什么电网里的人类都跑了出来,我们不得不......”
酬恩一巴掌扇过去。
“你们这么多士兵,让手无寸铁的区区人类耍成这样?连电网的人都看不住,这才抓回来几个?剩下的呢?我们房间又是怎么着的火?要你们这群饭桶何用!”
说完不解气,又扇了一巴掌。
被扇的将令极为委屈,脸色红肿一片,本就长得丑,这一扇更没法看了。
“打他们也没用,酬恩,改改你暴躁的脾气,现在是要把事情撸顺了,继续说吧。”黑嗤骨磕了下茶杯,笑比清河。
酬恩“哧”了一声,退到黑嗤骨身后。
其余的贵族们亦不说话,冷眼旁观。
他们都在自己的领域忙着其他事情,毫无闲心关注斗场,是以到现在事情的来龙去脉还要从这群傻大个们嘴里分析出来。
要士兵们搞清楚是不可能,只能靠他们五个领悟。
将令这才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个七七八八。
贵族们思考整理了一下,总结就是:有人预谋出逃,这才设计斗场的暴乱还有后来的电网大逃生。
至于怎么放出电网的人,想必是得到了打开的方法,又或者独眼叛变。
然而贵族们更倾向第一种。
这些傻子对他们绝对的服从,给一千个胆子也不敢造反。
身份上的碾压就是这么自信。
这么一来,烧他们房间的也该是同一个或同一波人。目的就是转移士兵的战力制造逃跑的机会。
看来设定计划的人不但思维敏捷,有胆识,还对他们比较了解。
这人一定要抓回来好好审讯,一旦逃脱对他们将会造成难以估量的危害。
“独眼呢?”贵族们分析完扫了一圈也没发现独眼,不由得眉头一跳。
想要打开电网必须要有独眼的虹膜和毛发,现在人不在这里难道说被杀了?
“刚刚还和我们一起在斗场,但是他比较奇怪,打残了好几个同胞......”虎炽这时候跳出来告了独眼一状,一丝细节都没放过。
没死,还打残好些自己人,竟然是叛逃了?
“哦?你说他武器用的很奇怪?像是一把弩还有一把剑?”黑嗤骨听完脸色奇怪,若有所思。
是她叫独眼带姜厘去自己的卧室,但俩人都没见到,随后卧室就着火了,还有那武器的描述怎么那么像自己藏器库里的九连弩和激光剑?
“对了,脖子上还挂了个脸盆,头上了还插了跟鸡毛。”虎炽又补充了一句。
要说刚才只是怀疑像,现在黑嗤骨已经完全肯定,那武器就是自己的藏品。
鸡毛什么的也只有她自己才有。
不但卧室被人烧了,连武器都被人偷了,说出去她这第一贵族的脸面都碎成渣渣,跌穿谷底。
太丢人了,不能说武器是自己的。
黑嗤骨又抿了一口茶,浅浅地对随从道:“去我卧室查查,连一只蟑螂都不能放过。”
随从应下,转身离开。
“独眼从我这里离开去卧室的时候还很正常,”黑嗤骨看向余下四个贵族:“从推测上来说,他行为的改变应是从离开我的视线开始,也就是带人去卧室那条路的时候。”
“那这么说,只要调出录像,就能知道他变化的原因了。”酬恩给了黑嗤骨一个台阶。
放自家的录像给众人看什么的,自己说出来太奇怪,她很要面子的。
黑嗤骨点点头,颇为赞许地看了酬恩一眼。
略一沉吟,手一挥,录像就来了。
众人屏息凝神看了半晌。
骤然鸦雀无声,万籁俱寂。
好像看到什么了不得的八卦。
没想到是这样的黑嗤骨大人!
黑嗤骨高冷艳的形象在士兵们面前轰然崩塌,被脑补成一出狗血戏码。
酬恩等四个贵族忍俊不禁。
他们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