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是说得斩钉截铁、不留情面亦充满威胁，但他的心中却是柔情万千。因为他知道，他的羽璐愿意为他解毒，留在客栈也必然是身体虚弱的缘故。 他，会保护她的，不让那轩辕灏辰，知道她的异样。 闻言，欧阳羽璐顿时笑了：“是吗？可是我并不怕付出什么代价。”她本来就是将死之人，哪里又还有什么可怕的。 麒缓步上前，手指一挑勾住她下巴：“嗯？譬如说，傲然山庄？你爹？你娘？你弟弟？再不然……我将那皇帝抓来，当着他的面吻你，或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尾音落得很重，仿佛故意要刺探她反应似的，他的心中隐隐有些期待。 “堂堂麒主，也就这欺负女人的本事而已。”殊不料，欧阳羽璐并没有动怒，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后，打掉他的手，微嘲了一句。 她并不担心他会这么做，因为她已经从他眼中看见了情意。男人，一旦动情，就会想将那个女人据为己有，而除非她做了让他绝对不可原谅之事，他是不会对她狠下辣手的。 就算是为了轩辕灏宇……她也不会和麒作对。 而如果麒也想和轩辕灏宇争江山，她却不必如此担心了。麒不像轩辕灏辰这个王爷，他没有正当的身份，造反便是造反，轩辕灏宇完全可以出动人马将其剿灭。即使麒实力很强，但她相信轩辕灏宇也不是能简单撂倒的人。 “欺负谁，也不能欺负你。”麒半真半假地说道，忍住了抱住她的冲动。嗯，日后身份总有揭穿的一天，他可不想自掘坟墓，一再将她撩拨，导致她最后与他秋后算账。 不过，他确定了一件事，昨日之事，绝非南柯一梦！他体内的毒，必然已经为她和魅尊所解。 她为他付出至此，他又怎能不爱她如命？看来，除了对付轩辕灏辰之外，他还得保护她，特别是要尽快找出能够解她体内之毒的解药…… 欧阳羽璐听见他这话，没来由心中一动，但她只是看了他一眼，遂转身走去关窗了。嗯，她只是没来由相信他，嗯，并不是对他有好感…… 小哥的事，很快就被查了个一清二楚。 逮住小哥父母妻儿的，正是那辰王府唯一逃走的妾侍，欧阳羽璇。这个欧阳羽璇也可谓是福大命大，先从傲然山庄逃走，得到轩辕灏辰这个王爷的庇护，乃至于无人敢动她。而今她和轩辕灏辰闹翻，却又神奇的得到了傲然山庄的庇护，乃至于轩辕灏辰也因身在赣州而拿她无法。 欧阳羽璐听完楚承皓的大概汇报，望向了一直低头不语默默流泪的敦厚男人，轻声言道：“小哥，这件事情，我并不怪你。你在最后那一刻，能够选择放弃，已经是很难得了。这样的事情，谁碰上都会十分挣扎痛苦。” 只要他没有真的生出加害之心，就说明他本性善良，也对她无害。若他最终选择害她——其情虽可悯，其行却可诛。即使她能理解他的苦楚，却无法原谅他背叛她的事实。他不没有正式成为她聚贤阁的人，但也算半个聚贤阁的人了，因为他一直受着聚贤阁的恩惠。 “小姐，我……”小哥想要跪下，却被一旁的楚承皓拉住了胳膊。 小哥回头望去，眼里还含着热泪，而楚承皓宽容的颔首：“你在百般挣扎之后，明知父母妻儿会有危险，却还是无法对阁主做出伤害之事，说明你对阁主是忠心的。你放心，阁主和我都不会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而且阁主已经派人前去营救你的父母妻儿，相信很快就有结果了。” “可是……”小哥眼里还有着忧心和惊惧，毕竟他的父母妻儿还在恶人手中，而他事败的消息必然已经流露到恶人耳中去了，他的父母妻儿难保不会受到什么伤害啊…… 欧阳羽璐冷哼道：“这个欧阳羽璇，消息没有这么快。她对你所说的，不过是恐吓之语罢了。纵然她如今被傲然山庄包庇着，也难以将势力伸到赣州来。” 微顿，她收敛冷意，微微一笑：“所以，你尽可以放心，我聚贤阁右护法必能安全将你父母妻儿带回！” 欧阳羽瑄，如今的傲然山庄庄主，虽然对她心有不满，甚至敢联合八大门派想置她于死地，但欧阳羽瑄终究是少了那份运气。 而她，则多了一份上天眷顾，跑出个麒帮她解了那天大的麻烦。那麻烦一过，欧阳羽瑄元气大伤，还得面对八大门派的指责，所以这么久以来才没有新动作。 至于现在，即使欧阳羽瑄不计前嫌收留了欧阳羽璇，这欧阳羽璇也翻不起太大的浪来，因为……赣州，她们的势力触及不到。所以只要她欧阳羽璐想得到消息，不管她们派来的是何人，聚贤阁都可以阻截消息。 所以，欧阳羽璇是没办法得到‘小哥在赣州事败’的消息的。除非欧阳羽璇狠毒到，不管小哥事败与否都杀了他父母妻儿，否则她的人一定能安然救出人质！ “谢谢小姐，谢谢小姐……”小哥有些语不成调，他庆幸自己没有做出令自己后悔莫及之事。 他一个不能文不能武的贫穷百姓，一生都只会做包子，可小姐却如此优待他……他若是做了对不起小姐的事，那真是天理难容了！只怕他全家人的性命，也再难保住，除了小姐肯保护他们全家，还有谁肯呢？ 欧阳羽璐淡淡一笑：“你是我聚贤阁的人，我身为阁主自然有义务保护你。只要你对聚贤阁没有异心，此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小哥当即跪下，而这一次，楚承皓没有阻拦他。因为欧阳羽璐这句话，代表着小哥以后就是聚贤阁的人，所以给阁主下跪是理所应当的。至于小哥没本事的事儿……老百姓，未必不能做一个很好的眼线，就以卖包子为障眼法。 “我小哥，誓死效忠小姐！效忠聚贤阁！”小哥激动的表明决心，他一个卖了一辈子包子的小老百姓，能够入聚贤阁这样的组织，那都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欧阳羽璐抬了抬手，示意他起身，而后侧头，凝视远方。她是在想，到底能不能，平安救出小哥的父母妻儿…… 此时此刻，傲然山庄内。 ‘啪’的一声，欧阳羽瑄狠狠拍向身旁扶手，原本平和的面容有一丝狰狞。 可恶！时至今日，欧阳羽璐远在赣州，居然还能从她手中救出那几条贱命！而她身为傲然山庄庄主，却始终扳不倒这个弑父叛庄的恶女，若不将其碎尸万段，她实在难消心头之气！ “庄主莫气，虽说这一次被这个贱人侥幸逃脱，不过，她逃不过我布下的天罗地网，哈哈哈哈……”猖狂大笑的，正是从辰王府逃走的漏网之鱼，欧阳羽璇。 对于欧阳羽璇来说，小哥的家人被救走，根本不值得她生气动怒。她之所以派小哥过去，就是想试试欧阳羽璐的心到底有多软。结果现在被她试探成功了，那么她接下来的计划，就百分百可以成功。 她会让那个贱人知道，她欧阳羽璇的男人，绝不是好抢的！！！ “哼！”欧阳羽瑄冷冷的看向欧阳羽璇，满脸不屑：“你上次还说会成功呢！不然，你以为我会让你如此嚣张么？你上次让我元气大伤，这次又让我丢了面子，你还有脸说你布下了天罗地网？” 欧阳羽璇满不在乎地道：“不过是死几个人罢了，有什么好可惜的。庄主要知道，成大事必有所牺牲。欧阳羽璐不是一般的人，别说她身边还有王爷和皇帝两帮人马撑腰，光她师出药王谷的身份，就很难对付了。庄主若想不费一兵一卒就置她于死地，恐怕是异想天开。” 欧阳羽瑄一怔，心里转了几个弯，倒也觉得欧阳羽璇说的在理。 如果欧阳羽璐有那么好对付，爹又怎么会被暗算？还有八大门派那几百高手，一般人都会在那样的围攻下死无葬身之地了，可欧阳羽璐却偏偏有如神助，从鬼门关逃了出来！这样的祸害，要扳倒还真不容易。 想到此，她抬头，神情褪去了几分冷：“那你说，要怎样才能真的将她给毁了？” 欧阳羽璇一愣，突然就哈哈大笑起来：“庄主这词用的妙，绝妙！没错，我们就是要把她给毁了！” 欧阳羽瑄没做声，在一刹那间，厌恶自己的堕落。但很快地，她的内心又被嫉妒给占据了，顺理成章和欧阳羽璇成了同一类型的女人。 “庄主放宽心，这一次，我绝对不再要庄主付出什么了。”欧阳羽璇眯了眯眼，眼里透出极端的残忍光芒：“我早已经布置好了，她一定会……生不如死！” 说这话的时候，欧阳羽璇眼里闪过深刻的恨。就连同样恨着欧阳羽璐的欧阳羽瑄，也不由自主心悸了下，鸡皮疙瘩冒出来，还打了个寒颤。 这恨……真是噬心椎骨啊…… 欧阳羽璇很快离开了傲然山庄，正大光明的从傲然山庄正门走了出去。她如今的身份，是欧阳羽瑄身边的贴身丫鬟，在傲然山庄享受极高的地位。 而谁也不知道，原本那个善良可爱的小丫鬟，已经被欧阳羽璇给剥下皮来，做成了她如今脸上戴着的，人皮面具。若有人知道，一定会觉得欧阳羽璇这女人，已经疯了。 其实，欧阳羽璇除了欧阳羽瑄之外，她还有一个帮手，那就是…… “你怎么现在才来？你知道我要费多大功夫，才能从宫里头出来吗？”城南一间破庙里，一身黑衣的劲装女人，愠怒的向姗姗来迟的欧阳羽璇表达着不满。 欧阳羽璇皮笑肉不笑地一勾唇，不甚在意地说道：“娘娘见谅，我这也是迫不得已的。这京城，肯定有王爷的内应，万一被发现，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我总不能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吧？” 这被欧阳羽璇称之为‘娘娘’的女人，除了雪妃，自是不会再有第二人了。 这下可好，三个恨透了欧阳羽璐的女人，终于联手了。 雪妃听了欧阳羽璇此言，怒气稍稍平息，便道：“我收到王爷的消息，让我尽快查出你的下落，格杀勿论。” 这个是事实，她的确接到了王爷的这个命令。只不过，她可以不告诉欧阳羽璇的，但她还是告诉了她，因为她要让欧阳羽璇更恨欧阳羽璐的同时，也明白王爷绝对不是身份卑贱的丫鬟可以肖想的！ 王爷，一直都是她的，也只能是她的。 “是吗？”欧阳羽璇不怒反笑，尽管指甲已经刺破了掌心。她没所谓的耸肩：“大概是小哥的事情暴露了，他生气我对付欧阳羽璐吧。所以说，欧阳羽璐非死不可！” 雪妃在心中表示赞同：是的，欧阳羽璐非死不可，趁王爷还没有彻底沦陷之前！只有这样，王爷的心才会从欧阳羽璐身上收回来，而目光也才会重新落在她的身上。 两个女人，各自欺骗着自己，在内心勾画着根本不可能实现的美好蓝图，欧阳羽璐死之后，轩辕灏辰与她们相亲相爱的可笑蓝图。 “你说吧，这次计划，你需要我做什么？”雪妃看着欧阳羽璇，微微昂头，骄傲地问道。她早就知道，欧阳羽瑄那个白痴女人，是绝对撂不倒欧阳羽璐的！ 欧阳羽璇嘿嘿一笑，附耳了过去。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休整，轩辕灏辰已经在赣州站稳了脚跟。不止他自己带来的精锐蓄势待发，原本属于轩辕灏宇的部下们，如蒙挚等人，也都被他尽揽手下，为他效命。 欧阳羽璐体内的凝心血丸，相较于鹤涎香，愈来愈占上风，导致她时常有些恍恍惚惚的，甚至开始对身边人冷情冷性起来。这在聚贤阁等人看来无疑是令人锥心的，而在轩辕灏辰看来，却是天赐良机。 这个男人，用尽了‘无微不至’的手段，逐渐逐渐地，在欧阳羽璐面前有了份量。 欧阳羽璐的感情愈发淡漠，然而她却已经习惯了轩辕灏辰的好。有时候，她心里会觉得这有些奇怪，但大多数时候，她却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轩辕灏辰迷恋她。 “羽璐，你过来的正好，本王有件事想征询你的意见。” 欧阳羽璐刚刚踏入轩辕灏辰的书房，轩辕灏辰就迎向她，很自然的扶了她的手肘，往书案前走去。而书案前边，明显还有两个人，其中之一是将军蒙挚，另一人则是管家秦虎。 欧阳羽璐秀眉微微一蹙，但却没有挣扎。待走蒙挚和秦虎旁边时，她才停了下来，侧身偏过了轩辕灏辰的相扶：“王爷有事请说。” 轩辕灏辰微怔了下，遂明白她是不愿以主子身份，和他并肩站在蒙挚和秦虎面前，以免蒙挚和秦虎对她心有芥蒂。他便放了手，走到座位前坐下了，下颚微抬看着她，隐约带着笑意：“羽璐，你知道本王是被轩辕灏宇突袭，幸而部下掩护，才安然抵达赣州的。如今，轩辕灏宇蠢蠢欲动，意欲夺回赣州。在这种情况下，本王想要先发制人，羽璐有何高见？” “高见不敢，我只是一名小女子，哪里敢谈论国家大事。何况王爷既然有所决断，我自然也是全力配合的。”欧阳羽璐挑了挑眉，神色坦然。即使轩辕灏辰待她很好，不过她也要和聚贤阁众先商量一番。 这是一趟浑水，趟得不好便会粉身碎骨，甚至拖累亲朋好友。虽然她见识了轩辕灏辰的势力和实力，但她还是得深思熟虑之后，才能最终作出决定。 轩辕灏辰轻笑一笑：“羽璐这话说的就太见外了，本王正是缺乏人才之时，羽璐就当仁不让，巾帼不让须眉吧。” 言语中，带着规劝和哀求，若不细听还真听不出。不过，在场几人都是心机高手，听不出那便不是赣州几个鼎鼎有名的人物了。 蒙挚当即接话道：“欧阳阁主和王爷私交甚好，如今正值赣州城生死存亡之际，欧阳阁主理当抛却身为女子的顾虑，为王爷分忧解劳。” 欧阳羽璐还未说话，秦虎也出声附和了：“蒙统领说得对，欧阳阁主乃当世奇女子，赣州城内早已是人人敬仰。若欧阳阁主能为王爷出谋划策，日后城内百姓必将感恩戴德。” 这么三人夹击之下，欧阳羽璐倒是有些明白了。她虽性情渐变淡漠，但她并没有智力退化，所以她当即明白这三人早就商量好了，今日，非得她说出个子卯寅丑来的。 而之所以这么逼她，无非是怕她立场不坚定，倒戈向那京城的轩辕灏宇罢了。虽说她还是倾向于帮正统皇帝的，但目前形势未明，她还是得让轩辕灏辰放心。 微微一笑，她不慌不忙地道：“既然王爷有请，而将军和管家也都这么说了，我倒是不好退却的。如此……我就说两点，以示我立场吧。” “欧阳阁主请说。”蒙挚手一伸，做了个‘请’的姿势，遂两眼炯炯有神的看着她，期待她的下文。 欧阳羽璐瞥了他一眼，却看向了轩辕灏辰，接着便娓娓道来：“赣州地形险要，虽易守难攻，但若要先下手为强、攻打京城，却是有一定的困难。我相信京城之中，必有赣州内应，然而当我们里外夹击之时，赣州同时会实力削弱。难保那轩辕灏宇，如突袭辰王府那般，突袭赣州。到时候，我们攻不下京城，也丢了赣州。” 听了她这番话，三个男人在心中稍稍有了些慰藉，至少，她没有怂恿王爷不顾一切攻打京城，让那轩辕灏宇有可趁之机。虽是如此，对她也还是不能百分百信任，除非…… 微顿，欧阳羽璐又言道：“而赣州距离京城有一定的距离，要想打赢这场仗，首先要具备的就是足够军饷。有了足够的军饷，才能让蒙统领无后顾之忧，一心一意攻打京城。而有了足够的钱，赣州百姓不会乱，也更有信心守卫家园。轩辕灏宇即使想趁机反攻赣州，恐怕也不是易事。” 三人同时眼睛微微一亮，难道她…… 果然，欧阳羽璐并没有让三人失望，紧接着就抿唇严肃地道：“这么大一笔巨额钱财，云秦国内恐怕无人拥有。而目前我们还面临着一个难题，那就是赣州城内的武林人士。须知，他们的存在也是一个难题，他们来赣州是为了求财，即使被鹤涎香所控制，也不会真心归附王爷。要想完全解决这两个后顾之忧，唯一的办法就是，宝藏！” 蒙挚挑眉道：“只是这有梅花印记的女子尚未出现，而轩辕灏宇又蠢蠢欲动，恐怕赣州形势容不得我们等。” 欧阳羽璐冷笑一声：“蒙统领错了，我们想做的事，轩辕灏宇也同样想做。如果不是怕我们先他一步找出那梅花印记的女子，他又怎么会蠢蠢欲动？但他只是蠢蠢欲动，而没有真的动起来，说明他心中也有所顾忌。如此形势，才是我们按兵不动、一心寻宝的好机会。” 书房里静默了几秒，各人都在想着利弊。 “我已经查过雪灵和沫汐，不过，她们身上都没有那块传说中的玉佩。”欧阳羽璐见众人不语，便继续说了下去：“如今玉佩下落不明，轩辕灏宇必然不敢贸然行动，因为战乱必然使得宝物流落民间，一旦失去踪影便再无查出下落之可能。”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样说，就仿佛她潜意识里想将轩辕灏辰引去宝藏地、又或是为了其他某种目的似的。但是，她知道她应该这样做，不管这两个男人的战争是好是坏，她也得先压下来。” 不过，她清楚的记着自己是欧阳家人，所以她要将所有觊觎宝藏的人，通通灭于机关之下！ 轩辕灏辰沉吟半晌，终是点了头：“本王觉得，羽璐说的有道理。轩辕灏宇很可能是做出的假象，就像上次京城突袭辰王府一样！” 提到京城突袭一事，轩辕灏辰的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他实在不愿承认，他中了轩辕灏宇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