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暮眼角嫣红，强扯着嘴皮子笑了笑：“没哭，是火锅太辣了。”
“不能吃辣，以后别吃了。”陆尔笑，眉眼弯弯，“有些事，勉强不了，何必委屈自己？”
尹暮缓了缓心中情绪，抬脸笑如一朵娇花，“我委屈自己干嘛？谁还不是小公举了。”
说着，绕出了沙发区，拿座机打电话。
没过会儿，有人敲门进来。
是个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年。
瓷白的小脸，精致的五官，柔弱的样子。
一件白衬衣套身上，看起来特别的淡薄。
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口，抬头看了一眼陆尔，又迅速地低下头去。
耳朵悄悄了染红。
好害羞。
陆尔摸上小鼻子，觉得非常有意思。
“尹暮，这是童工吧？”
尹暮坐上自己的老板椅，跟个大爷似的，大长腿搁在办公桌上面，“什么童工？小黎今年二十了。”
“二十吗？”陆尔歪头，软绵绵地感叹，“好嫩的样子，像个小孩子。”
“跟你差不多，都是看着小。”尹暮拿起桌上的文件，心不在焉地翻了翻，交代尤黎：“小黎，你带陆小姐去休息室，等会儿顾先生来了，直接请人进来就行。”
“好的，老板。”尤黎紧张地抿了抿唇，伸出一只手做出请姿，“陆小姐，这边请。”
目送陆尔离开，尹暮将文件摔地上。
收回大长腿，整个人都蜷缩在老板椅里。
委屈巴巴，就像没有得到糖果吃的孩子。
……
陆尔在休息室趴了一会儿，实在无聊得很。
就自个人在社里逛了一圈。
周末，员工不多，就几个赶稿的编辑，都喜欢陆尔得紧。
等她回到尹暮办公室门口，怀里抱了一堆好吃的零食。
她小心地蹲下身子，没有发出一点动静，透过门缝往里看。
是顾矜。
男人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将他眸底的深不可测完美遮掩，当然脸上仍是温润儒雅，“鳐鱼有消息吗？”
别看尹暮平时就一娇气包，但工作起来却是个大帅逼，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搁一块赏心悦目，“顾老师，你给的信息有点太少，我们找起来不大容易。”
“六年前，圣诞节，Y国贫民窟，她救过我。”顾矜忽然停顿了声音，抬起头看向尹暮，“女孩子。”
尹暮拿笔记下顾矜说的话，“你还记得她长什么样子吗？”
“不记得，”顾矜笑了笑，语气淡淡，像是讲着别人的经历，“那时候我快死了，腰上被刺了两刀，什么都看不清楚，什么都听不清楚。”
尹暮沉默了一瞬，“所以你怎么知道她就是鳐鱼？”
“她留下了这个。”顾矜从裤兜里摸出一个钥匙扣，吊坠是一只很小的鳐鱼娃娃，最下面染上了一点血迹。
男人小心地捧在手里，跟绝世珍宝一样。
尹暮没多在意地看了眼，“很可爱。”
顾矜盯着钥匙扣，眉眼染上了柔情，“我想那个女孩更可爱。”
听到这儿的陆尔不自觉地戳上自己的脸。
白白嫩嫩的奶皮子陷进去一个小漩涡。
当初她用鳐鱼这个名字混进三生门，就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