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之事说来也是奇怪的很。
当初是宴无笙万事依着她，如今倒是掉了个个儿.....还真是应了那一句因果循环。
顾栀言越想越清明，一直到天光大亮也才有些困意。
这困意来的十分不合时宜，一时间睡也不是，不睡也不是。
不过又过了一会儿，便有人帮顾栀言做了抉择。
前几日一直不见踪影的岳凤梧赶早敲响了顾栀言的房门：“小师妹，快些起身！赶早过去，好过在那里排队！”
顾栀言心头莫名地涌上了一股怒气，昏昏沉沉地起身。
宴无笙也听到了门口的响动，不多时便穿好了衣衫，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见顾栀言长发披散，垂着头坐在软塌旁，细看过去眼下一片乌青，顿了顿，心中难得有些愧疚：“看你这样子，昨晚是没睡？”
顾栀言面无表情地瞪了他一眼：“出去。”
宴无笙觉察出顾栀言心情十分不好，于是乖觉地点头，干脆：“好嘞。”
说着便要从正门出去，却被顾栀言一脚踩住了衣角。
宴无笙向来喜欢穿一些华丽繁复的衣服，下摆也一贯长，所以顾栀言十分轻松地踩住了。
宴无笙一言难尽地转过头，盯着顾栀言的那一只脚，正要发火，对上顾栀言阴沉沉的脸却又怂了，只得道：“你先松开，有话好说。”
顾栀言抬手指了指另一边的窗户：“从那边走。”
“你让我翻窗？”宴无笙瞪大了眼睛：“我又不是做贼？”
顾栀言面无表情道：“你走不走？”
宴无笙只好灰溜溜地从窗户翻了出去。
顾栀言又坐在榻上缓了一会儿，才起身去给岳凤梧开门。
岳凤梧敲了好一阵不见顾栀言出来，都快成习惯了。
门突然从里面被人打开，他猝不及防间踉跄了几步。
而后便见自家一贯温柔贴心的小师妹不仅没有伸手扶他，反倒略有些嫌弃的往旁边让了让。
岳凤梧：“.....。”
还没等他抗议什么，便听到自己小师妹阴恻恻地道：“师兄这么早是要做什么？”
岳凤梧顿了顿，看向顾栀言，见对方眼下一片乌青，问道：“小师妹.....没睡好？”
而后便见对方面上突然扬起一片真挚的笑意：“无妨，多谢师兄这么早过来叫我。”
见对方恢复了正常，岳凤梧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十分不对劲。
却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只能对顾栀言道：“听说学府开万妖谱的时候都会有许多人排队，我便想着早些赶过去。”
“师兄。”顾栀言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你见过哪家秘境会提前开？”
万妖谱本质上是一座秘境，开启的时候有定数，起码是等大部分人都到了才开.....挤不挤什么的，排不排队什么的，完全是在杞人忧天。
而且顾栀言还真没听说过谁家秘境是不算着进入人数，先到先得的。
“这样一说也是。”岳凤梧挠了挠头，也发现了不对：“.....可是乌崖告诉我说要早些去才行。”
顾栀言去一旁净了净手，闻言道：“这并不算是大事，我随师兄去便是了.....早些道不也是无妨的么？”
岳凤梧顿了顿，总觉得顾栀言把这无妨二字说的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