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歌醒来时候，全身都是酸疼的。
白先生像是八爪鱼一样，把她包得严严实实。
幸亏空调气温低，要不然非热死不可。
昨晚没有仔细看，今天才发现白先生瘦了不少，肋骨清晰可见。
白先生睁眼，就看见欧歌红着眼盯着他，见他醒来，又飞快闭上眼睛。
白先生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眼角：“这是怎么了？”
欧歌咬着牙，不肯说话。
白先生伸出手，与她十指交握：“宝贝儿，到底怎么了。”
欧歌说：“王八蛋。”
白先生好笑：“对对对，我是王八蛋。”
欧歌又骂：“混蛋。”
白先生还应着。
“臭流氓。”
“是是是，夫人说的对。”
“混球。”
“臭狗屎。”
“大猪蹄子。”
欧歌一句没有停。白先生揉了揉欧歌脑袋，由着她骂。
欧歌想了半天都没有想出新词，恨恨的咬了口。
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忍不住说“你怎么就瘦成这样了。”
白先生才知道怎么回事。
小孩看自己瘦了，心里难过呢。
白先生亲了亲她的额头：“也没有多瘦，还有些腹肌轮廓呢。”
拉起她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结果一片平坦。
不禁苦笑，是有一点太瘦了。
欧歌一直到现在都没有问自己为什么离开，白先生也没有说。
这是一道伤疤，白先生不愿意再翻起来，让彼此再疼一次。
两个人躺在床上，耳鬓厮磨，都不愿意起来。
欧歌腿搭在白先生身上，头枕在白先生的胳膊，还是问出了口：“为什么要挖了你爷爷的坟。”
欧歌听乔锦云说的。
A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白先生从国外回来时，就已经是新闻话题了。
这次回来什么都没有干，只挖了自己爷爷的坟，人尽皆知。
白先生抿着嘴，没有回答。
欧歌心下失望：“白先生不想说那就别说了。”
两个人沉默了下来。
“非是不告诉你，只是没想好怎么说。”
白先生摸着欧歌的头发：“你知道的，我从小就没了母亲，是白沉舟养大的我。”
欧歌奇怪，白先生怎么叫爷爷的真名。
这段隐秘的事，让白先生太过于羞耻，可他还是不愿意再瞒着欧歌。
“最近才知道，我并非白沉舟的孙子，是他和我母亲生下了我。”
欧歌一愣，飞快转身看了看白先生表情。
她纵然不了解这里面的事情，却也明白，这会让白先生很难堪。
隐隐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问。
白先生本来还有些羞于启齿，可是看到欧歌比自己还难受，反而好一点了。
他轻笑：“没什么的。也不过就是白沉舟，看上了我母亲，玷污了她，还把她囚禁倒了疯人院。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才想起，当年白沉舟去世时候让人把另一个人同他合葬，就推测出是我母亲，然后扒了他的坟，让人把我母亲接出来而已。”
欧歌心疼的不行，白先生得多难过呀。
白先生没和别人说过这些话，但愿意说给自己小娇妻听：“真的没什么的，他们两个死了这么多年，我还能怎么样？刚知道的时候就觉得荒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