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杜仲突然大声叫道，吓得杜夫人捂着心口，双眼睛惊恐的看着他，“你那么大声做什么？！吓我一跳。”
杜夫人再接再厉道，“你和欧阳家的女儿都已经那样了，你打算怎么……怎么向死去的欧阳北玄交代？！那些名媛太太们，怎么看我们家，怎么看待你这个杜氏继承人？！”
杜仲突然冷笑着，凄凉的眼神让杜夫人心里突地一跳。
“你为什么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杜夫人心虚的后退一步，看着面前的儿子，眼神不确定的开始转悠。
杜仲冷冷的看着她，目光逼视着面前的母亲道，“母亲，你难道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做过的错事吗？”
他的话直接的挑明了说出来，让杜夫人刷的一下脸色都白了。
“你……你都知道了什么？”杜夫人眼珠子不知道看哪里，不停地转动，神色慌张，“你都知道了什么？你怎么知道的？”
知子莫若母，杜仲的眼神她看了很多年，这一次尤为犀利。
显然，作为继承人的杜仲，知道了一些她最近的动作，只是没有说得更透彻而已。
杜仲的眼神告诉她，他已经知道了。
那么老太太……不，不可以去想。
杜夫人猛地扑上去抓着杜仲的手道，“仲儿，你是不是知道了？啊？那你的奶奶……”
一辈子被老太婆压着的她，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的，都习惯了卑微了。
提到杜老夫人，她就浑身忍不住一个激灵。
“母亲放心，你的事情只有我知道，奶奶早已经把那些事务交给了我。”杜仲看着面前的杜夫人，痛心疾首的道，“母亲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吗？没有的话，我……”
他打算说出自己的安排的时候，就被杜夫人打断了。
“我不甘心！既然老太婆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来问我，你是我的儿子，我才是你的母亲！”杜夫人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吼，看着面前的杜仲道，“儿子！既然你知道了，你就替我瞒着吧！老太婆已经老了，她一辈子压着我，让我活得卑微，喘不过气来。我是你的母亲啊！我是杜氏继承人的生母啊！”
“母亲！”杜仲一把推开了杜夫人抓着自己的手，恼怒的道，“是奶奶养大了我！是奶奶撑起了这个家！是奶奶让你和我有这样的生活！你为什么不感激她？！你为什么要害她？！”
杜仲近乎咆哮的质问着面前面目狰狞的杜夫人，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这个家里，难道不应该是母慈子孝吗？
难道家里人相互算计着对方去死，不觉得害怕吗？
杜仲没想到，对奶奶下手的会是她，是这个给了自己生命的人。
“她已经老了！她羞辱我一辈子，我在这个家里整整熬了三十年了！仲儿，你可怜可怜母亲吧，这件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仲儿，母亲这辈子没有求过你什么，我求求你好不好？”
杜夫人劳累中恒，眼角的皱纹显得苍老，煎熬了这么多年，到头来东窗事发，一切就化作泡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