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姜厘,亲手杀死自己的战友是什么感觉?”不远处的查忒斯走出来,拳木仓贴着姜厘的脑袋。
“这小子也算死的风流了。”
姜厘像听不到一样,脑子一片空白。
她二人斗过,恨过,唯独在这么多年的阴谋与误解拨开,放下了心里的介怀的时候,她杀了他。
虽不是她本意,但确是她杀得。
如果说父母的死是她的心魔,宏裘的死便是那最后一根导火索,燃烧着点燃了她心里的恶魔。
“风机来了!”带着防毒面罩的几个人扛着一顶大风机风风火火的跑过来。
众人打开风机,毒雾顺着吸力被风机吸的一干二净。
空气再次清新,视野也终于开阔。
姜厘蹲跪着在地上,低着头看不见脸。
众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查忒斯狞笑着点着姜厘的头:“真是受不了刺激。让我帮你早点解脱吧!”
木仓响,血溅。
开木仓前,姜厘扯紧了宏裘的衣衫,恨意在心底蔓延,沙哑的声音像是沙蛙低低吟唱。
“查忒斯,我要你付出代价!”
开木仓的手被姜厘折弯,扯断,粒子束飞到了天空,“咻”地化为一道光消失了。但却有另一道难以察觉的光没入姜厘身体中。
斐炆脸色苍白,不安的看着那两个人。
男人被废掉一只胳膊,女人,血色侵染了双眸,全身漆黑,仿佛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癫狂成魔。
查忒斯捂着断臂,痛的牙龈咬出血丝。但他值了!
“哈哈哈,疯了!安格,看到没有,她疯了!哈哈哈,你一定不好过吧!”
“啊啊啊!”疯了的姜厘朝天怒吼,撕心肺裂的喊声惊到每一个人心里,似是催发了他们心中的沉闷与痛苦,竟觉这世界到处充斥着悲伤。姜厘忽的纵身对着人群攻去!陷入思绪的众人慌忙联手抵挡。
安格脸色阴沉像尘封了几百年漆黑的大门,终于不再无动于衷。
事情超乎了他的预料,他必须要动手了。
查忒斯掏出几颗药,硬塞了进去。断的手臂重新长出。
“安格,我不跟你们玩了。”说罢,就要跑。
岂是那么好跑的?
安格拦在了他的面前。
“从来没有人在我面前害了这么战友还能安然无恙。”
“呵,可现在已经晚了。姜厘已经失去了神智。废了这个你筹谋已久的武器,你已经输了,安格。”查忒斯擦了擦嘴角:“你现在要么杀了姜厘,要么就让姜厘杀了你们。你们就互相残杀吧!哈哈哈!我就算逃不走也要拉你垫背!”
安格不与他废话,直接出招。
“朝鹰!”手指并拢,弯曲,状似鹰爪,掏向查忒斯的心窝!
查忒斯拳木仓格挡,却被安格牢牢勾住,另一只手拍在了他的头顶,竟是要活活拧下来!
突然后心刮来一阵劲风,是姜厘!
安格不得不放弃到手的胜利,避开姜厘,也放走了查忒斯。
查忒斯掰了掰脖子,安格那一下险些拧断他的喉咙。
安格牵制着姜厘的动作,不主动出手,竟是一丝都不落下风。
姜厘打得毫无章法,纯粹挥霍着体力与能量,每打一拳,嘶吼一声,像是啜泣,又像是自我厌弃。
“小厘,你给我清醒点!”一巴掌呼了过去,安格大声呵斥她。
姜厘停顿一秒,却反攻的更卖力。
“死!都死了!死了!”姜厘绝望的吼叫,眼泪顺着眼角落到嘴里,她尝不出滋味,心里却有个声音一直在说:是苦的。
是啊,是苦的。
姜厘汇聚全身的能量,扣在手心,双手成爪,掐住了安格的肩膀。
安格一瞬间便感觉体内的生气减少,源源不断地流入姜厘的身体。安格眼疾手快的劈开姜厘的爪子,愤怒的在她肚子上拍了一掌。
姜厘倒飞出去,竟是不顾身体的伤痛,又冲入人群中厮杀。
安格气急,姜厘实在太不争气了!
但让姜厘恢复神智是重要的一点。他万万没想到姜厘会入魔,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见。即使先前姜厘看似神志不清,但他知道,姜厘并没有失去神智,只是处在进阶的迷茫阶段。
他现在需要那个人马上过来,解决眼前的麻烦。但他腾不出手来去联络那人。
姜厘不分敌我,逮谁打谁,众人都离她远远地,不作纠缠,仅剩安格与她周旋。
查忒斯看着他们斗的你来我往,心里欢乐,欲趁机逃脱。
但却被战士们阻拦,查忒斯火力全开,拳木仓轰炸,战士们无法靠近,有欲想冲过去的却被粒子束轰成了渣渣,愣是让查忒斯在黑压压的人群中开出了一条路。
斐炆双眼弥漫水雾,不敢置信的看着姜厘。她从建筑物后面走了出来,靠近安格二人,吹响了笛子。
正要冲出去的查忒斯又被定住了。姜厘也顿在那里动弹不得。
只有安格,动作僵硬缓慢的从身后扣住了姜厘手腕。不过两息,姜厘就嘶吼着挣扎,想要挣脱安格的束缚。
一脚又一脚踢在安格的腿上,安格闷哼一声,死拽着不动。
斐炆走上前,对安格说了句话。安格皱着眉头,但还是点头答应了。
“这是要上哪去啊,查忒斯?”一声清丽的嗓音在基地中响起。
人群中远远走来一个短发,打着卷的女人,立体的五官,高耸挺拔的鼻梁,九头身材,细直修长的腿,仿佛一个模特。
查忒斯见到这女人,气的吐出一口黑血。
又是她!怎么每次倒霉的时候都碰见她!
女人走到查忒斯身前,仿佛有千斤的巨石压在他的身上,查忒斯动弹不得,呼吸困难。
本该能够行动的人群也都惊悚的定在那里,浑身冷汗直冒。
这个女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还想着叫你过来,没想到你先来了,出现的倒是好时候。”
“呵呵,哟,你这是怪我?我这不是怕出什么意外亲自赶过来看看嘛。”女人眨了眨眼睛,冲安格抛了个媚眼。
众人鸡皮疙瘩起来了。
在所有人眼里天不怕地不怕,步步为营,遇到生死危险都面不改色的安格军长竟然哆嗦了一下。
有种天上掉馅饼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