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严格意义上十分没脸没皮，但宴无笙却是被顾栀言这一番话给唬住了。
宴无笙愣了愣，而后道：“你们玄道女子.....如今也这么.....不矜持？”
在宴无笙一贯的认知中，玄道女子，尤其是出身大家的玄道女子，一个个说起话来都是七拐八绕的，让人猜来猜去不明白。
谁知道这一遭出来，遇到的几位“名门闺秀”，要么就是像徐月漓那般咋咋呼呼，行动间完全不过脑子。
要么就是像顾栀言这种，说好听叫谋定而后动，说难听些就是心思深，行事不择手段。
见宴无笙愣住了，顾栀言这边倒是松了一口气。
对付宴无笙这种人，只能比他脸皮更厚。
于是便再接再厉道：“我脸皮向来厚实，阁下就真的不解释解释？”
在宴无笙面前还在乎什么矜持不矜持。
她要是再矜持一会儿，冷泉里面那条鱼就能被宴无笙给一勺烩了。
“你是我先发现的。”宴无笙皱眉道：“他非要不自量力地横插一脚，难不成还不许我教训他了？没这样的道理。”
“他是我带过来的人。”顾栀言再一次试图同宴无笙说清楚：“我同他已然说好了分开的事情，突然变卦岂非出尔反尔？”
宴无笙见顾栀言态度坚决，心中不知怎么的十分烦闷。
一时觉得顾栀言十分不知好歹，一会儿又觉得自己这几日的举动简直就是让人看笑话。
顾栀言见状，便道：“若是他再有什么出格的举动，我一定把他赶出去。”
宴无笙左思右想，下意识觉得再同顾栀言僵持下去没什么好处，便道：“此话当真？”
顾栀言点了点头，又道：“而且，我已经同大先生和师父他们说了，与你一同入万妖谱。”
这件事倒是十分符合宴无笙的心意，他面上的不满总算是散了不少，抬了抬下巴道：“这事本来我就可以自行解决，不必你动手。”
顾栀言见宴无笙总算是松动了一些，便忙点头道：“是是是，那当然了。”
宴无笙瞥了顾栀言一眼，继续道：“不过你既然主动去做了，那我就不同你计较那鲛人的事情了。”
总算是听到了这句话，顾栀言觉得十分不容易，笑了笑：“多谢阁下了。”
似乎觉得这么轻易地放过顾栀言和鲛人有些不合适，宴无笙又加了一句话道：“不过这几日你最好不要背着我偷偷去见他，若是让我知道了，立刻把他浑身的鱼鳞刮下来。”
顾栀言自然还是点头。
宴无笙这才总算是满意了。
他抬头看了看昏沉的夜色，大发慈悲地道：“夜深了，明日还要去万妖谱之中，你快些休息吧。”
顾栀言点头：“你也早些休息。”
宴无笙应了一声，便抬脚绕过屏风，消失在了顾栀言的视线之中。
顾栀言则继续窝在了软塌之上，觉得幼年宴无笙还当真是难缠。
.....经过了这么一遭，她是十分清醒、睡意全无的。
左思右想了一会儿，顾栀言转了个身，看了看隔在两人之间的屏风.....也不知道宴无笙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还不知道他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当年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