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村里有卫生室，我拉她走吧。”小灿说声“老同学请上车”，就把她抱到电三轮上去了。
小红情绪稳定一点后，对小灿说：“咱俩是初二时的前后桌，你还记得吗？”
“对，我没忘，美女！”小灿高兴地对她说。
“和你同桌的那个陈铁蛋，你还记得吗？我和他……”
“他啊？他有了女朋友就把男朋友给忘啦。去找到他恐怕他也没空和我们玩了，他现在天天和他媳妇卿卿我我的。”
“他媳妇？还卿卿我我？”
“雅雅从大学退学回来了，他俩结婚了。不信你看照片。”小灿打开微信朋友圈，让她看铁蛋和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孩睡一个枕头的合影照片。
哇的一声，小红趴在小灿怀里哭了。
本来想等孩子出生后去找他，那时雅雅也才上大二，做了DNA鉴定后顶替雅雅是很简单的事情的。不料他们先共枕同欢了。
不是百年修得共枕眠吗，他俩啥时候在一起修行过一百年？
她哭了整整一天，然后绝食。
直到她奄奄一息，仍没有任何食欲。
有时微睁开眼睛，看看铁蛋来看她了没有。没有，真的没有，只有小灿满脸是水。
小红以为是他去逮鱼溅的。便想像她跟着铁蛋去水里逮鱼。鱼沉了底。他俩也跟着沉了底。在没人看到的地方，她和铁蛋当一回过杠儿的同桌。
小灿的嘴像个吸尘器，把她从沉梦中吸了上来。艰难地睁开眼睛。原来小灿在给她做人工呼吸。
他技术生疏，弄得她很难受。
他的旁边，有个矮个女孩在用手机拍他们。
她用毅力把自己的嘴唇撬罐头盖似地撬开，吃力地问：“她是谁？”
“小红，你醒啦？抢救你好难啊！她是我的老同学，叫小白菜。”
小白菜低着头紧鼓捣几下，好像是把她拍的新闻发到朋友圈了。然后她说：“我们的刘小灿同学有女朋友了。”
“你趁我不备，偷拍我抢救女同学，是贼！”小灿说小白菜。
“啥叫贼？我怎么成贼了？”
“偷偷摸摸就是贼。”
“好，我是贼行了吧。我哪知道你是在救人啊。我以为你们小两口秀恩爱，正好被我撞上，拍个视频发到朋友圈让失散已久的同学们都高兴高兴呗！”
“如果小红生气了怎么办？”
两人近近地来瞅小红。见小红呼吸又越来越弱，小白菜就显得比较成熟。她打了120。
几天后，小红出了院。
住院期间，一直是小灿无微不至地照顾她。
她继续在小灿家住着。一次看小灿的手机玩，在他的朋友圈看到了小白菜发的小灿对她人工呼吸的视频，真是又急又气——我不能和你再怀孕，把我和铁蛋的孩子挤扁了咋办？
——可是，小灿好像比铁蛋对我好多了。
好像我也更喜欢小灿那样。
她就又装病。小灿吓得又要打120。她把他的手机夺了，说：“不用打120，你再进行一次人工呼吸就好了。”
“这……你是说气话埋怨我对吧？”
“不是，我是真想。”
她脸微微有点红。
小灿就再给她做一遍人工呼吸。
然后，他们俩就常在一起了，不仅做人工呼吸，也一起看小说，一起去旅游，一起去给人到婚礼上唱歌挣点小钱。并且，他俩有了领结婚证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