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睿沉着脸站了起来，直接和徐靖南呛声：“徐总，现在是下班时间，我和什么人交往，徐总无权过问。”
“王睿，别忘记你的身份！”
“我什么身份我清楚得很。倒是有些人恬不知耻地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王睿，你含沙射影地骂谁呢？”
徐靖南平时挺老沉稳重的一个人，这会儿他直接伸手推了王睿一把。王睿血气方刚，看样子早就对徐靖南不满，这会儿也红了眼，眼看着俩个男人要干架，季雨薇上前拉住王睿说：“你们俩个都少说几句吧。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庭广众之下吵吵嚷嚷地好看吗？”
季雨薇话音一落，俩个男人都怔怔地望着她。大概是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涉世不深的小姑娘，训起人来气场这么足。
王睿和徐靖南对这种气场都有相同的熟悉感。
“睿总，我们走吧。”
季雨薇受不了徐靖南那种深邃的眼神，她拉着王睿离开咖啡馆。
“他不是你的上司吗？干吗要和他起冲突？”
王睿这个人是有能力，但是情商却不在线。前世的季雨薇没少被他顶撞。但是季雨薇从来不放在心上。俩个人关上门为了公司经营的问题大吵一架，打开门又是和和气气的上下级关系。季雨薇知道以徐靖南好面子的性子，他不可能容忍得了王睿这样藐视他的权威的。
果然王睿不屑地说：“大不了不干了，反正我早就看他不顺眼。”
季雨薇斜倪了他一眼后，站在咖啡馆边上的花坛旁，看着夜幕里的车来车往久久没有说话。
“你想说什么？”
王睿莫明地喜欢和这个才第一次见面的小姑娘聊天。
季雨薇说：“我只是想起了季总之前和我说过她的打拼。那时季老先生刚过世，维力被供应商联合起来追要货款。季总感冒发着烧，咬着牙去出席一个酒会，为了拿到融资，她被迫喝了一瓶洋酒，当场吐血。为了让维力渡过难关，那段时间她每天的睡眠时间不超过三个小时，半个月瘦了十斤。”
“她那么拼又有什么用？还不是把一切果实留给了别人。”
晚风吹来，撩动季雨薇的长发，她的嘴角带着一丝笑意，那样的笑透着一种沧桑，和这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十分的违和，却深深地刻地了王睿的脑子里。
季雨薇抬手理了理头发，双眸泛灿若星子的光，忽然问王睿：“你说，如果季总在另一个世界希望维力变成什么样子？”
王睿走到季雨薇旁边和她并肩站了一会儿，才说：“如果不是因为维力是季总和季老先生的心血，我早就一走了之了。哪里还轮得到有些恶心的人来指手划脚？”
“季总听到你的话一定很开心。”
季雨薇笑得十分甜美。
王睿对她的忠诚，总算让她在看人准不准方面扳回一局。
“你对她那么了解，崇拜，还受过她的恩惠，为什么会成了殷实的员工而不是在维力？”
季雨薇俏皮地说：“说不定我会杀回维力，和你共事哦。”
“杀回维力？”
王睿反应太快，季雨薇差点露馅。
季雨薇忙打马虎眼说：“这是我和季总的秘密，睿总不要知道得太多。”
俩个人相视而笑。彼此都觉得很愉悦。
王睿要送季雨薇，季雨薇拒绝了。她想在倾城咖啡馆走走。
这家咖啡馆修在海滨栈道旁，漫长的海岸线，潮潮的海风和相互依偎漫步的情侣，相对京都这个魔幻的城市而言，这里是难得的慢生活。
前世，季雨薇会创造机会来这里坐坐，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走了很长一段路，感觉有点累了才出来拦的士。
刚到路边，一辆黑色的宾利车开到她的跟前，车窗下下来，徐靖南一张帅气而神情阴郁的脸出现在季雨薇的眼前。
“徐总……”
“林助理还认得我？”
这男人是在为刚才在咖啡馆她帮王睿的事情在生气。可笑！
“我和睿总真的是校友。”
季雨薇不想让王睿日子那么难过。
“上车！”
徐靖南的强势和霸道令季雨薇有些不爽。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坐上了徐靖南的车。
徐靖南的心情不好，季雨薇感觉到了。
他一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一声不吭，之前季雨薇也挺烦他这个性格的。刚结婚那会，他们甚至还为此吵过。但没用，徐靖南仍是那样什么事儿都闷在心里。
现在这个男人已经和她没有半毛钱关系了，季雨薇也用不着了解他为什么不开心。坐在他的车里，想起他可能刚和某个女人在车里暖昧过，抑或是刚和某个女人翻云覆雨后回来，季雨薇就由衷地感到恶心。
她报了公司公寓的地址给徐靖南，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徐靖南却把车子开到了果橙公寓。
季雨薇下车时有些懵，心里涌起一种异样。
果橙公寓是徐靖南大学时炒股赚到钱买的一个单身公寓，季雨薇也是拿着徐靖南的这份成绩单去和爸爸谈判，让爸爸同意她嫁给徐靖南的。
季雨薇笑容有些僵：“徐总，您走错路了，我们公司的公寓不在这儿。”
徐靖南重低音语气恳切：“陪我上去拿点东西。”
季雨薇心生奇怪，她和徐靖南结婚后，家里房产无数，她也没再管这处小公寓，季雨薇以为徐靖南早就卖掉了。或者他把这处公寓给亲戚在住？
带着这份好奇，季雨薇跟着徐靖南上了楼。
季雨薇记得果橙公寓门口有一个下水道的井盖，总是不稳。因为果橙公寓下面埋了一个庞大的供水系统管道，经常有师傅打开这个井盖去查堪，所以这个下水井盖报修了很多次，还是会经常松动。季雨薇前几次来，不小时踩到井盖都差点摔跤。
现在井盖就在跟前，季雨薇迈大步子跨了过去，刚好令徐靖南伸手扶她的手扑了空。
徐靖南兀自笑了笑：“她每次来高跟鞋跟都会卡在井盖的缝隙里，差点摔跤。”
季雨薇知道徐靖南喃喃自语说的是什么，她的心里潮潮的，装作不明就里地问：“徐总指的是季总？”
徐靖南叹了口气：“她什么都完美，很少令自己出错，唯独在这个地方她不长记性，出过几次糗。后来她就不大愿意过来了。只是她不知道她出糗的样子有多可爱。”
季雨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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