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你这样说，你想要灭世，究竟是因为你自己的计划，还是因为天道诸神的安排？”
钱小余突然发问，把盘古的人魂也是问的一愣。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只知道在自己的记忆中有过钱小余的出现。
那时候他只是远远地看着两个人首蛇身的女孩在黄土地上来回奔走。
向天求雨，寻找水源，捏土造人……
她们两个用一己之力让贫瘠的土地上有了水，有了植物，有了人，有了生机……
他曾经无意中听到过那个女孩阻拦另外一个女孩，让她绝对不能够爱上自己。
当时他还不懂的爱是什么。
不过从那一刻开始，他开始好奇。
什么是爱？
为什么她要如临大敌一般，说着不让他和那个叫女娲的女孩相爱的话呢？
从那时候起，他开始总是有意无意地注意女娲的动向。
某一天，天空中出现的巨大漩涡把那个被女娲叫做妹妹的女孩吸走了。
世间除了被女娲造出来的人之外，就只剩下女娲和他是留在这个人间最久的人了。
也不知道是老乡见老乡的亲切，还是永生永世无穷尽生命所带来的孤独，他开始接近女娲。
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他还是不可避免的和女娲相爱了。
他曾经想过，如果没有那个女孩说的话，会不会自己和女娲也不会有交集呢？
直到后来，他被女娲亲手拘禁在盘古斧中。
不知道多少年之后，作为人魂的一部分逃窜而出，想要灭世，只是为了给天道也就是昆仑虚仙境上那些人一个教训。
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做得一切，究竟真的是因为自己想做，还是因为天道的安排？
“恐怕连你自己也不知道吧？虽然你悟出了衔尾蛇的道理，但是却没想过，你自己也是身在局中的人。而你现在做的一切，其实才是恰好应和了天道的安排。”
“是你一直都在做天道的傀儡，将我一步步推向了现在的结果。如果你没有想要灭世，没有毁掉射日神箭，我也不会穿越回去不是吗？”
“这样，你不会和女娲相爱，也不会被拘禁起来。而是会和女娲一样因为创世神的身份被复活，封为神祗。”
钱小余看似冷静地说着，其实她的心里面此刻也是一团乱麻。
若真的是这样，她所作的每一个决定，真的是自己想做的吗？
还是说是天道的人想让她这么做的呢？
“你想说什么？”
人魂的胸膛剧烈起伏，情绪有些激动。
但很显然，他对钱小余的说法很是认同。
所以他在压制自己的情绪，想要听钱小余说完。
“我想说，不如我们合作？”
钱小余的眉头一挑，如果想知道一切的答案，再也没有去找天道的人问清楚简单了。
既然猜不透，就不猜了。
直接问不好么？
搞那些花里胡哨的，也不过是给自己徒增烦恼罢了。
“合作？做什么？这该不会是你想要阻止我灭世耍的把戏吧？”
人魂没想到本来还坚持在自己的对立面的钱小余竟然会提出合作的要求，不禁怀疑起钱小余的目的。
钱小余翻了个白眼，“不是你把我叫到这里来给我看衔尾蛇圆环的吗？”
“就算是耍把戏，那个人也应该是你吧？不然的话，你大可以在这里把我给杀了，又何必跟我说这么多废话？”
“我还没问你，你叫我到这里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钱小余才不相信人魂只是为了跟她闲聊才把她叫过来的呢！
“我只不过是太孤独了，想要找人聊聊罢了！我找不到她，既然你身上有她的气息和影子，便只能找你了。”
钱小余有些无语，合着自己这是被人当做替身了？
不过她也不介意，替身也没什么。
要不是盘古找到她，她也不会这么坚定要上昆仑虚的决心。
“算了，你怎么说都行。不过我要合作的提议，你怎么看？”
“你想怎么合作？”人魂问。
他对于钱小余的提议还真是有些感兴趣，如果钱小余这么说真的是为了阻止自己灭世的话，他也想听听她会怎么说。
反正灭世的决定要由他来做。
“你帮我想办法上昆仑虚仙境，我会问清楚他们的目的。如果我觉得他们脑子有毛病的话，就不阻止你灭世了。”
人魂闻言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变成了仰天大笑。
四周的竹林被风吹的摇晃，回荡着他的笑声。
“你笑什么？”
“你以为昆仑虚仙境是什么人都能上去的吗？”人魂看着钱小余的眼神很是轻蔑，好似在嘲笑她的天真和不自量力。
“我是女娲的一股灵识转生，自己现在也有了自主意识。总该有个名分吧！”钱小余摊手，理由还不好找么？
人魂收起笑容，难得的正经道：“不是因为什么上昆仑虚的问题，关键是你的能力够吗？”
“昆仑虚仙境在现在的天界之上，你应该也知道，现在的天界在第七重天。而昆仑虚仙境在第一重天。”
“一重天一个小世界，你真当那么容易就能够让你上去？如果真的是这样，天道又和人间妖界天界有什么区别？”
钱小余有些急了，“你们好歹也是从昆仑虚仙境上下来的，难道那破地方还只能出不许进吗？”
盘古人魂定定地看了钱小余一眼，许久没有说话，脸上表情莫名，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你真的想去？”
“想！有些事，我必须要问清楚。”
“如果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呢？”
钱小余愣住一瞬，“只要不牵扯旁人，不管多大的代价我都愿意。”
盘古深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吐出，“只要是这世间有灵智的生物，怎么可能做什么事都不牵扯旁人。自在这世间出生之日起，便已经和其他人事物产生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经过和钱小余聊这几句，盘古的人魂也明白了。
也许一切真的都是注定的，他大概真的不可能突破天道的控制了吧？
“那你先跟我说说那代价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