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巨人两个硕大的丰盈挂在胸前随着动作而晃荡。
这......真的很原始了。
竟然还是雌的?
斐炆与尤里躲在上面,藏于阴暗之处,只听那人说道,“这个放进汤锅里。记得在多丢几个和尚进去。呵,等明早,就给他们送出去。到时候,我们就趁乱——”
话还未说完,那人刷地回头!
“谁!”
赤红的双目恶意满满地盯在了斐炆与尤里藏身的方向。
俩人皆是惊异与莫名。
他俩并未制造出响动或者暴露气息,怎会被他发现?明明在身后跟着的时候都好好的。
脚步声靠近了他二人。斐炆与尤里惊出了一身冷汗,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还有不到一米就要发现他们,尤里准备先发制人的时候。
“捉贼啊!捉贼啊!”
一只花花绿绿的鹦鹉从他俩脑袋后飞了出来。
斐炆:......
三个大活人愣是没发现一只鹦鹉,那人似乎很意外,愣了片刻。
鹦鹉在里面扑腾着乱飞,一会儿在油锅里拉泼屎,一会儿叼走什么东西,洞穴里稀奇古怪的那些生物全都放下手头的事情,一群群地跟在鹦鹉身后跑。
网兜,电棍,长矛,铁牙签,连鹦鹉一根羽毛都没打下来。
东西倒是齐全,看起来像野营打野味的。
“赤鬼,还不过来帮忙!”
好听的女人声音从绿巨人嘴里吐出来,斐炆与尤里恶寒地哆嗦不止。
太违和了。
那绿巨人转过身子,才看得清她的面貌。豆豆眼,仿佛被人削了一半的鼻子,还有裂开的兔唇。
嘴里只有四颗——獠牙。
而那赤鬼陶醉地说道,“绿奎美人,看哥哥的,马上就把这鸟逮住给你当宠物!”
尤里在心里狂挠墙!
美人......
物种不同,果然审美也不一样......他只觉得那绿巨人长得惊悚。
这洞穴里的生物都太惊悚了!
长得甚丑.......
斐炆倒忍住恶心,盯着他们瞧。瞧着瞧着,突然反应过来一个事。
“哎,尤里,你有没有觉得,这些家伙和食人族一样,长得都很怪异?”
“食人族士兵么?贵族和我们没什么区别。不过你别说,士兵倒是和这些家伙相像,长得都挺......脱俗的。”
“你说他们会不会和食人族有什么关系?”
斐炆问道,尤里郑重地凝视斐炆好一会儿。
“难道是亲戚?”
......
斐炆不想说话,并甩了他一个眼神,继续看热闹。
鹦鹉鬼机灵地就往空间狭小的地方飞,这些大体格的怪异生物连手都伸不进去,更别说抓它了。赤鬼全身缩成一团,黏在某一处较高的台阶下,小鹦鹉正洋洋得意甩着尾巴满处拉屎,屎还热乎着呢,忽然就飞不动了。
尾巴被赤鬼黏糊糊,不知道往下滴着什么粘液的胳膊粘住,逮了个正着。
“啪叽”!
一团红褐色的泥巴把小鹦鹉钉在了油锅盖上,死死黏住,嘴巴都张不开。
“这不是定近身边的小鹦鹉么,怎么会飞到这?”
赤鬼黏糊糊的身子恢复到普通人的模样,“这死鸟还挺聪明,竟然一路跟着我过来。没感受到人的气息,我便没在意,看来大意了。”
“一只鸟,嘿嘿嘿,烤了吃吧!”
“不行!赤鬼说要给我当宠物的!”绿巨人赶紧反驳同伙的话,小心怜爱地把鹦鹉从泥巴里扒出来,“吧唧”亲了一口。
吃了一嘴泥巴。
鹦鹉......承受不住爱的代价,晕死了。
斐炆与尤里有一种,吞了苍蝇的感觉。
嗯,跟食人族不是一类的......至少食人族没这种奇奇怪怪又恶心的能力。
看起来更像漫画里意淫的怪物,鬼怪。
也许真的是从地狱跑出来的恶鬼呢。
怪物们继续忙活自己的,斐炆与尤里蹲在台阶上,百无聊赖地偷窥。
看着看着差点睡着。
上眼皮打下眼皮,突然一声尖叫把二人吵醒了!
绿巨人打翻了油锅!
滚烫滚烫的汤汁全都洒在了绿巨人身上,绿色的皮肤烫出一颗颗硕大的弄黄色水泡,轻轻一碰就破了。
脓液嘣的遍地都是,鹦鹉却还被绿巨人喜爱地塞进了围裙里,毛都没掉。
绿巨人气息微弱,如一滩烂泥,融化了。
死了?
斐炆想拍手。
这种怪物死了好,死了一个是一个。
但她还是太乐观了。
只见那滩烂泥中心,一个细长条乳白色的,类似虫子的东西向外蠕动,爬了出来。
一张嘴,吸溜溜!
地面吸了个干净。
“虫子”身形涨大,撑破,绿巨人的头,胳膊,肚子,腿,重新塑造了出来。
捡起地上的虎皮围裙系在跨上,扶正油锅,大嘴巴张开。
汤汁从她嘴里,一滴不少地都吐了回去。
“噌!”大火点着,汤汁很快便滚烫,嘟囔嘟囔地吐着泡。
斐炆没把一周的伙食吐出来。
尤里捂住眼睛,气场低沉。
这是心灵上的酷刑。
他现在很后悔为什么不去找姜厘,而要跟进来。
这倒是是个什么破地方。
而将智越主持安顿好,被定光分配了卧房的姜厘三人,神色凝重地端坐在桌子边。
“事情看起来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风凌烟猛灌一壶茶,心情不悦。
就在刚刚,她得到了一个非常不愿意相信的答案。
雪舞樱擦拭着刀刃,刀片反着光,映出她冷清的面庞。
“如今之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我们现在被对方牵着鼻子走,连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轻易动手,怕不是上策。”
“你说得对。我们只能静观其变。毕竟——”
风凌烟看向窗外,天空已泛鱼肚白,看起来要亮天了。
“我们也有对方不知道的底牌不是么?”
姜厘倒比她二人乐观。今晚这一番刺探,至少她们知道了一件事。
而对方,大概还以为她们被蒙在鼓里。这算她们的先机,稳中求胜,不能露出马脚。
而智越主持这里,呵,水深得很啊。
姜厘心里一遍又一遍回想寺里这些和尚的表情和说话的语气,记忆较好的她,试图从这些人的三言两语中,分析出对她们有用的因素。
擦拭刀刃的雪舞樱,笑笑摇摇头,嘴角的笑意才半分,突然又收了回去。
脸色很不好看,嘴角下弯着,像一块千年寒冰。森冷的眼神仿佛老虎遇上狮子。
“怎么了?”姜厘很敏感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