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你不需要道歉，”春梨摇头，“是我自己决定喜欢他的，也是我自己决定要把自己的心意传达给他。从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最后的悲剧。明明我可以像你喜欢白雪姬一样默默地喜欢他，明明大家可以一直做朋友的，如果不是我的贪婪不知足，如果不是我自不量力地想拥有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那么一切伤害都不会发生……我是自作自受，可是苏沐清和白雪姫呢，他们又做错了什么。只是因为遇到了我，原本美好的人生就搞得乱七八糟，真的太不公平了。”
陈暮野沉默了许久：“其实那天苏沐清的话，你不用太在意的。我很了解他，那些只是气话而已，如果不是喝了酒……”
“如果不是喝了酒，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说出来对不对，”春梨瞪了他一眼，“如果是这样，我倒很庆幸他能告诉我，我宁愿现在愧疚难过，也不愿意一辈子一无所知地傻笑着往苏沐清的伤口上撒盐。”
陈暮野怔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意味复杂的笑容：“你还记不记地很久以前，我对你说，你和苏沐清一点都不相配。”
春梨没想到他会提起这件事，脸色变得很不好看：“记得。”
“那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我又胖又丑又白痴，配不上你的朋友不是么？”她真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没事找事。
“不，”陈暮野摇头，“因为你们太相似了。”
“什么？”春梨惊讶地看着他。
“你一点都没有发现么，你和苏沐清那么相像，”他轻轻叹了口气，“你们总是为别人着想而委屈自己，别人的事情着急的要命，自己受伤却拼命忍耐着，就算明知会受到伤害，也没办法丢下任何人不管。因为我清楚这一点，所以我知道就算那天苏沐清真的走了别的路，就算错过了你，可是当他再遇到你的时候还是会跟你打招呼，邀请你一起回家，情不自禁地关心你，就像你关心我一样。因为他和你一样，都是善良到令人心疼的笨蛋。”
“你错了，我和他不一样，”春梨不自在地别过脸去，“我从来不关心你，就算表现出关心的样子也是伪善而已，其实我一直讨厌你，后来更是恨极了你。”
“是么，”陈暮野的目光暗了一下，“可就算你讨厌我，恨我，也从来没真正地报复我，甚至没有做任何伤害我的事不是么？你们不是会伤害人的人，伤害别人会比自己受伤更加痛苦，所以相信我，苏沐清不是真的恨你。”
“我不是怕苏沐清恨我，也不是怕他伤害我，”春梨难过地闭上眼睛，“你明白这种感觉么，遇见一个温暖美好的人，他温暖了你的生命，带给了你无数的快乐和奇迹，可我却恩将仇报，毁掉了他的人生……这种感觉你不懂吧。”
“我懂。”
春梨诧异地睁开眼睛，发现他正定定地望着自己。
“我想，没有人比我更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