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臣年换了只手拿手机，没回答她，淡声道：“有事吗？”
温暖：“听你这语气，该不会是女的吧？”
他嗤笑了下。
安静半晌。
温暖不可思议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难不成是····充气娃娃？”
“····”温臣年冷下脸，直接结束通话。
温臣年输完液都快十二点了。
回去是温臣年开的车，时染坐在副驾驶，转头看向窗外，车流如云，灯光交织成璀璨星光，LED屏上有字闪烁。
时染看了眼时间。
十一点五十九分。
LED大屏已经开始进入跨年倒计时，时染突然扭头叫他的名字。“温臣年”
温臣年：“嗯？”
“温臣年”
“嗯？”
“温臣年”
温臣年笑：“怎么了？”
时染歪头看他：“温臣年”
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温臣年专注的开着车，轻轻的应她。“在的”
时染看了眼LED大屏，只剩下二十秒。
时染：“温臣年”
温臣年：“嗯”
时染：“温世子”
温臣年眉梢微扬：“嗯？”
时染丝毫不觑。“温小主”
片刻的沉默后，温臣年像是败下阵来，用气音回她。“嗯”
LED屏幕上的数字，恰好归于‘0’.
同一时刻，时染嘴角上扬，她狭长的眉眼轻佻勾起，潋滟笑意，声音细软，一字一句说得很慢：“新年快乐啊，温臣年”
温臣年愣了愣。
他转头看向她，将外界的灯光拉开，整张脸浸在昏暗之中，但他双眸却异常的亮，映着不远处盛放的烟火般，璀璨又明亮。
下一秒，车内响起他低沉醇厚般的嗓音，带着细碎浅淡的笑意。
“新年快乐，时染”
····
元旦之后就迎来了考试周。
李佳芯其他几门功课都考完了，只剩下最后一门高数在下周一考，周五考完，她马不停蹄的跑回家，到时染的房间求救。“姐，江湖救急啊”
时染拿起她扔在床上的笔记本翻了翻，皱眉。“高数笔记本？”
李佳芯点点头，苦着脸。“我不会做”
“那你和我说什么？”时染的心里冒出了个想法，神情古怪。“你该不会想让我教你吧？我看上去像是会做高数题的人吗？”
“····”李佳芯说。“我当然不是让你教我”
“那你找我做什么？”
李佳芯扯着时染，强迫她看自己。“姐，你能帮我去找隔壁温教授吗？”
时染盯着她，好几秒才明白过来她的意思。“你不会是想让我去问他要考试答案吧？”
“不行！”
李佳芯的表情一顿。“我的意思是，让他给我私下补个课”
误解了她的意思，时染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脖颈。“你想让我找他帮你补课？”
李佳芯点头，拿过笔记本。“也不用很多时间，我就一些题还不太懂”
时染问她：“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找他？”
李佳芯：“那不是怕被拒绝吗？”
“····”时染失笑：“他不是那种人，而且你又是他学生，他肯定会答应你的”
李佳芯仍是一副担忧的表情：“姐，你就帮我去求他吧？好不好”
最后还是时染带着李佳芯去对门找温臣年。
看到门外站着两个人，温臣年敛起唇角的笑，语调清冷：“怎么了？”
时染：“你在忙吗？”
室外温度低，冷风习习，温臣年侧过身让她们两个先进屋。
“她有几道题不会做，想问问你”时染指了指李佳芯，又顿了下。“不过你要是忙的话就算了”
李佳芯乖巧的站在边上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温臣年拿起放在茶几上的眼镜，神情清冷。“没事，来我书房吧”
李佳芯连忙跟了过去。
客厅里只剩下时染和旺财面面相觑。
时染看到茶几上放着的论文，全是数学公式和推理过程，除了数字她看得明白，其他的一概忍不出，她看了眼身边和玩具玩得起劲的旺财，眉眼笑的弯弯，把旺财饱了过来，指着那和天文数字没什么诧异的论文和旺财说。“旺财，不要玩了，我们来学习吧”
旺财：“······”这愚蠢的人类在和我说什么玩笑话吗？
时染把它抱在怀里，认真教导。“旺财，我们做猫也要有上进心，做一只有文化的猫，才能成为猫上猫，懂吗？”
旺财挣脱着，拉长了声音。“喵~~~~”
和旺财斗争了好几回合后，时染终于大发慈悲把它放开，顺手把凌乱的茶几收拾了下，而后轻手轻脚的走到书房那边，听到里面温臣年教李佳芯解题的声音。
她嘴角一弯，转身回了对面李家，洗点水果给他们送过去。
刚洗好切好水果正准备过去，李佳芯拿着记满笔记的笔记本从对面回来了。
时染：“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吗？”
李佳芯拿签子扎了块苹果放进嘴里。“温教授身体不舒服，让我明天再过去”
时染皱了下眉。“身体不舒服？”
“他讲题的时候还在咳嗽来着”
时染把手里的水果盘往李佳芯怀里一塞，转身进了厨房。
李佳芯跟着进去。“姐，你要干嘛？”
“煮冰糖雪梨”
时染从冰箱里拿出两个梨子，之前她看了一期美食博主更新了冰糖雪梨，前几天刚买了梨子还没做。
“给温教授吗？”
“你也可以喝”时染笑了下。
李佳芯摘了颗葡萄塞进嘴里，有点酸，她皱了皱眉。“算了吧，我才不和温教授抢呢”
又等会，时染做好冰糖雪梨，装好在保温盒里带过去。
温臣年家的门没有关实，露出一小道缝来，时染手肘一推就推了进去，路过客厅的时候，突然注意到沙发上似乎有个人。
时染的脚步一停。
对上温臣年的视线。
看到她手里提着的保温盒，温臣年起身朝她走来，接过她手上的锅往餐桌边走，语气似玩味道。“我怎么觉得我家里多了个田螺姑娘？”
时染：“七千字检讨换了个田螺姑娘，我要是你大半夜都会被笑醒”
温臣年侧头看了过来，眼梢带笑，没说话。
这突如其来的沉默像是在间接否认她的话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