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瞥了一眼胤禵，说完以后，就又是一副怡然自得闭目养神的样子了。
显然，并不想搭理在这儿大惊小怪的胤禵。
德妃头疼也有好些日子了。
似乎是早年间的时候，受了风寒所致。有的时候换季了，就会发作一阵子。稍稍多用会儿脑，就会疲惫头疼。
“…”
胤禵就这么看着德妃。
嘶——
光是看着这些针，他都觉得头皮发麻了，额娘是怎么喜欢的呢？
“额娘…”
片刻以后，直到胤禵觉得自己的额娘是不是已经睡着了的时候，才终于忍不住开口道：“额娘，药已经好了。”
“再不喝，怕是就要凉了。”
直到此时，德妃才仿佛回过神来，睁开眼睛。
“我都快忘了。”
德妃稍稍坐正了一下身子，刚要伸手将药碗给端过来，就转头看向婉婉，问道：“你都给我针灸了，药能不喝了么？”
喝了也没啥用，还不如针灸管用呢！
“药，是太医对症下的。”婉婉便道：“额娘还是喝着吧。晚些时候，儿媳问问太医关于您的针状，或许还能用别的法子针灸根除呢？”
“唉。”
德妃一听，长叹一口气以后，还是默然地将这碗药给喝了下去。
“额娘，蜜饯。”
胤禵又再适时地端上蜜饯来，道：“喝过药嘴里苦，吃几个蜜饯吧。”
“嗯。”
德妃懒洋洋地应了，对着胤禵和婉婉摆摆手就道：“胤禵，婉婉。时辰不早了，你们也回去了吧。”
“折腾这么一会儿，我也累了。”
话说完以后，德妃扶着清荷就要转身离开。站起来以后，乌拉那拉氏也跟着过来搀扶德妃。
德妃这会儿才似乎是注意到了乌拉那拉氏，便也由着她扶着，道：“你也回去吧。”
语气淡淡的，几乎像是在对一个陌生人说话似的。
婉婉偏过头，就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向胤禵。仿佛，是在表达自己对此情景的不解似的。
胤禵自然是注意到了。
“嘘。”
胤禵对着婉婉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又摇了摇头。
…
一直到出了永和宫以后，婉婉和胤禵上了马车，胤禵才缓缓地开了口。
“从我记事起，额娘与四哥之间的关系就是淡淡的。”
胤禵也没看婉婉，就坐在马车上，双眼这么直视前方，说道：“他明明就住在承乾宫，却也不过来。”
“我记得，以前额娘有的时候是会往那边看的。只是后来，就没有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后来…佟佳皇后薨逝，四哥也没怎么过来。”
“唉。”
胤禵又叹了一口气，看向婉婉，说道：“额娘，不在我跟前提四哥。四嫂来请安，她也总是这么一副淡淡的样子。”
“这些事，你知道就好了。在额娘面前，别表露出来。”
婉婉捏了捏手心，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
到底，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了他们如今这样冷冰冰的关系呢？
德妃若真是从前还会坐在宫里看承乾宫的方向的话…那说明德妃心里应该也是有胤禛这个儿子的才对。
诸事早已随风流逝，婉婉此时此刻想要追寻，也是没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