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来的时候,我们还不知道,因为昨天一早便出了门,跟着那伙人兜兜转转,他们好像接了个什么消息,又返回到了拍卖场,把已经冰冻的尸体重新化开,挪到了上面那些冰棺里。我们还纳闷,怎的又这样折腾,大费周章,原来竟然是你们到了。”
卡立特嘴角有些嘲讽。
这就是天意啊,出现了他们最不愿意看到的人,估计不久,那端木潋应该也要到了。就是不知道她们来这又是何目的。
想到这,卡立特也不着急继续说了。
“话说,你们不是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不感兴趣么,怎么也这么有闲心,跑来这种肮脏的黑暗场所了?”
雪舞樱拍了拍肩膀上,从墓穴顶掉落的冰碴,手指捻起一颗,轻轻一弹,卡立特额头立即鼓起个大红包,疼的“呲”了一声。
“礼尚往来,你的还没说完,就来问我,是不是不太礼貌?”
卡立特老实了,继续往下说。
“再然后就是你们看到的,我们跟着下来,结果却跟丢了,没找到主墓室的大门,在门口打了起来。”
“门都没找到就打了起来?”姜厘觉得他们一定都是智障。
卡立特听到姜厘的声音,扭过头,脸上浮现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看的姜厘心里一咯噔。
“因为那大傻逼觉得自己一定能找到,而我又处处跟他作对,碍事,所以就先解决我,冲过去把那些人杀个片甲不留。呵,他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那副德行,就他那点实力,放到人家跟前,十招都走不过......”
马洛卡死了,那些相信他的人也不在,卡立特毫无顾忌的开始数落马洛卡的愚蠢行为。
“那波人是哪路的?”斐炆从后方又返回到队前,来到雪舞樱身边。
“我也不太清楚。”卡立特拧紧了眉头,挠着后脑勺,“没有表现身份的具体标识。不过他们装备倒是齐全,武力值也不低,那队伍里还有个善用精神力的老头,大概六七十岁,不好对付。”
斐炆眉头跳了跳。
善用精神力,和她差不多,但对方是个老头。
目前已知的精神力大师就那么几个,年纪符合的却是没有,因为都很年轻,比斐炆大不过三十岁。且这些人九成几乎都在......
若是硬要从中套上一个,也只能说这个人擅长伪装,可以变换样貌,而这样人以她们目前所得的所有情报中仅有一人。
雪舞樱与斐炆对视一眼,答案呼之欲出。
但雪舞樱并不完全相信卡立特的话,尤其是他说不知道,明显就是在撒谎。
神盟会的情报早先与政府军一直共享,她可不相信,她都能想通的事卡立特会想不到。
事关生死,还是要相信自己的判断,不能被他人的三言两语就扰乱思路。
“所以,那些人杀了这么多人,又来到这,是为了什么?”
终于提到了重点。
卡立特深沉地看着雪舞樱:“别跟我说你们来到这什么都没听见,上来就把马卡洛杀死了。我都说到这份上,也该你们展现诚意了吧。”
“我救了你。”
“......”
无言以对,卡立特默默闭眼疗伤。
言外之意,我救了你就是最大的诚意,不然你早就死了,还敢来问我的目的?
冰雪女王一旦不开心,那你就碎成渣渣。
卡立特自知打不过,还是保命要紧。
姜厘想起他们打斗时候听到的那个词:时空之钥。
这与她手中那毫不起眼,灰溜溜的,号称时空之船的破石头有着怎样的联系?
而斐炆想到的是,时空之钥与在姜厘那里看到的,古老的鸡毛卷又有什么关系?她可没那么单纯,觉得那鸡毛卷仅仅记了几个古老的文字。她曾经听端木潋提起过,政府军与联盟会都在寻找这时空之钥,自从发现时空之船的秘密后,早几年前就开始了,只是一直毫无进展。
而这时空之钥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钥匙,更像是一种载体。
一个时空的载体,代表这个时空最关键的,无外乎语言文字以及历史记录。
所以说,时空之钥与那鸡毛卷必然有着某种正向性的关联。
一切都是未知数。
卡立特吞了药,恢复的差不多,与雪舞樱及其大部队共同寻找墓穴的大门。
眼前共有三条路。
“就右边那条没试过,前两条我们都走过,又转回来了。”
卡立特提着醒。
大军从第三条路口进去,果然如卡立特所说,是唯一的行进方向。
而此时前方又有五条岔路口,雪舞樱派十人一组,共五组前去探路,沿途留下记号,并及时保持联系。
五分钟后,他们得到了反馈。
“左边第二条是通道,其余四条都是死路,并且有暗器埋伏。好在都是古时候的机关术,于我们而言小菜一碟,无人伤亡。”
四十人从原路返回,大军走入第二条通道,过了甬道,便见到墓穴主室的大门。
此时,卡立特又展现了他那无与伦比的情报能力。
“这事马洛卡都不知道,还是我无意中得知,这主墓室又内分了好几个,这道门打开,我们首先进入的应当是用来掩人耳目的假墓室,过了假墓室,还有几个迷惑视线的耳室。只有过了这些,才能找到通往真正主墓室的门。”
雪舞樱扫了他一眼。
“你倒是消息灵通。”
卡立特唇角勾起。
“雪大人这是怕了?我还能害你不成?”
雪舞樱不与他废话,大军闪到墓门两侧,武器蓄势待发,雪舞樱用冰枪在自己身上加固了几层防御,这才谨小慎微地推开了墓门。
那冰枪小巧玲珑,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如同戒指般套在食指与中指上,左右手各套了两个,时而反着光,时而透明消失不见。
门一点点推开,室内昏暗,除了姜厘,其余人都在大门完全敞开后,看到眼前一幕,惊了片刻。
卡立特也不敢置信地盯着躺在大门内侧地面上的几个人。
头部似是被某种纤细,锋利的丝线割断,断口整齐,更重要的是,地上没有一滴血,仿佛被抽干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