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入府之时，还有寂影来之前，弟子都提过。”
凌紫越：“…………”
这提和应，能是一回事吗？
“我并没有答应你，而且，我曾说过，此生不会再收徒弟，此事天下皆知。”
“可您也没有反驳。”
凌紫越：“…………”
她给他反驳的机会了吗？
“白姑娘……”
“凌长老。”不给凌紫越开口的机会，白芜霜直接打断他：“您茶也喝了，我头也磕了，拜师礼行过了，您堂堂落川长老，可不能反悔。”
凌紫越：“…………”
“白姑娘，你先起来再说。”
白芜霜果断摇头，她若起了，就功亏一篑了，“除非您答应，不然，我白芜霜就是跪死在这儿，我也不会起身。”
“你……”
凌紫越细望下去，白芜霜眼底仍旧恨意难平，无论她此举的目的是什么，他都不能答应。
为了花灵的真相，也为了自己心底的异样，她都不能做他的弟子。
毕竟花灵待他恩重如山，他怎么能教她修行去杀自己的恩人？
无论古婳今生犯下多少过错，也泯灭不了她有恩于他的事实。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白姑娘，你先起来。”
白芜霜摇头，依旧跪得笔直，眼眸已是满脸泪痕。
“师尊，我今年十八，可我经历过的，承受过的苦痛，未必比您少。”
她停顿了一会，努力的平复下不甘的心情。
“从小到大，我都没有朋友，围绕在我身边的，只有虚情假意，所以，我比别人更能懂，花灵对您的意义，也明白您的仁慈。”
“所以，您放心，古婳已经受到了她应有的惩罚，只要她不在找我麻烦，我不会再找她寻仇了。”
“我只是……我只是不想在这么被动，在危险来临的时候，什么都做不了，我想修行，想保护我在乎的人。”
“师尊，您能明白我的心情吗？那种眼睁睁的看着在乎的人死去，那种无能为力的绝望，除了声嘶力竭的呼喊，什么都做不了。！”
唉！
凌紫越沉重的磕上双目，他怎么会不懂，她说的，都是他曾经历过的。
可是……他不能。
“白姑娘，你能如此为我着想，我很欣慰，可你我并没有师徒之缘，若真想修行，你还是另寻……”
凌紫越的他人二字还没说出来，白芜霜已经起身。
在凌紫越错愕的眼神里，将一粒药丸丢进了嘴里咽下去。
凌紫越急忙站起身，“你吃的什么？”
白芜霜的眼泪越渐凶猛，“既然您不愿意，我也不逼您，从小到大，我都是一个人，在这世上，我没有任何牵挂，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不如一死了之。”
白芜霜说完摇摇欲坠，唇边溢出鲜红的血丝，带着一切随风散去的浅笑。
“你怎么这么傻。”凌紫越斥责了一句，情急之下，顾不得男女尊卑，一只手抱住白芜霜靠在自己怀里，另一只手连点了她身上几处穴道，想把毒逼出来。
白芜霜意识渐失，眼神空洞，呢喃道：“我都已经傻了一辈子了，再加这一次，也无妨。”
话落，整个人绵软无骨的从凌紫越怀里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