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才几天没见叶真, 苏漠却感觉过了很长时间, 再次见到叶真时,恍如隔世。
或许在他潜意识里,他觉得不看见叶真那件事就已经完美的解决了,就不必承担良心的问责。
但裴北司把叶真带到这儿干嘛?这儿到处都是人, 是燕城最有名的大酒店。
“苏漠,坐。真真想吃这家的水晶肘子, 正好我有段时间没见你,就约了你一起。”裴北司为叶真拉开椅子。
苏漠以为会在叶真脸上看到反抗,却见她柔顺的坐下, 落在裴北司身上的视线简直可以用柔情蜜意来形容。
怎么会这样?
其实从苏漠看见叶真, 就发现她比以前更漂亮了,气质发生了惊人的变化。以前的叶真虽然让人惊为天人, 气质上却是不易接近的。今天的叶真,举手投足都散发着一种媚态, 她虽然站着,却像是没骨头似的, 随时都想让人去扶一把, 『摸』一把。仅仅是看着, 苏漠就有些难以控制, 移不开视线!
反观裴北司, 不知道是不是没有休息好,眼窝深陷,整个人都透着发虚的感觉。
叶真一直望着裴北司, 坐下后才冲苏漠微微一笑。她什么都没说,裴北司心里却极度不舒服起来。苏漠一直盯着叶真看!他不是因为叶真即将捐献心脏给菲宝,而是用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裴北司心里盛满了嫉妒,他根本没有发现自己古怪,因为这情绪太浓烈了。他清晰的记得这三天里他是怎样占有叶真,她怎样在他身|下哭泣、求饶。她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这段时间,多亏苏漠帮我做了些工作……苏漠,我敬你。”裴北司忽然抓住餐桌上的红酒,给苏漠倒了半杯。
菜还没有上齐……
苏漠一下愣住,不由看向叶真,却见叶真眼里充满哀伤,不过转瞬即逝,温柔地望着裴北司。
苏漠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忽然想起来约了个重要人物,完了我和你联系。”苏漠对裴北司道。
裴北司无所谓,他本来就是让叶真看看苏漠是怎么对她的,他并不比他对她好。
“我们吃吧。”肘子上来了,裴北司给叶真夹了一筷子。
“等等。”叶真忽然叫住了苏漠。
裴北司放下筷子。
叶真:“有一件事我想问苏先生。”
苏漠:“你说。”
叶真:“你还记得两个月之前,你说过如果我没有对不起我丈夫,你和我之前就一笔勾销吗?”
她竟然还记得这件事,她当然没有对不起裴北司,对不起她的是他们。
苏漠:“一笔勾销了。”
叶真低下头去吃菜。
裴北司没有任何表示,苏漠起身离开。
吃完饭,裴北司带着叶真上楼,两人身后依旧跟着那两个白人哑巴保镖。
叶真皱眉:“我们去哪?不回去吗?”
裴北司一笑,揽住她肩:“你不是觉得家里的床硬吗?这里大房床很不错。”
叶真笑。
电梯合上,裴北司无视那两个保镖,把她禁锢在角落里吻她。
很快到了房间,那两个哑巴终于止步,停在了门口。
裴北司脱下西装,有些犹豫:“今天晚上我不能陪你了。”
他需要休息,他的手必须精准。
其实叶真也没想到他能坚持到现在,她望着他没有说话。
裴北司承受不住她的目光,转身进了浴室。
叶真听到水声,转开把手溜了进去,从背后抱住他。裴北司再次陷入疯狂中,最后当他抱着叶真躺在床上的时候,他睡了过去。
叶真快速拿起裴北司的手机,她终于把他弄睡了,他的体力超乎她的想象,当然她也用了一些别的手段。但要是没有这几天没日没夜的疯狂,怕没那么容易得手。
裴北司最多昏睡十分钟。叶真紧张地翻看裴北司的通话记录,终于找到了前几天她在浴室那个时间段的通话记录,这个通话对象被裴北司备注成杰克,和外面那两个哑巴其中一个正好相符。他们虽然不理会他,却和裴北司有交谈,叶真听过裴北司叫那哑巴。
叶真迅速给杰克发了条短信。
“听得过瘾吗?”
这边发出去,那边门口就“叮”的一声,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声音。
叶真可以想象得到那哑巴脸上的表情,肯定是一脸懵『逼』。不过裴北司这几天的占有欲都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所以叶真又接着发了第二条。
“滚去下面喝咖啡,钱我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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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贺,还是麻烦你查查有没有相似的画,从哪里流出来的。对了,你刚去的时候遇见什么人没有?”白荼问。
宫七怔了一下,微感紧张,他刚才出于好意提醒那几个人离开,白荼想的好像和他不一样。
李贺:“有个崂山派的小丫头,你认识?”
白眼珠翻了翻:“今天晚上撞一块了,你也查查他们。”
李贺明白了,他把画收起来了,这画他带回去方便对证。
“还有,这有个鬼,你送他一程。”没什么事了,白荼把曹冰交给李贺。
曹冰一听,哭喊着不去。其实他也感觉到在玄天鼎里呆了一会儿,“身子”好像强壮了许多。但白荼怎么会让他留在玄天鼎里?多少比曹冰好几百倍的人连『摸』玄天鼎的资格都没有,白荼直接把曹冰推了过去。
鼠妖一看,跪地大哭。
李贺:“这个……”建国后不许妖怪成精,但也不许滥杀妖怪,一般是关起来做点贡献。
白荼眼疾手快,一铁疙瘩把鼠妖给收了。
“天冷了,我缺个护膝。”
李贺:……
虽然不许滥杀妖怪,但能捉住妖怪的都不是省油的灯,大家都要发展,上面也睁一眼闭一只眼,只要没人嚷嚷谁捉到的就归谁,白荼不必如此紧张的。
白荼不管李贺什么表情,弄到手了才是真的。
大家跟李贺告别。
车子是宫勋珍珠的,本来要先送白荼回去,宫勋珍珠叫司机先开回她家。
白荼在车上等了一会儿,宫勋珍珠抱着一个木盒子出来。盒子是紫檀木的,看颜『色』很古旧。
宫勋珍珠肉痛的看了眼盒子,又决绝的把盒子塞给了宫七,挥手示意司机送他们回去。
宫七打开盒子,车子内的空间好像被满满的一盒子珠宝给照亮了,他拿起一只颜『色』翠绿的手镯,恍惚记得幼年在母亲手腕上看到过。
眼球落在旁边车座上,垂着眼皮,好像睡着了。
林琅出生世家,很小的时候父母就过世了,她倒是从未见过他有这样怀念、令人心疼的时刻,可惜她也不晓得怎么安慰他。
忽然,白荼感觉有东西碰到了自己,一睁眼看见是宫七的手,一个跟头翻到了宫七掌心里。
翻完才觉得自己也太利索了吧,最近都好像习惯被他捧在手心里了。
宫七倒没觉得什么,他把那一盒子珠宝都推在白荼面前:“有没有喜欢的?”
白荼:……
这些都是宫七母亲的遗物……没一件有灵气的,她要了干嘛?
宫七觉得刚才那只镯子就很不错,拿起来想给白荼戴上,看到两颗眼珠子才想起来白荼根本没地方戴。
“那都给你。”宫七把盒子整个推了过来。
白荼:……这些在她眼里都是废物。
“我没有戴这些的习惯。”白荼婉拒。
“那你收着。”
啊……
少年定定的看过来,那眼神……
“我们不是……”好看的唇吐出几个字,眼球突然烫了起来,她明白他想说什么了。
“行行行,我先帮你收起来。”白荼阻止他说出来,利索地把盒子收入玄天鼎。
狐狸一直是笑非笑地注视着,见白荼收了,忿忿哼了一声。
“『奶』『奶』,那鼠妖您打算怎么处理?”狐狸问,鼠妖虽然上不得台面,但修炼那么多年,多少有点用处。
白荼才想起来,眼球一蹦,玄天鼎也跟着一蹦。
“完了,已经化完了。”
狐狸嘴角抽抽,他怀疑白荼是故意的。
白荼笑而不语,她本来就没打算放过鼠妖,根本不是想做护膝,而是直接炼化。玄天鼎以前吸收的都是天地灵气,如今换了路子,能炼出什么她也知道,里面还有一头类鲤的尸体,她多少担心浪费,先拿小鼠妖试试。
心情刚刚平复的宫七听到白荼这么说,眼皮不由跳了跳。他对白荼的了解还是不深啊。
三人回到最灵验,宫七把白荼埋进地里后又挖了出来。原来他一直在和李贺通过微信联系,李贺说他含蓄的问过崂山派的那个小丫头,人家说崂山派有美颜秘术。
秘术啊~
白荼在心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宫七见那两颗眼珠的眼皮一个劲往下垂,知道白荼尚未复原,这么一番折腾怕是早就累了,动手把她埋回去。又想天天睡在土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好,不由问了一句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没有。
白荼『迷』『迷』糊糊的,不自觉嘟囔:“除了有点冷,别的还好。”然后就感觉入了松软的土里,四周一片漆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外面暖呵呵的,但什么也看不见,黑乎乎的。她使劲往外钻,顶了半天,发现外面好像罩着一件衣服。
宫七没事就拿着书站在二楼窗户那看书,早就瞅见下面有动静,扔了书跑下来,掀开衣裳就看见一截白生生、嫩萝卜一样的胳膊,顾不得惊骇,握着那手:“你长好了?”
“没呢!刚长出来手。”其实脑袋也长出来了,但还没长头发,白荼怕吓着人就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