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伯公听闻差点吓尿了裤子。
虽然早有准备,但这话真的听到耳朵里,还是由不住地从头到脚升起一股寒意。
“大人,大人,饶命啊!小人知道错了,小人不是有意的啊,小人初入京城,哪知那条街上竟会有青楼!无意中走过去,待发觉后为时已晚,还望大人明察啊!”
太史伯公连哭带嚎,额头磕破了皮,做着垂死挣扎。
“哼!”刑部尚书又是一拍桌子:“好大的胆子!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为的是让仙子杀了我儿子!你是何居心!来人,把他带走,次日行刑!”
“是!”
捕快们痛快的应下了,上来就扣住太史伯公的胳膊,将他拉起来要带去圜土(监狱)。
“大人,饶命啊!大人!”太史伯公扯着嗓子喊。
看到这一幕的姜厘疑惑非常。
这几人明显不善,还强拉着太史伯公,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她向来恩怨分明,几个大步跨过去,手一扯就将太史伯公护在身后。
好歹也算是一饭之恩,姜厘不反感这个小书生。
太史伯公心脏还在狂跳,面如土色,哆嗦不停,躲在姜厘身后害怕非常。
好险,他刚刚那一瞬间觉得自己真的要完蛋了。还好姜厘及时救了他。
刑部尚书见状,心下有些不满,却也不敢发作。
真没想到这小娇娘还挺护着那书生,臭小子运气还不错。
“既然仙子如此爱护你,那便罢了。看在你劳苦功高,寒窗苦读的份上,饶你罪责。赶紧滚,莫要再来京城!不然本官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听到这句话,太史伯公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松了一口气。
还好,脑袋保住了。但从此以后,他再也进不了京,无法考取状元,完成母亲的心愿,实现自己的远大志向。
心里无比失落,可有什么比能活命更重要的呢?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太史伯公从姜厘身后走出来,跪在地上磕头。
姜厘还拉了他一把,但他轻轻地拍了拍胸脯,示意无事,便走了出去。
姜厘搞不懂。明明刚才看上去还怕的要命,就这么一会儿没事了。
看那坐在高处的人,像个有权力地位的高官。如此说来,太史伯公应当就是一普通人,难怪怕的如此要命。
但为何如此奇怪,定要下跪?
从未来莫名跑过来的姜厘非常难以理解古代这种习俗,更何况从来都未读过书,了解历史,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到了哪。要是杜庭或者斐炆在这,虽不能马上说出哪个朝代,但也看得出必是古时期的东亚。
太史伯公跪谢后,慌忙跑路,跌跌撞撞地跑回酒楼。收拾行李,买好几日的干粮,便离开了。
站在酒楼前,望着这车水马龙,红灯绿酒,喧嚣的都城,几日来的点点滴滴竟怅然若梦。
君不见蹒跚步履荒草边,尘沙漫漫迷眼前。
劲风三月风呼啸,鞋履踏断尵入桥,随风漫过尽欢笑。
长安草绿肉正肥,莺歌燕舞落怀杯,公子莫把衫当枕。
昨日农家夜不寐,挑担把水鸡来喂,长吏枪来食滋味。
......
感慨着叹出一首诗,太史伯公摇摇头。
也罢,既然上天不给他这个机会,他又何必强求。
大道三千,前路渺无踪影,他又该何去何从?终归是不属于他的地方罢了。
离开的他并没有察觉到身后跟了几个黑影......
姜厘见太史伯公磕完头起身竟要跑开,疑惑非常。跟着迈了一步,那太史伯公跑的更快了......
刑部尚书挡在了姜厘面前。
“哎哎哎,仙子,是小人怠慢了您。”刑部尚书笑的一脸谄媚,点头哈腰地赶忙叫人送上糕点与果盘:“这是鄙人的一点心意,还望您不要怪罪。”
姜厘见这人刚刚还一副你杀了我全家我要跟你拼命的架势,现在又笑的像朵花一样,被搞得莫名其妙,不知所以。
但她看见糕点和水果,眼睛绿了。
刑部尚书拉过姜厘坐下,往她身边推了推。
姜厘闻了闻,毫不客气,拿起一块糕点品尝起来。
甜而不腻,软而不粘,入口清香,带着一股花香,乃是上品。
尝了一口,姜厘根本忍不住,一口便吞下剩余的糕点。
捧起糕点盘“哗啦啦”倾倒而入,脸蛋鼓鼓,一嚼一嚼的。
刑部尚书:......
这吃法从未见过,他擦擦额头的汗:“仙子莫急,不够还有。”
说罢又让人上了几盘。
姜厘尝过了糕点,便打算先下手水果。
果子都是切好的,看上去晶莹,带着诱人的水珠与光泽。
姜厘咽了咽口水,想都不想又捧起果盘......
刑部尚书赶紧拉住姜厘。
“仙子,这样吃不太好.....”
姜厘皱眉......
我听不懂,你不能不要说话,耽误我吃。
刑部尚书递过去几根牙签。
姜厘稀奇,把玩了一下,扔了......
刑部尚书:......
我就没见过这么特立独行的仙子!
姜厘最后还是一股脑把水果全吞了。
唇齿留香,心满意足。
刑部尚书无语,待姜厘吃饱喝足便要带她出门。
他早已派人过去通报陛下,到了皇宫自会有人接待。
轿子已经摆好在门口,四个太监各占一角。轿子的顶端刻着莲花,金色珠帘从轿顶一泻而下,粉色的莲花,白色的荷藕布满整个轿身。淡金色的帘子垂落,这一眼,显得极为气派。
刑部尚书示意姜厘坐轿。
姜厘不明所以,站在轿子旁好奇的观望着,左摸摸,右敲敲。
刑部尚书拉开珠帘,做了个请的手势。
姜厘恍然,迈了进去。
轿子里也极为奢侈的铺着蚕丝打造的软垫,内饰金碧辉煌,抬头见轿顶,竟有一颗夜明珠镶嵌其中。软塌旁更是摆满了珍奇水果,各种玛瑙玉石,看得她眼花缭乱,一阵炫目。
姜厘以为这是睡觉的房间,还奇怪怎的这里的人都是用这个睡觉的么?
实在太困了,上眼皮打下眼皮,四下打量几眼,姜厘打了个哈欠,脑子混沌一片,不在多做他想,躺在软塌上竟是直接进入了梦乡。
轿起,风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