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的回答让叶妃妃也愣住了, 如果丈夫早就知道了的话，怎么还能这么平静？
她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有些不确定地问道：“额……你刚刚说，她们一直在一起？”
向南正从酒柜里抽出一瓶威士忌, 他一边倒酒, 一边奇怪地看了妻子一眼，说道：“对啊, 她们从小不就一起同吃同住吗？她们感情好, 你不是也高兴？”
说到这里, 向南的语气不禁有些发酸。
女儿越是长大, 就越不愿和他亲近了, 虽然知道这是必然的, 但他的心中还是忍不住失落。
宝贝女儿现在已经是情窦初开的时候了，很快就要开始谈恋爱了, 也不知道会便宜了哪个臭小子？！
向南饮下一口酒，只感到阵阵心酸。
他背对着叶妃妃，叶妃妃也看不到他的表情，这时听清楚他话里的意思，知道他误会她的意思了，不免哭笑不得起来。
也是，她都觉得自己在疑神疑鬼, 更别说丈夫了, 他恐怕根本就没往那方面想过, 这种性格最近好像有个时兴的说法, 叫什么来着？
对了，钢铁直男！
一点也不知道自己被妻子吐槽了的向南，又倒了一杯酒，转身递给了叶妃妃。
叶妃妃也没有拒绝，她微微抿了一口，待酒香在嘴里漫延开来之后，便轻轻晃荡着酒杯，说道：“我刚刚，不是那个意思……”
她斟酌着，思考该用什么措辞跟丈夫解释，才能简单直接地让他明白。
想了想，她问道：“你看了暖暖和雪宁的节目了吗？”
“快乐出发？”向南挑了挑眉。
“嗯。”
“还没有，怎么了？”他今天一直在忙公事，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更别说看视频了。
叶妃妃点点头，便拉着他，夫妻俩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将女儿今天播出的节目看了一遍。
终于看到了结尾，也就是向晴暖和秦雪宁演唱《暖入心弦》主题曲的地方。
向南看得津津有味，还跟着小声哼唱了起来，不防叶妃妃手肘一拐，捅了捅他的肋下。
“怎么了？”向南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觉得妻子今晚真是反常。
“怎么了？你问我怎么了？”
叶妃妃瞪着他，那像是要发火的样子，让向南心中微颤，连忙正襟危坐，慎重对待起来。
他不禁仔细回忆，结婚纪念日？还有一个月。生日？还早着呢。生理期？上个星期才过。母亲节？好像也还没到啊……
他最近好像也没做错什么事吧？刚刚也一直在看视频，并没有说什么啊？
任向南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妻子突然发火的原因来。
他哭丧了脸，讨好道：“请老婆大人明示……”
“你看完视频就没有什么想法吗？”叶妃妃无语地望着他，不过还是收敛了突如其来的暴脾气。
“想法？”向南瞅了一眼手机屏幕。
节目录得不错啊，服装道具导演剪辑，都做得很有水准，主持人的专业能力也一直在线，最关键的是他的宝贝暖暖，第一次上节目就能表现得如此落落大方，实在颇得他的真传！
他现在都迫不及待想去转发微博，晒晒女儿了，想来女儿这一波应该能巩固不少人气。
不过这些不都是好事吗？妃妃怎么这个表情？难道还有他没考虑到的地方？
叶妃妃盯着他，从他困惑迷茫的表情中，她已经得出了结论，想要让他自己发现端倪，那真的比登天还难。
最后，她扶着额头，有气无力地说道：“我觉得，暖暖和雪宁在一起了。”
向南点了点头，她刚刚不就说过吗？为什么要一直强调？等等……
向大导演的笑容渐渐消失，表情慢慢凝重，最后猛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的妻子。
“没错！”叶妃妃用力地点了点头，“我就是那个意思，我觉得她们两个人在一起了，谈恋爱了！”
“这不能够吧……”向南下意识地摇头。
这太荒唐了，这怎么可能？世界上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
“你看看她们的眼神，看看她们的肢体语言，以你名导演的眼力，你难道还看不出什么来吗？”
叶妃妃也不敢说发现吻痕的事，怕对他刺激太大了，只指着视频对他说道。
向南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拿起手机，将视频的进度条往回拖。
这一次带着问题看视频，的确被他看出了不一样的东西，身为导演，接触过那么多的影视作品，虽然影视作品通常会将情绪扩大化，但基本还是不会脱离人类的情感。
两个女孩之间的暧昧，是显而易见的，只是因为她们都是女生，女生之间的亲密小动作，旁人并不会误会什么。
但经过叶妃妃这么明确的提醒，向南终于发现了其中的不同。
他呆呆地看着视频，身体逐渐石化。
叶妃妃也知道，丈夫的三观正接受着剧烈地冲击，一时半会可能没办法适应，所以她耐心等待着，等着他确认完。
良久，向南才开口道，“我觉得暖暖和雪宁虽然亲密了点，但也可能只是因为她们从小一起长大，所以才会比旁人更加亲昵……”
“你真的这么觉得吗？”叶妃妃认真地盯着向南。
“……”向南有些不确定起来。
叶妃妃抱着胳膊，继续盯着他瞧。
向南不由叹了口气，他挠了挠头，颇为苦恼地说道：“确实是有那么一点苗头的样子，但我认为吧，我们还是不要去点破为好。”
“怎么说？”叶妃妃也正苦恼呢，此刻终于有人跟她一起商量，便感觉一下子有了主心骨。
“你想啊，要是两个孩子本来没有这个意思，被我们这么一点破，突然就觉得好像是这么回事了呢？”向南分析道。
“你也研究过心理学，知道心理暗示的作用，而且越是反对，孩子越是容易出现逆反心理。”
对于向南的说法，叶妃妃深表赞同。
“如果，我是说如果，暖暖真的想和雪宁在一起，你会怎么样？”
怎么样？叶妃妃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在她过去的认知里，从来就没有设想过这种可能，她曾经畅想过，女儿未来会和一位优秀的小伙子结婚，他会一辈子爱她疼她，代替他们保护她。
等她和向南，还有雨妍都老了，那时候暖暖和雪宁都各自有了孩子，她们周末会一起相约来看他们，带着儿女孙子们共聚一堂。
所以，她真的没有想过，如果暖暖和雪宁两人在一起，会是什么样子的？她实在想象不出来。
“南哥，我觉得我可能接受不了。”
叶妃妃的脸色有些发白，向南不由拥住她，将她轻轻搂进怀里。
说实在的，他现在也还在发懵的状态中，感觉大脑受到了剧烈的冲击。
“先缓缓吧，反正又不一定是真的，可能都是我们自己在瞎猜呢？”向南轻抚着她的长发，温柔地安慰道。
叶妃妃点了点头，最后又喝了点酒，借着酒劲睡了过去。
从第二天开始，向晴暖就明显感觉到了家里气氛的不同。
倒不是气氛很凝重之类的，就是哪里不太对劲，她甚至看到过她妈妈坐在沙发上发呆，而她爸爸有时候也会精神恍惚。
还有就是，她和雪宁姐姐一起出现在客厅的时候，她爸爸妈妈的目光就会像探照灯一样看过来，让她都不敢和雪宁姐姐太亲近了。
所以，爸爸妈妈是不是真的发现了什么？不然怎么感觉像是受了很大刺激的样子？
那她生日那天，还要不要跟他们说呢？要是再多刺激一点，爸爸妈妈会不会受不了而疯掉啊？
向晴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苦恼，不过很快她就被《安雨》的剧本分散了注意。
《安雨》是一部电影，这将是她的荧屏首秀，第一次挑战大屏幕的女主，向晴暖自然高度重视。
而这部电影的导演，拍板启用她的李杉就更不用说了，在她拿到剧本的几天之后，就接到了李杉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