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空荡荡的,只有桌椅万年不变的立在那里。
涂染深棕的原木色,细查之下还能看到带着树木特有的纹路,竟是红衫木。
在天然资源匮乏的现在能够整合一会议室的桌椅木料,着实奢侈。
只不过这奢侈的主人似不经常使用,桌椅到处布满一层厚厚的灰尘,在桌角处更是有蜘蛛织成的网,虽破烂不堪,却依稀可见零星的几个蚊虫。
姜厘:突然有种进了鬼屋的感觉......
众人正踌躇,诈然一道低沉浑厚的声音响起:“来既是客,各位请进吧。”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众人互相看了眼,姜厘率先踏入,便一前一后地跟了过去。
到了桌椅旁停住了。
这么脏,怎么做?
“真是太失礼了。会议室长年未用,年久失修,如今如此脏污真是让各位见笑了。”来者是一位身姿挺拔,颇为魁梧的中年男子,胡子修的整齐,一双眉眼与姜厘极为相似,倒是嘴唇略薄些,显得有些冷漠,难以接近。
这正是安格军队的军长,姜厘的叔叔。
“基地不日前遭受食人族进攻,受到了重创,好在有西猛军及时赶到,协助我们化解危机,这才保下了基地。各处房屋都受损严重,居民们都躲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而各位皆是客,自不能如此怠慢,因此带各位来到会议室小住几日。等下就安排机器人打扫整理出几个床位,还望各位英侠不要见怪。”
“军长哪里的话,反倒是我们不打招呼就过来有些冒犯了,不过事出有因,如今能有个住的地方就已经很感谢军长了。”
杜庭跨步上前,与军长客套。
军长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姜厘的脸上。
“皆是青年才俊,此等小事无碍。待这里整理好我们坐下慢慢说。”
姜厘冷哼一声。
最烦这个男人虚伪的模样。
什么叫没有地方可住,他自己那超大的房间住下二十个人都有余,只是不想让你们占用而已。
地下室原放是置武器与食材的地方。现下如此惨烈的状况让那么多人挤在狭小的空间,自己却还享受宽大舒敞的房间,足够自私自利。
别忘了他现在享受的一切都是基地的群众为他带来的。就连他那身军服,还是她母亲一针一线亲手缝制!
这边设定程序安排机器人打扫会议室,那边带着众人在基地巡游了一圈。
没什么可看的,都是残砖败瓦,卖惨而已。
路过监狱的时候,姜厘等人仿佛听到有谁在骂骂咧咧。
忍不住好奇凑近了一听。
“......你个狗娘养的孬种......残害......我一定要揭穿你......嘴脸!你个臭鸡蛋,狗屎蛋,*******!”
隔得有些远,只听了个七七八八,重点的一句没听清。
这是在骂谁?
虽不知在骂谁,但姜厘在心里暗赞一句:骂的好!
反正不是骂她。
莫名有些出气。
军长本不想让他们靠近,但拦不住人多,见几个人如此行事忍不住变了脸色。
不过没说话,就一脸我很不爽,在让我不爽就不让你们吃饭喝水睡觉的样子站着,还目带电光。
众人:......
看出军长脸色不好,也便不再有多余的动作,饶了一圈回到了会议室。
会议室已然被打扫干净,干净得床铺也都铺好,还备好了新衣服,就缺人来住了。
初旭恨不得立马就奔上床睡他个天昏地暗!
连着好几天都没怎么休息,就是铁打的人都受不了。
众人也都颇为意动。
军长看出众人的想法,笑了笑,道:“我看各位也是风尘仆仆,不如待各位洗漱干净后,我们一起吃个饭,今天就先到这里,有什么事明天再谈。”
众人连连说好。
“呵,我的好叔叔,你就不怕这几个人是坏人?”姜厘紧盯着军长。
“小厘,我真的没想到你能从那么可怕的食人族手里逃出来,还回到基地。我真的很欣慰。能让小厘一起带回来的人必然有过人之处。怎么可能是坏人?”军长一脸的语重心长。
“呵,我还以为叔叔很不愿意在看到我,不是么?”
“小厘,我好歹也是你叔叔。你就是在不喜欢我也不能这么跟长辈说话。多让外人见笑。各位先去洗漱吧,我这小侄女就是这样,因我对她太严厉,从小就不喜欢我,让你们见笑了。”
众人连忙摆手说无碍,无碍,便急匆匆奔向浴室去洗漱。
某只肥鸡也甩着脖子跟进去,结果被一个跟头摔了出来。
肥鸡:你们这是歧视物种!我也要洗澡!
杜庭路过姜厘的时候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那神情根本就是在八卦。
你俩叔侄好神秘你家好复杂好想知道剧情。
姜厘: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啊!
“小厘,你不去洗洗么?我记得你以前可是很爱干净,衣服脏了一点都不行。”
“人都是会变的。我可不敢大大咧咧,随便洗洗,谁知道你背地里做什么手脚。”
姜厘白了他一眼。
军长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恨我,不喜欢我对你说的那些话。可这是现在社会的实情,你不得不接受。”
“接受什么?我只听我爸爸的话。你是要我接受.......”
话还未说完,就被军长打断了。
“好了,你好不容易逃回来。我们叔侄俩没必要一见面就剑拔弩张。你快去把自己整理干净,瞧瞧你一个女孩子都邋遢成什么样了。收拾好了给你接风洗尘,好好吃一顿。”
姜厘不动。
你怎么说我都不听,就是不听!有种你揍我啊!
一副熊孩子的模样。
军长:你以为老子不敢揍你么!
“不用过度紧张觉得我会在水和吃食里下东西。”军长冷面霜眉,冷冷地一勾嘴角:“我还不屑做那种事。你这样可是怕了我不成?”
“怕你?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留下一个背影,姜厘扬长而去。
去哪呢?
当然不会在会议室和一群男人一起洗澡,而是走向自己的房间。
肥鸡眼尖,屁颠屁颠地就跟姜厘跑走了。
对洗澡非常执着,不死心。
见肥鸡从眼前离开,军长咂舌攒眉,忍不住眼角一抽。
刚才人多他不敢轻易展露神色。
这鸡怎么和墙上挂着的那副画里的鸡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