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后，叶成才重新进了马车内。见那两个锦盒不见了，他微顿了瞬，随即试探性地问：“主子可有告诉顾公子实情？”
这灵芝，可是楚云西拿昔日里战场上立下的汗马功劳换来的。
不只是这个东西，其实这些年楚云西往侯府送了不少的东西，其中就有给顾家人的。
多半都是些珍稀的药材，还有些银钱之流。
边疆战事吃紧，楚云西自是不可能事事过问，许多事情都是底下的人去处理的。从边疆送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入了侯府，就被人瓜分掉了。
这么多年，竟是一件都没落到顾家人的面前去。
对永安侯府这一家子人，叶成也是恼怒到了极点。只不过楚云西自小是由老侯爷带大的，念及老侯爷恩情，才会将息着这一家子。
否则按照叶成的看法，就该分家了才是。
“多说无益。”楚云西理了下身上的衣袍。“只望他莫要恼了我就是。”
这也是稀罕。
叶成跟在了楚云西身边多年，还没见过楚云西看过谁的脸色呢。
“走吧，安王与淮老还等着。”
“是。”
楚云西到了安王府后，却发觉气氛有些低沉。
“淮老。”他对首坐的鹤发老人行了一礼。
老人一身灰袍，面上已经出现了些老人斑，精神却是极佳。
目光如炬，在他进来之前，手里还捏着一张宣纸，便是他们在国安院找人拓写回来的文章。
“云西。”他刚一坐下，夏亦铭就迫不及待地道：“淮老说了，顾衍之此人，不适合笼络旗下。”
楚云西微顿，随即看向淮老。
淮老轻颔首，放下了那篇文章，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若是说才学，能耐，甚至是手段，此人都是极佳。”
“光是看文章，还能瞧出几分脱俗来。我听他们说，他今年也不过才十八？”
楚云西轻点头。
“天纵奇才呐。”淮老感慨了句，说到最后，却是摇起了头。“只可惜，心性不成。”
“你也是读过书的，不妨仔细瞧瞧这文章，字里行间透着股凉意。此人心性冷漠，重利，好……”杀之一字，淮老斟酌了下，并未说出口。
“但这些习性多半也能解决，凡是天生聪慧之人，必有一身反骨，她算不得是最稀罕的。”
“可坏就坏在，我观她的冷漠，是对整个燕朝及朝廷，她甚至对燕朝没有半分的归属感。”淮老连连皱眉。
“云西啊，这是底线。”
他们要找的，是可以辅佐安王的人，品行上可以有些缺陷，却不能袖手旁观，纯粹当个看客。
甚至，从某些角度来看，此人还有些唯恐天下不乱。
这便是大忌了。
楚云西接过那篇文章，细细研读。
气氛有些压抑，安王顿了瞬，遂笑道：“这找个好谋士，怎么跟选媳妇似的？”
“前些日子，我也寻了些不错的，有前几年的科考状元，有如今位列朝堂的重臣，也有不得志的书生，可淮老却是一个都没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