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山也太高了吧!怎么爬啊!”
斐炆哭嚎,夔生慌忙捂住她的嘴巴。
“我的小祖宗,你可别大吵大叫的。这山里说不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夔生在她耳边小声紧张地说道。
“啊?这不是佛门圣地么,还会有不干净的东西?”
斐炆紧张地绷直了身子。
“哎,你是不知道,我听住在这附近的农户说,最近家里的鸡鸭,甚至看门的大黄狗,都莫名其妙的死了。家家户户都这样,村里的人都说,是有妖精作祟,剜出动物的心肝,拔掉他们的头下酒,还......”
“行了,行了,别说了,听着怪渗人的。”斐炆抱紧自己,一个劲摩挲着惊起的鸡皮疙瘩。
“什么妖精鬼怪啊,这都是迷信。还不是进了贼。”斐炆找理由安慰自己,“姜厘她们都在上面,我们快点登上去吧。”
“可风堂主让我们去打探帝王角的下落,结果我们跟着一起来了,是不是有点......”
说话声越来越小,斐炆冲他翻了个白眼。
“我跟你说,今晚月亮这么不详,我还心跳的厉害,准没什么好事。要是我们不上去,等下发生不测,若是你的风堂主死了,我看你们找谁哭去!”
“你刚刚不还说是迷信么...这怎么看月亮又......”
斐炆撅着嘴巴瞪了过去,夔生赶紧捂住自己嘴巴。
女人真复杂。
夔生叹气,拎着斐炆,带着一众人马,攀上了五峰山。
黑夜静悄悄的,耳边都是风,还有周围人的呼吸,以及——
冷空气夹杂浓重的血腥味道灌入口鼻。
刚攀登上山峰站稳的斐炆一个激灵绷紧了神经!
她不详的感觉愈发浓烈了!
尤里踏出,走上前,俯身在地上摸了一把。
“血。还有温度,刚撒出来不久。”
“或者说,在我们刚上来的时候,恰巧有人受伤。”
尤里死死盯着身前。
有一棵树,粗大的古槐树,而树上,吊着一个影子。
不,是死人。
夔生不安地看了斐炆一眼,招呼一声,叫人上前查探。
而尤里早已来到古槐树下,眼睛刚好与尸体的头齐平。
黑漆漆的眼洞留着血,空洞地注视着尤里。
眼睛被挖了。
尤里抬起脚,往后撤了一步。
地上有一颗眼球被他踩爆了。另外一颗,就在——
“咻!”
尤里抓住尸体,身子借势荡出去,躲过了袭击!
一颗眼珠子被钉在了树干上。
而他们周围的树上,皆站满了手持弓箭的人。
要一网打尽。
斐炆狂跳的心忽然就平静下来。
悄悄拿出随身携带的笛子,视线却落在某一处。
“你们果然来了。”
苍凉厚重的嗓音在林间回荡,尤里竖起耳朵寻找声音的位置。
“何人在佛门圣地大肆杀虐?”
夔生大喝一声,手中的斧子已然对准一棵树上的人劈了过去!
“锵!”
斧子劈落了箭矢!但动作也被阻挡,一人从树上跳下来,直面夔生。
“年轻人,不要着急啊。既然来了,就好好聊聊吧。”
“聊聊?老头,我们和你有什么好聊的?”尤里嘲讽地笑了笑。
“呵,你们已是瓮中之鳖,难道觉得自己可以从箭雨中逃走?我要你们的性命不过是时间问题。现在,如果你们答应归附于我们,今日便放你们一条生路。”
“哈?老头,你不是傻了吧。”尤里掐腰,大咧咧地狂笑两声,“我们可不是墙头草,不划算的事可不会干。今儿就这么跟了你,可不保证不会反水。再说,就算过去了,也是被你们利用,怕是会死得更早吧。”
斐炆眯起眼睛,不知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明知他们这些人,是不可能被策反的,还要说这种没用的话。
斐炆看了眼周围的人,手指在玉笛上摩挲两下。
“哈哈哈,小子,你倒是不糊涂啊。我可以承诺你们,若是你们真心加入我们,保证给你们极高的待遇,荣华富贵,佳丽三千,应有尽有。”
“这条件听起来不错啊。再说说,还有什么。”
尤里仿佛来了兴趣,跟人攀谈起来。
口吻似乎愉悦,来人说道,“等我们征服了这个世界,这片大陆,这里就将成为你的领土。你将会成为神,成为主宰的助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怎样,如此诺大的权势,可还满意?”
“哦?这么厉害啊。”尤里挠挠头,看起来还有些纠结。
“可我一介小人物,自认没什么本事,也就想贪吃贪睡享享清福,也没这么大的志向。你突然说这些,让我很为难啊。”
“男子汉大丈夫,志在四方。你不过是从小的阴影带来的自卑,还没有认清你自己罢了。你放心,等你加入了我们,自然会让你变强。”
尤里打了个哈欠,摸摸自己的脑瓜尖,“这说的真挺让人意动的,挺不错。”
隐藏在树丛之人轻笑两声,颇为满意地说道,“如此,你便过来吧,我......”
“且慢。”尤里突然打断他的话,“哎呀,你们许我这么大的好处我很心慌啊。听起来未来一片光明,好像跟着你们有肉吃,感觉你说的也很有道理。不过啊~”
尤里全身气势外放,握紧了双拳,“我可没说要跟你们走哦~我啊,还是更喜欢自己抓猎物,送上门的,怕是不新鲜。”
“莽虎拳!”
尤里加速冲向右手旁,快速出拳,狠辣的力道瞬间击破三人合力才能围住的一颗大树,在树身上轰出一个洞!
大树轰然倒下!一道漆黑的人影从树上跳落,并迅速隐藏到其它地方。
尤里“嗤”了一声,咬牙。
“跟耗子似的,就会躲躲藏藏。”
尤里的攻击打破了沉寂的局势。
漫天箭矢飙射而来,此时夔生带的队伍早有准备,盾牌抽出挡在身前,阻挡了一波攻击。
这些箭头皆是用极为锋利的合金制成,箭矢射下来,刺穿盾牌,这一波攻击,废掉了带来的所有盾。
而第二波攻击已然攻了过来!
斐炆毫不犹豫地吹起了笛子!
软绵绵的笛音,仿佛乐师在乐宴弹奏欢快的舞曲,眼前似乎看到舞女在挥动袖摆,秀柳腰肢,夺人心魂。
箭矢全部打偏了。
站在树上的人,七零八落地,“噗通!”掉下来好几个。
“一群废物!”
愤怒的声音在丛林中暴起,突然一道冲天的红光从上而下,带着灼热的温度,斜扫过来!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