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泽闻言，脑袋适时的如针扎一样抽痛了下，眉头紧蹙，嘴上却说着，“没事，就是这几天睡眠质量不太好。”
“行。”
清歌不喜欢逼迫别人，原泽不主动说，她也不愿意过度探寻人家的秘密。
一个话题戛然而止，清歌没有多停留，就被跟在身手的约瑟催促着往前走，说是快迟到了，别让里面的人等太久。
清歌被人催着走，原泽却停顿在原地。
原本轻微发疼的头愈发的厉害，稍带血色的脸一下子就苍白一片，无力地靠在墙上，头抵着冰凉的墙壁，才稍微缓解。
昨天晚上他在和老师谈完以后，一个人待在研究所，将今天清歌要做的每一个环节都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并且重新计算了剂量，打电话联系了许多医界的医生过来。
为的就是害怕清歌出现休克状态。
等他忙完所有事情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了，洗完澡躺在宿舍的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晚上那一幕不断出现在他脑海里，清歌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带着锋利的箭头刺向他。
原泽第一次因为一个女生失眠，一晚上没睡好，今天闹钟响的时候，头晕目眩。
脚踩在实地上，心却悬在半空中。
如果她出事了……
原泽根本不敢想象。
原泽站在原地歇了好一会儿，等到头没那么疼，才朝他昨天安排好了的检查室走去。
刚到门口，手放上门把，脚步却停住了。
身后是寂静的走廊，他和里面的人不过是隔了一扇门，却总感觉，从昨天晚上开始，他们之间已经有一层无法突破的隔阂。
垂眸，原泽将门打开，缓慢的移动进去。
清歌才刚换好病服，手臂上面已经贴好了各种小仪器，原泽昨天请来的医学界有名的人物都站在不远处，随时准备着冲上来救人。
被人团团围住的清歌像是和原泽心有感应，他前脚刚踏进来，清歌就抬头和他的视线相碰撞。
坐在病床边缘的清歌眉眼微弯，哪怕瘦弱洁白的手臂上面满是贴片，她照样没露出一丝胆怯，反像是遇上了什么好玩的事，小腿轻晃着，心情看上去蛮好的。
原泽点头，随后走向老师身边。
刚到老人家身旁，就听到他问：“你自己是不是改过了药物剂量？”
原泽垂放在身两侧的手紧握着，带着湿意，许久才闷声道：“她身子骨不好，之前我们算的药物剂量对于她来说，已经……”
“嗯，你做的很好，无须向我解释。”老人家点头，“其他人都不是很了解她的身体状况，你自幼和她一起长大，以后她的药物剂量都由你来配置吧。”
原泽张口，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以无声来应下了这件事情。
原泽顺着老师的视线看向已经躺好在病床上面的清歌，不自觉的有些紧张……
老师说他很了解她，其实并不。
他也只是最近才和她有所联系。
原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反驳老师的话，只是觉得，如果规定注射药物剂量这种活交给他，会比较好一点。
至少清歌需要承受的痛苦，能够减轻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