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姐，柳姑……额倩倩。”李牧森把车子停在车位上，大老远就打招呼道。
吴姐见他过来也赶紧打招呼道：“小李啊，你来啦，我说等你来了找个好点的饭店吃点好的，她非喊着饿，非要先吃点。”
“没事，小孩子就是喜欢吃着些路边摊位，等他吃完，我带你们去吃好吃的，还免费哦。”李牧森一脸笑地说道。
“免费？这怎么能行呢，倩倩的事情已经这么麻烦你了，怎么还能让你破费呢。”吴姐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很显然，她把这个免费理解成了某人要请客，其实她也并没有理解错，只是有人想请客但是不愿意花钱。
李牧森笑道：“有什么行不行的啊，反正是免费的，不吃白不吃。”
“我吃完了。”倩倩抬起头，一脸可爱地道：“我要吃牧森哥哥的大餐，他昨天就说要请我吃的。”
“你这孩子，怎么……。”吴姐看她这么没规矩，赶紧斥责道。
“是的，吴姐我都已经答应她了，你不能让我食言吧，我们走吧。”李牧森赶紧拦着，他可不能因为自己让柳如是挨批评，万一她再把账算在自己身上，讹自己什么东西你就真的郁闷了。
李牧森说着还掏出一百元大钞准备替她们结账，但是很可惜她们已经给了，白白错失了一个让他表现的机会。他无奈地把钱塞进钱包，在前边领着路，吴姐牵着女儿跟在后边，来到了他的车前。
三人上了车。李牧森发动了汽车，一脚油门就奔着玉龙湾饭店来了。
三个人进了饭店，吴姐有点打退堂鼓，这里他也来吃过两次，还都是当时公司接了大单子，为了庆祝，当时还是公司负责人的陈思曾经来这里吃过两次，她是很清楚知道这里的饭菜有多贵的。但是想想要让人帮忙，她还是咬了咬牙跟了进来，三个人，其中还有个小孩，自己还是个女人能吃多少，两三个菜也就够了。
“额……。”吴姐很快就被人打脸了，看着桌子上的饭菜真的有点无语，她也一直再说够了够了，但是这个李牧森可劲那个点啊，三个人点了八个菜，还有一个汤。
这里的菜物美，但是价可是真不廉，既然已经点好了，也不可能退的，那还不如可劲的吃。多吃一点多回点本，吴姐也想的开，也敞开肚子吃了起来。
要不说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呢，就他们一男一女加个小孩，把满满八盘菜一个汤，吃了个干净，最后李牧森还有点意犹未尽地想要加个菜，但是被担心钱包掏空的吴姐死活给拦住了。
李牧森吃完饭。一脸志得意满地就要领着孩子走。
吴姐一看他的动作，果然还是要自己花钱，她郁闷地看了看李牧森，这个逼让你装的，现在可好，吃完饭，拍屁股就走人。她心疼的拿出钱包，摸了摸里面的两千块钱，郁闷地走到服务台问道：“结账。”
“啊？结账？”服务员明显愣了一下，过了一会才道：“你不是跟李先生一起的么？他是我们这里的贵客，我们老板吩咐过他在这吃饭都是免费的。如果您真要结账的话，那个，要不我帮您算一下。”
“免费？”吴姐有点尴尬地回头看了看正在门口等着她的李牧森，突然觉得有点后悔，上次公司来这里聚会，有两个她非常爱吃的菜，刚才怎么就不点来尝尝呢。
一声归零响起，她的思绪被拉了回来，眼看着服务员拿计算器，手指不停地按着，她赶紧道：“那个啥，我就是随便问一下，你别当真。”说完她有点尴尬有点幸福也有点后悔地赶紧转身走了。
吴姐挥着手望着离去的奥迪TT，这个小李还真不错，吃完饭还非得把自己送回来，她也就盛情难却，半推半就地坐着车回来了。
远去的奥迪TT中，倩倩较小的身躯，坐在副驾驶上面，一脸天真可爱地抬头看着有点略显紧张的李牧森道：“别那么紧张吗，我又不是老虎，又不会吃人。”
“咳咳，”李牧森清了清嗓子道：“我是激动，能和当年名动天下的秦淮花魁坐在一起，所以……。”
“是吗，希望你以后能保持住这份激动。”倩倩小小的脸蛋上，依然是一幅天真可爱，但是落在某个人眼中却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那个，丁芷晴他们今天晚上准备解决那里的事，想让你也过去，说是对你有很多好处。”李牧森赶紧扯开话题道。
“今晚就要解决，这么快，他们打算怎么办？难道他准备硬来，他下得了手？”倩倩小脸上天真无邪的神态消失了，换上了一脸的严肃认真。
“那我就不知道了。”李牧森看这她这副模样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才是那个冰冷的鬼差柳如是，这样看着才舒服。
“你知道吗，我很敬佩那些民族英雄。我敬佩岳飞，我敬佩郑成功，我也佩服在那个黑暗岁月里，每一个为民族、为国家流过汗水，流过血的英雄。”柳如是的声音有些哀伤，实在有点不应该是她这个年纪应该有点声音。
李牧森点了点头，一脸诚恳地道：“我也很敬重他们，是他们用青春和热血，铸就了我们民族不屈的脊梁，我们才有了今日富强独立的共和国。”
“所以，我实在有点不忍心，他们滞留人间那么久，不忍心看他们进入地府接受惩罚。虽然我是个鬼差，但是我真心不希望他们……。而且我觉得他们并没有错。”柳如是低着头道。
“我也不忍心，我相信丁芷晴他也不忍心，我相信他一定会有更圆满的办法解决的。”李牧森坚定地说道，是的，他很坚定，虽然他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好办法，但是他相信丁芷晴一定会想出好办法的。
柳如是低着头依然在想着什么，纠结着什么。
“那你觉得他们现在幸福么？快乐么？”李牧森见她一直没有吭声，壮着胆子问道。
“啊？”柳如是脸上一阵的迷茫，显然没想道他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李牧森感慨地道：“我觉得他们现在可能并不快乐。他们原本只是一群普通人，他们都是最老实的贫苦农民，过着勤劳但是并不富裕的生活，但是由于当时我们的国家的落后，让他们遭受到了不该有的劫难。他们在恐惧、无助、绝望中死去，他们有怨恨，有不甘，有愤怒。”
“但是他们的仇人也死在了他们面前，而且已经几十年，我想他们现在之所以这样，不是因为依旧还执着于要报仇，要让那些该死的畜生死后依然不得安宁，而是因为他们是因为仇恨，因为怨气而聚集在一起的，所以他们的灵魂也一直被这股怨气所污染者，所以他们才会一直的重复着复仇，我觉得他们现在最想要的不是日复一日的复仇，而是灵魂得到安息，而我们最应该做的的是让他们的灵魂能够安息。”
柳如是一脸惊讶地看着他，慢慢地她的眼神变了，变得有点崇拜。有点痴迷。
车子了好一阵子的沉默，柳如是一直有点痴迷地看着他，心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对于这种眼神，如果这是个普通的小女孩的话，他一定开始口花花起来说些不要崇拜哥的装逼话，但是这是个鬼差，他不但不敢胡言乱语，还觉得心里有点毛毛的感觉。
“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沉默被打破，柳如是突然问道。
担惊受怕了好一阵，这种让人有点发毛的气氛终于被打破了，而且也十分想听听这个传奇的风尘女子有什么故事。李牧森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赶紧答应道：“想，我很愿意听。”
柳如是叹了口气，有点幽怨地道：“我从小就沦落风尘，是在妓院里面长大的，十几岁就开始接客。和我上过床的男人我都不知道有多少，但是让我真心喜欢的人只有一个半。你想知道他们是谁吗？”
李牧森自从知道眼前的这个鬼差就是大名鼎鼎的柳如是之后，也曾在网上查过她的生平经历，他回忆了一下猜道：“那一个应该是和你想伴余生的钱谦益吧，他可是明朝出了名的大才子，号称大明文章矩首，东林党的领袖。”
“东林党，呵呵……。”柳如是的脸上露出一丝鄙视，叹口气有些伤感的道：“钱谦益，他是我的相公，我确实爱他，但是我只爱他的一半，我爱他的才华横溢，爱他的风流俊雅。但是我也很鄙视他，当年就是他们一帮所谓的东林党人，号召天下除权阉，定天下。”
“好一个为国为民的东林党人，他们眼中的权阉除了，他们想的不是如何安定天下，而是如何争权夺利，一个个只顾着自己的利益，却没有几个人想着顾全天下。最后大明朝在他们争权夺利，相互猜忌中走向了终结，而就是他们，就是那些自以为为国为民，为了大明朝的忠臣义士，打开了城门迎接叛军入城，也就是他们最后一个个舔着脸剃掉了头发，赶着去侍奉他们的新主子。而最让我没想到的是，我那个让我崇拜了半生的相公。也是如此，堂堂的大明王朝的礼部尚书，水太凉，不能下，可悲，可笑。我一个风尘女子尚且知道家国天下，愿与大明王朝共存亡，而他身受国恩，哎……。”
“如果他是半个的话？”李牧森想了想，想到了另外一个人，也是一个大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