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已经开始送客了。而且张沐风也没有出言留客，这让左斯晨有点郁闷了。
走还是不走，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走吧不舍得月薪三万，还有房子；不走吧，好尴尬。
左斯晨故意不去看站在门口送客的小美女，他真的很想再赖着不走，等着突然出现奇迹，谁能开口留客，但是屋子里面一阵的沉默，气氛好尴尬。
又赖了一会，依然没有人说话，左斯晨先是在心里默默地把李牧森的全家问候了一边，一咬牙站起身，为了三万月薪，他豁出去了，他刚准备说一句我刚刚是在开玩笑，我很幽默吧。
但是紧张的不止是他，还有比他更紧张的，那就是张沐风，他是真的好怕左斯晨站起身就走，所以看见他一起身，赶紧道：“等一下，我虽然不知道刚刚是谁给你打电话说了什么，但是你能提出这些条件，我想你也大概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那咱们就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终于有人留客了，左斯晨长长舒了一口气，至于为什么找我，鬼才知道你们为什么找我，额，不对，貌似李牧森也知道。但是我不能表现出来，为了三十万月薪，我要装作仿佛知道了一切的样子。
“好。”左斯晨点点头，又坐回到椅子上，摆出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
“张叔。”陈思的脸上有了点不一样地情绪，显得有点焦急，又有点不愿。
“你爸爸现在不在，这事现在就有我做主。”张沐风冲陈思摆摆手道：“叔也知道你怎么想的，但这是唯一的方法。”
陈思哼了一声也没再多说什么，两只眼睛紧紧盯着左斯晨，她的眼神很复杂，三分厌恶，三分不愿，还带着四分的希望。
“那我也不绕弯子了。你的条件我们都同意。”张沐风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指了指陈思道：“思思是我侄女，陈董事长的亲闺女，样貌你也看见了，你的唯一任务就是做她……。啊，不不不，您别生气，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好好好，您别生气，是我不对，我……不再提就是。”
“你这什么意思，我生什么气啊，你到底怎么了啊。”左斯晨被搞糊涂了，眼前的张沐风本来正一本正经地说让自己做陈思的什么，听他语气，这关系还很暧昧，他正想听呢，结果这张沐风刚说了一半突然脸色惨白呼吸急促地跟自己赔起不是了，而且看样子还很害怕自己把他怎么样似地。
陈天宇赶紧走到张沐风面前一脸焦急地问道：“张叔，您这是怎么了。”
陈思也赶紧走了过去道：“张叔，怎么了。”
好一会，张沐风的脸色才恢复过来，慢慢地平稳了呼吸。
左斯晨在一边看着眼前这三个人，他是真的懵了，这又是什么情况啊，演戏？这脸说白就白，奥斯卡最佳男主也没这个演技吧。
好一阵忙活，小美女陈思忙着端茶递水，大经理陈天宇在忙着帮张沐风抚胸顺气，左斯晨则是一个人尴尬地站在一边冷眼旁观，脑中时不时冒出点奇怪的想法。有病？中邪？还是演戏？或者这根本就是特殊的面试题目？
想到这里，左斯晨觉得自己也应该表现一下。他走了过去，刚要开始展示一下自己的爱心，张沐风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是这样的，斯晨，你的条件我们都接受了，后天中午麻烦你再过来一趟，咱们到时候再好好地谈谈，合同嘛，我们可能还要再好好商议一下，我们到时候再签吧。我现在身体实在有点不舒服。”张沐风缓了好一阵，脸色也恢复了一点红润，但依旧一脸忌惮地看着左斯晨道。
“哦，那您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先回去了，后天见。”左斯晨缓缓地起身离开，他的动作非常的缓慢，如果这时候再有一点BGM的话，你肯定认为你正在看某些电影慢动作。
三十万月薪啊，他多希望又会有谁叫住他，把合同签了再走。
出了经理室，他依旧是缓慢向前挪动着，虽然他的动作引起了公司很多员工的注意，但是直到他走出了公司，都没人叫他。
走出了公司，站在公司门口，左斯晨是一阵郁闷啊，这叫什么事啊，两次合同到手了都没签成。
是不是刚刚自己走太快了，要不再回去重走一趟，有点不太好吧。要不在门口等一会，说不定有人会叫住自己。
左斯晨在公司门口等了半天，有不少人进进出出，人来人往。但是依然没有人理他，他期待的那三个人也没有一个出来。
他本来还想再等一会，手机突然响了，有人催他赶紧回去看美女了。他不甘地看了一眼公司大门口依然没有他想要见的人出门。只好默默地离开，同时在心里默默地祈祷别后天又出什么幺蛾子才好。
左斯晨离开了，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那些他期待的人，现在依旧在那个总经理室激烈地讨论着，张沐风一脸的敬畏和欣喜，陈天宇一脸的兴奋和安慰，陈思一脸的无奈和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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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费了一个多小时，倒了三趟公交车，终于到了跟李牧森约定的餐厅——牧云饭店。
这里是平原大学附近比较好的一家饭店，也是李牧森泡妞的御用饭店。
左斯晨到的时候已经两点多了，这个点大多数人都已经吃完饭了离开了，饭店里面也开始显得有点冷清了。
左斯晨推门进来，看向了熟悉的地方，那个让他特别郁闷的老地方。
就是在那个地方，不知有多少次，一个帅气的青年，对着不同的小姐姐小妹妹，激扬文字，指点江山；一个憋屈的少年，默默地拿着筷子，两耳不闻泡妞事，一心只吃桌上饭。
果不其然，当他眼神扫过去的时候，李牧森立刻就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
六号桌，那是李牧森的泡妞圣地。六号桌是一个长方形的桌子，可以做四个人，在一个比较靠边上的位置，一头挨着墙。
此时的六号桌上面正做着两个人，一个正面对这他这个方向坐着的李牧森，还有一个是就是那个不知道名字的大美女，正背对着他坐着，虽然没有看到女孩的长相，但是光是这个背影就不知道要迷倒多纯洁的少男了。
再看李牧森，此时的他正比划着双手，吐沫横飞地不知道在瞎扯些什么。而那个美女则是正低着头好像在喝些什么。
左斯晨径直走了过去，带着一脸的鄙视加羡慕指着正低着头喝果汁的美女道：“介绍一下啊。”
“怎么这么慢啊，几点了啊，想饿死我啊。”李牧森不满地道。
“这个点的共交车能快么。”左斯晨也是一脸郁闷，合同最后还是没签，万一这次他们再不遵守契约精神咋办。
“你开什么玩笑，你现在月薪三十万的副总了，还坐公交？公司没派车送你回来啊。”李牧森笑道。
左斯晨瞥了他一眼道：“你还好意思说，还不是因为你，非要要什么三十万的，结果合同没签成。”
“不可能。”李牧森斩钉截铁地道。
左斯晨道：“确实没签合同，他们说条件同意了，让我后天再过去。”
“后天再过去？他们心真大，就不怕你被人抢走。”李牧森脸上带着一丝鄙视的神情道。
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左斯晨一阵的疑惑，虽然自己弄不清是怎么回事，但是他相信李牧森肯定知道些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负责的张副董可能有什么病吧，正好好说这话呢，突然脸色惨白，还一个劲地让我不要生气，给我都弄迷糊了。”左斯晨试探地问道。
“呵呵。”李牧森笑了起来：“没啥好迷糊的，估计是说错什么话了。别说了，赶紧坐下等着吃饭吧，等你半天了。”
“你好，丁芷晴。”旁边的女孩抬起头道。
她的声音略显有点沙哑，显得有点中性。只听声音的话，让人很难分辨出是男是女。
刚只顾和李牧森抱怨了，倒是把这位背影美女忽略了，再加上她刚刚一直低着头。这时仔细一看，刚刚的陈思已经让他觉得很惊艳了，但是眼前这女孩有着一张比陈思还要美了脸，美的让人无法挪开双眼。
女孩的脸不但美，而且媚，让人看了就会有一股冲动。只是这胸，哎，这叫有点平啊。这已经不能用飞机场形容了吧，专业的斯诺克桌子也就这样了吧。
左斯晨礼貌地点头道：“你好，左斯晨。”
李牧森冲着服务台喊道：“服务员，可以上菜了。”
左斯晨绕过了李牧森坐在了他身边靠墙的位置。
“他是谁？”左斯晨问道，因为他觉得李牧森肯定知道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比如：今天张沐风为什么会给自己副总的职位，他口中的那个他是谁，他为什么无缘无故这么怕自己。他相信李牧森一定知道答案，他也迫切想知道答案。
李牧森笑了笑道：“丁芷晴啊，她刚不是自己介绍过了。”
“我问的不是她，而是他，你知道的。那个他。”左斯晨诈道。
李牧森一愣，一脸的疑惑地道：“他们跟你说的？怪不得。”
左斯晨疑惑地道：“什么怪不得？”
李牧森道：“你不是说，他们正好好的突然脸色惨白地跟你道歉吗。他就是提了不该提的人，她多小……额小家碧玉，小鸟依人啊。他们也……。”
“小气就小气了，还小家碧玉，小鸟依人。”李牧森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丁芷晴打断了。
“没没。我可没说您小气，你别听他的。”李牧森一脸敬畏地冲着左斯晨说道。
左斯晨疑惑地道：“什么意思，什么我小气？”他有点蒙圈，不知道这李牧森又玩什么把戏。
“他不是解释给你听得，他是解释给你身体里的那位听得，他刚刚说人家小心眼，怕挨揍。”丁芷晴带着一脸的笑道。
“谁说他小心眼了，你可别害我。等一下，你到底是谁。”李牧森好像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一脸警惕地盯着丁芷晴道：“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他？你敢提……？”
丁芷晴一脸无所谓的表情道：“我有什么不敢提的，她还得叫我一声主母。我会怕她？”
“等会，我身体里面有什么，什么敢不敢提的。你又是什么主母”左斯晨一脸疑惑，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自己身体里有哪位啊，你这又是哪来的主母啊。
李牧森伸出右手挡在了左斯晨面前，一脸如临大敌地盯着丁芷晴道：“你到底是谁？你要干嘛？”
丁芷晴放下手中的果汁，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身份证放在桌上一字一字地道：“丁芷晴。”
左斯晨看着丁芷晴的身份证，证件照都能照的这么漂亮也是没谁了，哎，不对啊，这个身份证虽然做工没得挑跟真的一样，但是傻子都能看出是个假的。
一个这么美，这么媚的女人。这身份证性别后边这是个“男”字是几个意思，这办证的人也太不专业了，差评。
左斯晨举起身份证，指着那个男字道：“下次骗人多下点本钱，找点专业的，身份证都印错了，多尴尬。”
“我是个男人，我身份证上性别是男有什么问题么？。”丁芷晴笑了，笑的有点尴尬。
“你是男人？”左斯晨一脸的不可置信。你妈啊。一个男人能长这么美？你让那些小姐姐小妹妹情何以堪。
正在上菜的服务员也刚好听到了这句你也是男人，她看了看坐在那一脸妩媚的丁芷晴，她感受到了这个世界深深的恶意，你一个男人长成这样，你让我们情何以堪啊。
“不，她是骗人的，她一定是个女人。”服务员默默地在心中坚定地说道。
丁芷晴道：“我从来没说过我是女人。”
“丁芷晴？你见那个男人叫这种名字啊，你家男人叫丁芷晴啊。”李牧森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他是个男人。
跟人吹了半天牛，勾搭了半天，他要真是个男的，这得多尴尬啊。李牧森突然觉得脸颊有点发烫。
丁芷晴指着自己的喉咙道：“我就叫丁芷晴，我这个男人就叫丁芷晴。你看清楚，我有喉结。”
左斯晨仔细地看了看他的喉咙，虽然不明显，但是确实有喉结。真是浪费啊，白瞎了这么漂亮的脸蛋，竟然是个男人？
“我不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或者不男不女，你到底是谁？”李牧森一脸尴尬地道。
丁芷晴伸出右手指着左斯晨，一脸哀怨地道：“千年前，他是我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