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栀言有些奇怪.....难不成她又有哪一点说的不合适了？
于是她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鲛人一双瑰丽的眸子转了转，最终浮上来道：“没什么.....你会一只待在这里么？”
顾栀言摇头：“此处并不是我的师门，过一段时间便要离开。”
“你要离开？”鲛人似乎有些着急，甩了甩尾巴：“这里什么都好，为什么要离开？”
顾栀言笑了笑道：“这里是很好没错，可我还是要回到我的地方去。你若是想要留在这里也无妨，我同这里的人说一声便是了。”
鲛人思索了一阵，最终摇头：“不用了。”
顾栀言便又道：“那你想要跟着我么？”
鲛人对于这个问题思索的时间更长了，好半晌才神色恹恹地道：“我原本想着，你若是留在这里，我也就在这里了.....可你既然不留，那我也没理由不去找其他人了。”
他这话说的有些古怪，顾栀言却也没问，只是道：“若是有什么需要同我说便是。”
鲛人红着脸点了点头，小模样怎么看怎么羞涩。
顾栀言却是一头雾水。
到了前面，又思索了一遍自己的举动......并未有出格之处啊。
不过这一次宴无笙似乎是真的别扭上了，一直到皓月当空才披着一身露水回来了。
顾栀言歪在软塌上，听到了响动睁开眼，迷迷糊糊地道：“回来了就快些休息吧。”
屋内并未点灯，宴无笙的面容沉在一片昏暗之中，看不清表情。
见对方始终一言不发，顾栀言便也没了耐心，昏昏沉沉地又睡了过去。
谁知道一连几天都是这样的情况。
白天不见人影，晚上见是见着了，宴无笙却是一言不发。
顾栀言虽然隐约觉察到对方冷战的意图，可对于这场突如其来的“暗斗”一头雾水。
思来想去只能归结为妖族令人不能理解的领地意识。
对于宴无笙这种“脚踏实地”的四脚兽来说，同一条生长在海中的鲛人相处显然很不舒服。
于是顾栀言便在某一日强忍着睡意，同宴无笙道：“等过了这几日，我们便回云浮山。”
宴无笙眸子转了转：“他就不跟你回去？”
顾栀言“嗯”道：“他还有别的事。”
宴无笙的表情总算是缓和了些，眯了眯眼道：“言言还说自己不是菩萨心肠？见到弱小就下意识帮忙.....看来这辈子也是与佛有缘。”
她还真的同佛挺有缘的。
想当年梵音头一次见她便给了她一串佛珠，说她若是个男子，定然会成为一代高僧。
宴无笙见顾栀言走神，眯了眯眼，轻笑道：“想什么呢？”
顾栀言便回过神来：“这一次我承诺将他带出来，是因为他知晓术法该如何用，并非你说的心肠软.....相处了这么些时日，你难道还不明白？”
宴无笙若有所思地盯着顾栀言看了一会儿，又道：“可我觉得，你同那鲛人之间远不止如此.....你就不觉得他满身都是你的气息？”
顾栀言顿时想起鲛人问她要的血，哭笑不得道：“你就是为了这个才闹别扭？”
宴无笙被顾栀言挑破，顿了顿才道：“我这不是闹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