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某个时间，有一魂三魄走在了一起，商量起了一个大生意。”我接着小聪的话说，“就像机缘巧合一样，他们打算给业界的灵魂摆渡，打算大赚一笔，不过要能量是什么意思。”
既然猜测对岸是界点的所在，我们不再犹豫，跟着摆渡人下了河。
“要想更上一层楼是需要大量能量的。”小聪回答说，“这里的灵魂没几个有修行的，在能量上头，它们都是穷鬼。”
“那他既然有船，为什么不自己过去呢。”我仍然疑惑。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小聪第一个上了船，指了指摆渡人，“你得问他才行。”
年轻的摆渡人弯腰抽出一根白花花的什么东西，应该是过河用的。
我好奇走到他身边，才发现他手里拿着的是白花花的骨头，而且不是一根，这根撑船用的东西是用好几根腿骨连接而成的。
我吓得直哆嗦，后退了两步，凑在蹿天猴身边。
“怎么？”摆渡人看着我问道，“怕冷了？嘻嘻——没关系，很快就到了，到了对岸就会变热了，热的让你想脱衣服，嘻嘻嘻——”
也不知道这家伙在幸灾乐祸什么呢，整个过程一直在嘻嘻嘻的发笑，估计是觉得自己又挣了一笔能量吧。
此时，我感觉到身后的蹿天猴也在发抖，便回头问他，“你也冷啊。”
“嗯嗯嗯——”他颤抖的手，指在脚下，“吴玉哥，你看……”
上船的时候没注意，刚才还奇怪呢，这筏子不是竹子也不是木头，到底是用什么做的。这下可算看仔细了，他娘的全是人皮，上头还有毛发呢。
不知道做这只筏子需要多少张人皮，难道这个摆渡人是个骗子，其实是个吃人的家伙。
“嘻嘻嘻——”摆渡人好像看出了什么，他用白花花骨头敲了敲人皮筏子，“这些都是不抗冻的人，可惜了，去往结界哪是这么容易的事。”
“怎么不容易了。”我赶紧撇开了话题，不想跟他聊人皮的事，“结界很危险。”
“危险谈不上，主要是热——”他说着顿了一下，看着我眼睛，嘴角微微上翘，突然又笑出了声音，“嘻嘻嘻——说个笑话——你怎么不笑啊。”
我擦，这家伙还会说笑，还他娘的是个冷笑话，可见一个人在河边一待就是几千年，生意不好的时候，几百年也见不到一个人影，该有多寂寞吧。
“你怕热。”我问道，因为根本没聊几句话，他居然前后说出了两个热字，应该是对结界印象的，最起码证明这家伙去过二层塔。
既然去了二层，现在又回来了，那里肯定不是什么好地方。
“我得攒够了能量才能过去。”他接着说道，“对面可以攒能量的地方已经被别人给占了，我也只能继续守着我的生意，希望攒够了能量一下可以去往上界。”
“上界是第三层。”我后头的小聪解释道，“听说那是个好地方。”
“既然你这么需要能量。”我大胆的问道，“几千年来应该攒够了吧。”
“小本买卖，薄利多销。”他解释道。
不肯涨价又不愿意坑人，只默默为自己奋斗，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业界良心。
“小哥哥好样的。”我竖起了大拇指。
“你少说点话吧。”他说道，“留着点力气过河。”
什么玩意儿，我没有听错吧，刚才不是说好的让我们坐船过河吗，应该不费力气才对啊。
“我要开始收银子了。”摆渡人举起白骨，“你们站好了，谁先来？”
“怎么个收法。”我看船才刚刚走到大河中央，“到了对岸再给也不迟。”
“对岸？”他说，“不可能的，我的船去不了对岸，只能走到这里。”
“为什么。”蹿天猴也看不下去了，“这才走了一半的水路，还有一半让我们怎么过去。”
小聪始终没有说话，蹲下身子一直观察河底的动静，鼻子没有停止抖动。
“吴玉哥！”小聪叫出了声音，“你快看！”
他伸手下去，双手随即不见了。
“这河是透明的，怎么伸下去就不见了。”我问道。
“是界点呗！”小聪惊喜的说。
“嘻嘻嘻——”摆渡人继续举着白骨，“我已经将你们送到了地方，现在需要付银子了。”
“我先来。”看上去付银子这事躲不过去了，我自告奋勇的说道。
“那好！”他用白骨敲打了我的身子，坐在筏子上，随后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一成是你的过路银子——”
我顿时感到肩膀一阵发热，能感觉到额头开始冒汗。
还好他搭在了我的左肩膀，这条胳膊抗造，里头装着法力。
“还有一成是那个女人的——”摆渡人笑着说，“不知道你俩什么关系，不过按照一般的习惯，她的过路费由你帮她付了。”
我擦，生意人就是生意人，一毛钱都不落下，居然还发现了上官倩的存在。
连续被抽能量，感觉浑身乏力，怪不得好多人死在了大河里，原来都是这些乱收路费的乱象导致的。
紧接着，蹿天猴和小聪也被抽走了一成的能量。
当交易完成后，不知这家伙施了什么法力，人皮筏子开始缓缓往水下降落。
我们三个沉入水底，脚下像被绑上了大石头，根本再也又不上去。
期间没有办法交流，我和蹿天猴只能跟着小聪，毕竟人家是条狗，天生会游泳，而且鼻子有好使。
河底的水要比上头的干净，而且越往下越清澈，还泛着光亮。
“哗——”小聪消失了。
我和蹿天猴拼命的往他消失的地方游去。
一道刺眼的光亮，我发现我们回到了水面，这里不是刚才的样子。
“吴玉哥！”小聪喊道，“我们到了结界了，你看——”
我远远的望去，天空没有太阳，却莫名的发热，泡在水里像在泡温泉。
当我们上了岸，岸上是望不到边的沙子，隔着鞋子能感觉道烫脚。
“这是什么地方。”我问道。
“凡是来到了这里的魂魄，算是有了好的结果。听说这里有个城堡，可以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