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急匆匆地赶过来,哪儿想到,当事人可是好得很,如果不是头上包了一圈的绷带,还真是看不出来她是受了伤的。
不过说起来,他们也还是第一次看到,顾余安在玩儿除了iPad之外的游戏,看来和慕晚迟待在一块儿,小家伙的确是进步不少。
“言蹊,东晁,你们怎么来了?”
苏言蹊把饭盒放在桌上,笑着道:“听说大嫂住院,我们当然要过来探望,这是我煲的鸽子汤,大嫂喝一点儿吧?”
“大嫂要不要吃水果?我给大嫂洗个苹果吧!”
也不等慕晚迟回话,席东晁就非常热情地挑了只苹果,到洗手间洗苹果去了。
看席东晁这么主动,慕晚迟不由笑了,“言蹊你亲自下厨炖的,东晁肯让你下厨了?”
“就是一点儿小伤,是我哥和东晁他们大题小做了,现在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过大嫂你倒是猜对了,今天下厨也是和东晁好说歹说了好半天,他才肯同意的。”
而且还坚持要帮忙,虽然最后帮的是倒忙,但至少也算是他的一份心意……
苏言蹊才说完,席东晁就从洗手间出来了,“我都听到了,言蹊你在说我什么坏话?”
“苹果带皮不好吃,我来削吧。”
说着苏言蹊伸手想将苹果拿过去,但席东晁却不给他碰,“不就是削个苹果,我会。大嫂,水果刀在哪儿?”
其实慕晚迟并不想吃水果,但这毕竟是人家的一片心意,她只能把水果刀递给了席东晁。
在席东晁削苹果的时候,苏言蹊的目光落在顾余安的身上,笑着问道:“安安这是在搭什么?”
“城堡。我的手受了点儿伤,不能和安安组团打boss,所以我就让陈副官拿了积木过来,和安安一块儿搭,安安可聪明了,不用我教就能自学成才。”
苏言蹊伸出手,想摸小家伙的脑袋,但小家伙很快避开他的触碰,往慕晚迟的身边又挪了挪。
虽然自从和慕晚迟待在一块儿后,顾余安的情况已经好了一些。
但对于除了顾琛和慕晚迟之外,对其他人的触碰,顾余安还是很排斥。
“安安一直很聪明,如果安安能说话,哪怕是一个字,想必老爷子一定会非常地高兴。”
是啊,说起来,从认识顾余安到现在,小家伙就从来没有开口说过话,哪怕是半个字。
慕晚迟有些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不着急,安安的情况已经在慢慢地好转过来了,我相信再过不久,他一定会开口说话的。”
自闭症这种病,本来就很麻烦,哪儿能一蹴即就。
“对了,大哥怎么不在,我哥说大哥不在JQ,我还以为他是在医院陪大嫂你呢。”
苏言蹊这话说得无意,却让慕晚迟的动作一滞,顾琛这次,好像是被她给气走的……
可这件事她也没有错呀,是顾琛先蛮横不讲道理,而且这男人真是一点儿都不懂女孩子的心思。
女孩子说让不想看见你,其实是巴不得你留下来,而这个傲娇的男人,被她一赶,竟然还真就什么都不说,就直接走人了。
哼,那么笨,难怪都快三十岁了也泡不到妞,她就要晾他几天,让他这么傲娇不讲理!
席东晁一边削着苹果,一边说道:“大哥正跟司北修抢人呢,那些脑残粉伤了大嫂,但人被司北修给控制住了,大哥把皇家警局都调动了,逼司北修把那些脑残粉交出来,亲自处理。”
慕晚迟不可置信地看向席东晁,“他和司北修抢人?”
“可不是,那些脑残粉敢伤大嫂,大哥当然不可能放过他们,现在大哥应该还在皇家警局吧,大嫂你不知道么?”虽然那个傲娇的男人不懂怎么讨女孩子欢心,但此刻,慕晚迟的心头暖了不少,原本胸口的那一点点恼意,也因为席东晁的这一番话,而彻底地消失了。
慕晚迟张张嘴想要说什么,电话就响了。
一看号码,却发现竟然是慕寒的班主任打过来的,每次班主任打电话过来,慕晚迟都会很紧张,怕慕寒又在学校惹事了。
“请问是慕寒的家属吗?”
慕晚迟赶忙应道:“王老师,我是小寒的姐姐,请问有什么事吗?”
“慕寒在学校出手打同学,情节很严重,对方的家长已经过来了,现在正在校长办公室,请立刻过来一趟吧。”
一听这话,慕晚迟哪儿还坐得住,答应了之后,就急急忙忙地起身去换衣服。
苏言蹊看她找衣服,忙拦住她,“大嫂,发生什么事了?你身上还有伤,要去哪里?”
“小寒在学校把同学打了,对方家长已经闹到了校长室,我必须过去一趟!”
闻言,苏言蹊把慕晚迟的衣服抽走,说道:“大嫂你现在身体还虚,不能随便走动,反正我和东晁也没事,我们代你去学校处理这件事情,怎么样?”
“对啊,要是大哥知道大嫂你私自出院,大哥舍不得打大嫂,可是会把我们揍得连亲爹也不认得的!”
想起之前顾琛单方面吊打了足足有两个小时的事儿,席东晁现在想起来后背还发凉呢。
慕晚迟想了想,她现在身体的确是没有恢复,考虑再三只能先答应下来:“那你们先过去,有什么情况,记得一定要立刻告诉我,如果你们处理不了,就打电话给我。”
因为事情比较急,在答应下来后,苏言蹊就拉着席东晁走了。
上车的时候,席东晁负责开车,他就把削好还没来得及给慕晚迟的苹果塞到了苏言蹊的嘴里。
“竟然有人敢欺负大嫂的弟弟,言蹊你说,我过去要不要先一拳把对方给撂下,保证分分钟让他们跪地求饶!”
苏言蹊免费送了他一个板栗,“你要是敢随便动粗,以后就别跟我出来了!”
席东晁立马就怂了:“别啊言蹊,我就开开玩笑嘛!嘿嘿,苹果还挺甜的吧?我亲手削的哦!”
看着手里被削地没有多少肉的苹果,苏言蹊抽了抽唇角。
赶到学校的时候,被门卫领着去了院长办公室,才到门口,就听见里头传出了不小的争吵声。
“就是这个混小子把我的儿子打成这个样子的吧?你给我过来,我非打死你不可!”
“这位家长请冷静,事情还没有弄清楚,而且这是学校,你怎么可以在这里随便动手打人!”
“这混蛋都把我儿子打成这个样子了,还叫事情没有弄清楚?我看你们就是要包庇!”
“您怎么可以这么说话……”
“你管我怎么说话,今天不打死这个混蛋,我儿子的委屈岂不是白受了?”
……
里面俨然是要打起来了,苏言蹊还没来得及说话,身边的席东晁就直接撸起了袖子,冲了进去。
“你刚才说要打谁?要打慕寒,先问问我这拳头打不答应!”
席东晁一冲进去,就看到有个女人抓着慕寒的领子,他直接就将那个女人给拎了起来,凶巴巴地放了这么一句话。
紧随着赶过来的苏言蹊简直是苦笑不得:“东晁,松手!”
不管是谁,在看到这么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冲过来,气势汹汹地对自己放狠话,都会吓得腿软的吧?
前一秒还凶巴巴的女人,被席东晁这么一吼,立马就蔫了,“你你你……你是谁啊?快……快放开我!”
“东晁!”
见席东晁还不松手,苏言蹊是有些生气了。
在席东晁松手的时候,校长这才有机会插嘴:“请问两位是?”
“我们是小寒姐姐的朋友,她现在有事情来不了,所以让我们来处理小寒的事情。”
说着,苏言蹊就把席东晁拉到一边,低声道:“再随便动手,我就真生气了!”
席东晁最怕苏言蹊生气了,一听这话,赶忙乖乖地站好,闭嘴不说话。
一听他们是慕寒的家属,那个女人就立马叫起来了:“你们既然是那混小子的家属那就好办了,看吧,把我儿子打成这个样子,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结果,我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本来低着头一直没说话的慕寒忽然开了口:“那就打我一顿好了,反正我是绝对不会道歉的!”
“哎哟,你看看他这态度,打了人还那么嚣张,你们学校是怎么教育学生的啊!我要告你们,我一定要告你们!”
苏言蹊皱眉,上前一步,挡在慕寒的前面,“虽然小寒打人的确是不对,但他也不可能会随便就动手打人,一定是有原因的,不过如果你一定要把这件事闹大的话,我们也不介意上法庭!”
显然,这女人没想到苏言蹊的态度也会这么强硬,一下子就应不出话来了。
见双方都暂时冷静了下来,校长赶忙说道:“慕寒,你说吧,你究竟是因为什么,才动手打人的?”
“是他先说我姐!”
“他说大嫂什么事?”
慕寒忽然抬头,盯着那个被他打得鼻青脸肿的男同学,“他说我姐故意把叫夏什么云的女人推到水池里,这绝对是不可能的,我给他机会了,是他不肯改口,还越说越难听!”
苏言蹊还没说话,席东晁就怒了,“艹,敢骂我大嫂,活腻歪了吧!”
说着又撸起了袖子,被苏言蹊强行按了住,“小寒,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有其他人在场吗?”
慕寒点了下头,“他是当着全班的面说的。”“既然这样的话,那也不是小寒单方面的错,而且小寒在之前也说过了,是你的儿子不听劝,继续用言语来羞辱我大嫂,如果你们愿意接受赔偿一定的医药费来终结此事的话,我们也就不告你们恶意侮辱他
人。”
这女人气得顿时面目狰狞起来,张牙舞爪地就扑过去:“我儿子没有错,你们打人还有错了?我要撕烂你的嘴!”
对方扑过来的太突然,而且速度太快,即便席东晁也在同时反应过来,但还是慢了一点。
女人的长指甲,在瞬间划过了苏言蹊的脸!“言蹊!”
苏言蹊当着席东晁的面被别人刮伤了脸,席东晁不得疯了?
在将苏言蹊一把拉到身后,直接就掐住了那个女人的脖子,“你TMD找死!”
“东晁,住手!”
如果不是苏言蹊在同时抓住了席东晁,恐怕此刻,席东晁就已经把作死的女人的脖子给直接拧断了!
在席东晁松开手的时候,那女人吓得一下子就瘫软在了地上,嘴唇发紫,连话都说不会说了。
席东晁可没心思管这些,他迅速转身,捧住苏言蹊的脸,“疼吗?不行,必须马上包扎一下才可以……”
“我没事,就是被划了一道小口子。”拉住就要暴走的席东晁,苏言蹊看向瘫坐在地上,吓得魂还没归位的女人,“小寒打伤了你的儿子的确是有错,但这并不能构成你能用同样的理由去伤人。你有两个选择,第一,我们赔偿你一定的医药费,
第二,上法庭,我给你五分钟的时间,你好好地考虑。”
“还让她考虑?我TMD非把她打残了不可……”
为了防止席东晁再次暴走,苏言蹊只能先将他拉出来,让校长他们和这个女人再好好地谈谈。
在被拉出校长办公室的时候,席东晁都暴跳如雷了:“言蹊你拉我出来干什么,那个女人竟然敢伤了你,我非把她剥皮抽筋不可!”“东晁,我们过来是为了把事情处理好,而不是让你打架的,如果这件事真的闹大了,小寒怕是很难在学校待下去了,到时候大嫂一定会担心的,像你刚才那么闹,我如果不拉住你,这件事可就真的麻烦了
!”
虽然,苏言蹊说得很有道理,但这口气席东晁还是咽不下去,“但她伤了你……”
“我说了没事,就一道小口子,拿酒精消消毒就好了。”
席东晁强行忍住怒火,拿了张纸巾,让苏言蹊坐在长椅上,“别动,有血丝,我给你擦干净。”
“东晁,我真的没事,这么点小伤,我之前在D国也经常是一个人处理……”
不等苏言蹊说完,席东晁动作忽然一重,苏言蹊忍不住嘶了声:“你干嘛?”
“你刚才说,你之前在D国,自己处理伤口,而且,还是经常?”
啊咧,一不小心说漏嘴了……
苏言蹊努力保持微笑:“你知道的嘛,我是摄影师,经常要出外景,去野外取景,难免会被什么树杈勾到,我发誓,这些绝对都只是一些小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