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十二点，柳时被噩梦惊醒。
脸上已是一片湿润，柳时抬手抹了把眼泪，轻叹出声。
已经很久没做这种梦了。
梦里陆婉容和柳宁狰狞的脸仿佛还在眼前，似乎在提醒她，不能再这么安逸下去了。
身子被人抱紧了些，随后传来男人疲惫的声音，“做噩梦了？”
柳时这才反应过来，她还在医院里，还在白季帆的病床上。
唔了一声，她转过身看着白季帆，声音细小迟疑，“吵醒你了吗？”
“嗯。”白季帆承认地很干脆，说：“你哭声那么大，我不想醒都难。”
柳时愣了愣，随后轻声道：“不好意思……”
白季帆叹了口气，把手掩在她的眼睛上不说话。
岂止哭得很大声，她还说了梦话。
最让他印象深刻的是她一直念叨着柳宁和陆婉容的名字。
白季帆微凉的手在柳时的眼睛上轻轻揉了几下，蝶翼般的睫毛扫过他的手心，痒而轻柔。
收回手，小姑娘的睫毛颤了几下，才露出那一双水灵的眸子。
白季帆掐住她的腋下，让她和自己一起靠在床边。
他的胃一直不好受，好不容易睡着又被吵醒了，因此他也没了继续睡的打算。
柳时乖顺地靠着他，柔软的小手下滑，覆在他的胃部。
暖意浸入他的皮肤，白季帆轻笑一声，问：“怎么这么懂事了？”
柳时往他身上蹭了蹭，语气有些感伤，“你不是就喜欢我懂事吗？”
“确实。”白季帆来了逗她的兴致，“可是今天怎么又气我了？”
提起那事，柳时只觉得一阵无力，她慢吞吞地答：“没有下次了。”
“最好。”
他拿起床头的手机，拨出去一个号码。
虽然是十二点，但王琛很快就接通了。
“白总。”
白季帆问：“办妥了吗？”
“办妥了，联系了那边的几个老板，他们都表示没问题。”
“行，先这样。”
“好的。”
挂了电话，黑夜里他的声音更加危险富有魅力，“高铁妇女他家的生意，接下来不会好过。”
柳时身子轻颤，闷闷地嗯了一声。
男人的手指微凉，白季帆接着道：“何欢那边，明天我会和她见一面。”
柳时抓着被子的手收紧，“嗯……”
白季帆轻笑一声，他又说：“如果你能拿到青春的女二号，我会把柳宁弄进剧组，到时候你想怎么样，我不会管。”
柳宁这个词让她清醒过来，她别过头看着白季帆，“谢谢。”
白季帆看她的样子，嘴角的弧度越发的大，“我先去洗手。”
半分钟后，他回来接着未完成的事情。
约摸十分钟过去，柳时在洗手间收拾好慢吞吞出来的时候，白季帆正笑看向她。
柳时俏丽的小脸立马又红了，回想起刚刚那几分钟，她磨磨蹭蹭地钻进被子里，不敢看白季帆。
白季帆抱着她感慨：“才几分钟你就——”
柳时瞪大眼睛，捂了他的嘴，不想让他继续说下去。
“害羞了？”白季帆笑着把她的手移开，又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教柳时又羞又急，还有些悲哀。
他说：我现在越来越不想放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