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苏陌魂心里开始有点慌：“难道……不够吗？”
白芜霜抿唇一笑，满满的都是苦涩，她低下头，喃喃细语，“够了，救命之恩，多沉重的一个词啊！够了，真的够了。”
“霜儿……你……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
本来她都已经打算抛下这段仇恨了，奈何世事无常，凌紫越忘了她，苏陌魂为了古婳伤害她。
这世界，好像又只有自己一个人了。
大梦千年，果然，到头来，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凌紫越是，苏陌魂也是，为何唯独古婳不是呢？
古婳……看来她们之间，是不死不休了。
白芜霜失魂落魄的往外走，救命之恩，再多的情和爱，都抵不了这四个字。
苏陌魂急忙拉住她一只手，“霜儿……别走。”
她回头，望着他的眼睛，“苏陌魂，你曾在我最绝望的时候，像一缕阳光，照进我空白的生命里，谢谢你曾经给过我的温暖，你是第一个让领悟到了活着有多美好的人，谢谢你曾经的倾囊相授，谢谢你总在我难过的时候陪着我。”
“霜儿，别这么说，我们之间，还需要说谢谢吗？”
“以前大概是不需要的，可是现在呢？苏陌魂，救命之恩，这四个字，无论于你还是于我，都太沉重了。”
白芜霜说完逃也似的跑开，苏陌魂抬了抬手，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她的眼神，是那么失望，那么悲伤，她心里，一定很疼很疼吧！
他就知道是这样，所以才不敢告诉她。
如果再有一次选择的机会呢？自己还会不会选择救古婳，哪怕差点死在凌紫越剑下？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们三个人，或许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
白芜霜匆忙赶回落川，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闭门不出。
苏陌魂教她的东西，很多都忘记了。
她翻出以前的手札，回忆仿佛在昨天。
但手札的内容，她真的记不起多少了。
一夜无眠，她都在复习以前的东西。
到了天亮，她又沉沉的睡去。
仿佛这样避着凌紫越，就可以忘记，可以逼着自己不去想他。
“霜儿呢？”凌紫越问冥乐，他感觉好久没有见到她了。
“回师尊，师妹在房里，已经三天没有踏出过房门了。”
“嗯，今日是新弟子考核大会，为师有许多事要处理，你多照顾一下你师妹，她心情不太好。”
“是，弟子明白。”冥乐欲言又止。
“想问什么，便问吧！”
“师尊，师妹这次回来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师尊是否知道，师妹是怎么了？”
凌紫越摇头，“为师也不知。”
料想，是和苏陌魂有关吧！她是从虞山回来才这么自闭的，不是吗？
“为师去看看她。”
“嗯。”冥乐识趣的退下。
凌紫越敲门，发现房门并没有上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这个时候，天刚亮不久，昨日熬了一整夜的白芜霜趴在桌子才睡着一会，正是睡意最浓的时候。
听见有声音，她迷迷糊糊的掀开一点眼皮，困意怎么都抵挡不住，只隐约看见心中那抹水蓝，似正朝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