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军长,这里有一处凹陷!”
一个长相清秀,个子高挑的部下找到不寻常之处,赶忙跑过去向雪舞樱汇报。
她们一行人在昏暗的墓室里呆了近有一个小时,连墓室的边边角角都记住了模样,翻个底朝天,才找到一处异样的地方。
至于为何又回到初入墓室的摸索情况,要从半小时前讲起了。
斐炆百无聊赖的坐在地上,甩着从姜厘那带过来的洗脸盆。
黄铜色,质地油润却又足够坚硬,在阴暗无光的墓室中竟还能微弱的映出人的倒影。雪舞樱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你说这什么破石头,难道先前那波人进来直接就通过了?”
雪舞樱眉头微颦。
“难说。”
“可这也不应该。即使墓室大门关着,这么大的动静,我们也应该听到才对。”
卡立特也兜兜转转,在青沨石旁探索好一番,本就受了伤,现下感觉有些疲乏,学着斐炆坐在地上跟雪舞樱搭着话,“而且你看这破石头出现,砖头四处飞散,一片凌乱。姜厘进去的时候这石头也没有隐回去的迹象。”
“可这是我们目前找到的唯一线索。这石头出现与退回的规则我们还没摸清,难以下定论。若如你所说,那伙人不是从这石头而入,那便是另有门道,且也应更简便。”
卡立特点头赞同。
“那不如这样吧,我们分两波,一部分继续研究这气死人的石头,一部分继续寻找,看能不能找到其它的门路。”
斐炆摔着脸盆,提出建议。
雪舞樱答应了,于是一百多人便分成两波,做着各自的工作。
半小时后,还真摸索到先前未注意到的细节。
雪舞樱蹲下身,手指在贴近地面的凹陷砖头上划拉两下。
“这好像需要镶嵌什么。”
凹陷的砖头中心有一个细小的圆形坑洞,雪舞樱摸了一下就搞明白了。
“圆的,直径在五毫米上下。”
“为什么你说的我感觉这么……”斐炆感觉她们这伙人好像陷入个死循环。
“……嗯……好像就是刚才射向你心脏的那颗珠子……”
斐炆:……
那还进去个屁啊!姜厘这个坑死人的衰货!
斐炆在雪舞樱要她再次做检查的时候就想明白了。赶情这破珠子坑了她的血,完了还抛弃她,另结新欢。
轻飘飘地滚了,不带走一片云彩。
渣珠啊,渣珠!
卡立特站的较远,没看清这其中的门道,还疑惑着:“要是刚才那珠子,斐炆你吐出来不就好了。怎么都愁眉苦脸的。”
斐炆:吐你大爷!你吐一个给我看看!
卡立特:珠子又不是我吞了!
斐炆:来来来,张嘴接着就是你的了。
说完从兜里掏出一芥末球。
最毒妇人心!卡立特捂着嘴支吾。
雪舞樱冷冷撇过去一眼:“闭嘴。”
俩人禁声了,怂的跟个猫似的。
“从小炆身体来拿出来行不通。”雪舞樱没打算对卡立特说实话,始终保持着防备,“我们再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相同的。若这真是个入口,那群人早就合上了棺材,珠子放进去不至于在掏出,又或者是珠子自己飞回去。”
其实说到这她自己心里也没谱,那珠子还真有可能自己飞回去。
但要是飞回去了,棺材怎么也得掏出个洞吧,可棺材好好着呢,所以没准还真能在找到什么。
卡立特不反驳,认命的又去翻着墓室。
他都快翻吐了,要不是屈服在雪舞樱强大的战力之下,他早就撂屁股不干了。
斐炆懊恼的把脸盆甩了出去。
她非常烦躁,不知道为什么,心跳特快。
匪夷所思的一幕悄然出现。
脸盆径直甩向怡然不动的青沨石,边角刚碰到,“嗖”,吸进去了。
能不能不要这么突然!斐炆抱住了雪舞樱的大腿,欲哭无泪。
一个破脸盆都进去了,她们还不如一个脸盆。
脸盆被卷进蓝水族的领地,因为重量较轻,顺着吸力继续飞行了好远一段。
姜厘与老者有说有笑的从屋子里出来,刚一冒头……
脸盆盖在了她头上,还晃了两下。
姜厘一把抓下脸盆,脸上还保持着友好的微笑。
“这……”老者指着姜厘手里的,还在“翁嗡嗡”的破脸盆,嘴唇不易察觉的颤抖两下。
“啊,别人送的,我琢磨着可能有用,就带来了。但在我朋友那保管,没随身携带。”
姜厘掂了掂脸盆,思绪转了好几圈。
这脸盆一直放在斐炆那来着,怎么脸盆飞过来了,没看到人?
跟她玩捉迷藏?
姜厘跨出一步,打算找人,却被老者一把拉住,迈出去的脚又缩了回来。
“这个盆,是谁送你的?”
“啊?”姜厘不知道怎么回答。
总不能说是自己烧了人家的屋子,从别人那抢的吧。
太有损她柔弱的乖乖女形象了。
姜厘不动声色的想了想,打了个太极,“之前出任务的时候,一个朋友从食人族那捡来的,没什么用就送我了。”
老者垂下头,若有所思。
这个脸盆难道有什么来头?姜厘心里一沉。
她有种预感,被人下套的预感。若没猜错,老者接下来应该说……
“这是我族祖先的遗物。”
姜厘:???
原来是遗物么?
“小炆……”雪舞樱扶额。
这孩子怎么那么喜欢抱她大腿呢……
“怎么办,早知道那脸盆有用我就不扔了。”
斐炆一把鼻涕一把泪,一副我是罪人任凭发落的模样。
雪舞樱抬起斐炆,摸着她的头安慰她,温柔如水,吐气如兰,“好了,不怪你。谁也想不到那脸盆会有来头。”
斐炆掏出手帕擦了擦鼻涕,叠了叠塞进了雪舞樱的口袋。
雪舞樱:……
“那脸盆是从姜厘那来的?”雪舞樱默默地把帕子从口袋里拿出来,塞进了卡立特的口袋里。
我是垃圾桶么!卡立特想杀人。
“对啊,她说是她捡的。”
雪舞樱沉思了片刻,突然想到什么,又返回到棺材处,凝视着那具骨架。
斐炆跟着走了过去,“怎么了?”
“这里,”雪舞樱略微俯下身子,指着白骨身下的棺材板,“有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