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承认，没关系。后面总是会再次承认的。
毕竟，这姑娘说话的语气和她记忆里的青离是一模一样的。还有她扶上自己双臂的那双手，那是青离在面对她的时候，做的最多的一个动作。
只是如今，不知到底中间自己错过了什么，她不记得那些了。
不过，这样也好。
“那……能不能告诉我，你现在是谁呢？”
她问道。
是现在是谁，而非是谁。
毕竟，这个人，千年前已经死了啊。那这个，和青离一模一样的人，又是谁呢？
青离听出来这话里的玄机，皱了皱眉。
她说道：“我是青离啊。是八重天东邪帝君墨烟殿里的人。是他把我带回来的。”
却没想到，那老妇人听见这句话以后，抑制不住地往后退了两步。
原先那只安安生生呆着的狗看见老妇人这样，冲着青离汪汪叫了好些声。
等老太太站稳，冲那只狗喊道：“闭嘴。”
于是那条狗闭上了嘴巴。
面容极其委屈。喉咙里默默呜咽着。
老太太深吸了一口气，重新看向青离。
她问道：“你是说……你现在住在东邪帝君的墨烟殿里？”
青离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对啊。他说，我家本来就是应该在那里的。”
“你原来在哪里？”
“我原来？”青离觉得眼前这个婆婆提出的问题莫名让她有些不太舒服，她继续说道，“我原来是人界江南那里的一个大户人家的女儿。是东邪将我从那里带回来的。”
“畜生！”
那老太太怒道。
声音很小，却还是让青离听见了。
她原本就皱着的眉头更紧了些。
张张嘴，却并没有说出来什么。
“还有呢？”等那老太太从那气氛里缓过来，将心情重新平复下去，问青离。
“还有……什么？”
青离有些疑惑。
老太太顿了顿，高声喊道：“阿欢。”
这显然是一个人的名字。
青离有些懵。她不知道老太太这是要做什么。
不一会儿，就见另一条狗从另一扇门里边出来。
令人惊奇的是，那条狗的嘴里正平稳地叼着一个托盘，上面摆着一道茶壶和两个杯子。
老太太拉着青离坐下来。
“我只是……想听听你的故事。所以，你能不能给我这个老人家讲讲你的故事？”
青离有些迷惑：“我的，故事？”
她向来以为自己的故事没什么可讲的，毕竟自己也是这芸芸众生中的一个。
她向来引以为傲的故事是，她不知怎么就入了这东邪帝君的眼被带到了天上。只是看样子，这老妇人确实会不太喜欢听这个。
那……
“婆婆想听一些什么呢？关于哪些方面的？”
“你若是能从小时候开始讲就最好不过了。”
青离挑挑眉。于是就从她在人界出生的时候开始讲起。
一直讲到几日之前的经历。
她来到这个屋子的时候太阳还在天上挂着，等这一长串十几年的时光都讲完了，再次抬头，从窗户往外看的时候，天地之间再看不见一丝光线。
老太太觉得，她能心平气和地听完，简直太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