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景象让人胆战心惊,几个人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这个时候,钟心忽然说道:“各位,崖壁上挂着的衣服鞋子,还请各位给拿上来,草丛里有攀登用的装备,各位随便用。”
“什么?你这不是叫我们送死吗?再说了,那些烂衣服烂鞋子有什么用?”王栓子有些愤怒,质问道对方。
而钟心却不以为然道:“这不是我的意思,是地下的东西感觉有些冷,想让各位帮忙取一下衣服而已。”
“总说这地下的东西,你到是让他们出来呀,啥也看不到,竟让我们干一些捉摸不透的活,这么陡峭的悬崖,人下去还能上来吗?”
栓子此言非虚,往下一瞅,如果不是专业的攀登运动员,恐怕别说上来了,就是大部分人都会腿一软,直接栽下去。
钟心却依旧是笑眯眯的模样,他说道:“老规矩,不干活的人,地下的东西会对其进行处罚的,这件事情随你,我只是个传递者而已,况且这边有精良装备,安全性还是很高的。”
说罢钟心背着手坐在了一旁的石头上,只是那船长似乎是有些怕了,每每想起来黄土地里的那些人头,以及乱葬岗里那些杂乱的尸骨,他心底就莫名涌起一阵寒意。
犹豫了会儿,说道:“成,我先下去给大家打个样。”
在草丛里摸索了半天,找来两根带滑轮的绳索,一双钉鞋和一把匕首。
之后,他很熟练的固定好了绳索,又将另一边固定在了腰间,穿上钉鞋,拿着匕首转身下了悬崖。
这一幕看的方永宁心生疑惑,他觉得船长这人,似乎对于攀岩装备的穿戴很熟练,好像接受过专业的训练一样。
对此金戈也察觉到了异样,唯独王栓子还气呼呼的掐腰站在一旁。
很快,在众人的注视下,船长下到了一块凸出的岩石上,将上面快要风化的衣服收了起来,挂在绳索的挂钩上,之后又下了一段,拿了些鞋子和破旧衣服,然后才开始向上攀爬,整个过程看起来很是轻松。
还有半路上的那些旧衣服烂鞋子,看起来也并不像是坠崖之人被挂下来的,而像是被胡乱扔到了下面的,这就不得不让方永宁感到疑惑了。
自始至终,方永宁甚至都不知道这钟心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在船长上来后,他很随意的将绳索接下来,递给了方永宁:“兄弟,你来吧,绳索还是很结实的,不会掉下去。”
方永宁接过绳索,若有所思般看了眼船长,之后说道:“我知道了。”
随后他递给金戈一个眼神,对方点了点头,站在了绳索另一端绑着树干那边,守着绳索。
方永宁则学着船长那样,做好了准备,下去了。
同样的,他捡了一些破旧衣服,刚准备回的时候,忽然在一处岩缝中看到了一张泛黄的纸条。
他停下了当前的动作,伸手将纸条扣了出来,展开一看,上面画着一幅画,而这幅画却让方永宁心头一震。
因为上面的内容,正是他昨晚与金戈看到的画面。
但唯一不同的是,纸上是两个男人坐在篝火前,烤着人肉,旁边是那片密林。
方永宁心头大骇,低声喃喃道:“原来已经有其他人发现了他的秘密,那么这个人又会是谁呢?还是说他已经遇害了?还有……篝火前另外一个人又会是谁呢?”
纸上的内容只有这些,方永宁实在琢磨不透,正在这时,上面忽然传来了呼喊声。
是那个船长的声音:“兄弟,你是爬累了吗?不累就赶快上来吧,总这么吊着容易头晕。”
方永宁把那张纸叠起来放进了兜里,抬头应了声:“我知道了。”
之后便继续往上爬。
下一个是金戈,他本身就比较壮,攀爬起来也得心应手,很快便完成了,而到了栓子的时候可就麻烦了。
虽说他是跳过楼的人,但真到了悬崖边上还是忍不住腿打颤,毕竟那可比住家楼要高的多。
最终栓子墨迹了两个小时才完成了任务,就这样一群人往回走,每个人抱了一堆烂衣服烂鞋子,唯独方永宁还收获了一张纸,上面的内容让他颇为满意。
如果纸上内容是真的话,那么钟心就一定还有个伙伴,这也就对应上了昨晚他对女人说的那个‘他’
方永宁觉得,钟心口中的‘他’或许就是纸上的另一个男人。
回了二层小楼,刘倩她们还未回来,钟心先让大家回去休息,到了时间听到铃声在下来吃饭。
三个人相跟着回了屋子,船长也进了自己屋子。
之后方永宁便把纸上的事告诉了俩人,三个人对着纸张好一阵琢磨,但依旧想不通那个人藏在哪里。
想起昨晚的经历,方永宁有了个大胆的决定。
“晚上我去和那个女人聊聊。”
栓子一愣,忙说道:“不行啊方哥,万一她也是个坏人,到时候把你给吃了怎么办?”
“那你就跟我去吧。”
“哎呀,我的头好晕,一定是刚才在悬崖边上起反应了,方哥你自己去吧,我今天晚上恐怕得好好睡一觉了。”王栓子边说边捂着脑袋躺在床上,之后一动不动。
金戈却说道:“晚上我可以陪你去,那个女人或许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俩人一拍即合,在之前或许方永宁还会犹豫一下,但经历了这么多,似乎金戈因为队友的频繁离去,性格也发生了变化,对于伙伴之间的合作,也变得更加的注重了。
不一会儿,刘倩和李建国回来了,她俩看上去没多么糟心,似乎方才的工作,并没有多大难度,她们面部表情甚至都有些木讷。
午饭过后,今日依旧没有其他工作,临上楼时,钟心脱下外套,随意丢在了一旁的框里,嘱咐女人拿去洗了。
之后他对着众人说道:“下午大家就在屋子里休息吧,等着晚饭我会打铃叫大家的。”
一群人还挺高兴,纷纷回了屋子,而那一家四口,也并没有因为失去孩子而感到多么伤心,似乎神情之间还有些麻木,活像个行尸走肉。
方永宁好像发觉了什么,又打量了刘倩和李建国俩人几眼,发现她俩的症状和那一家四口一样,都是麻木的。
回了房间,俩人倒头就睡,方永宁却一把拦住刘倩,他试探性的问道:“喂!你是谁?”
闻言,对方神情依旧没什么变化,木讷的说道:“我是刘倩。”
随后,王栓子抓着李建国也同样问了一遍,和刘倩的症状一样,像个痴呆。
“那女人或许是对大家下药了。”金戈忽然说道。
而这个时候,刘倩和李建国则挣脱几个人胳膊,纷纷倒头就睡,甚至还打起了呼噜,这可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情况。
方永宁想了想,对着金戈说道:“晚上我得去找那女人一趟,你跟我去吧。”
金戈点点头:“没问题。”
方永宁说道:“还有,钟心刚才脱掉衣服丢在框里,你记不记得他衣服兜里放着好多纸条?是那女人写的,如果可以找到的话,我想那应该也是一条重要的线索。”
俩人一拍即合,做好了一切准备,便躺下来休息了。
下午饭他俩依旧没有吃,而且还嘱咐栓子不要吃饭,三人假装着咀嚼半天,但最后都吐了,之后钟心就遣散他们回屋睡觉了。
只是在临走时,他忽然指着一家四口中的那个年轻女人说道:“你今天没有干活,晚上一定要注意安全。”
女人木讷的点了点头:“嗯”
之后便回屋了。
对于这些话,方永宁甚至觉得钟心是在说给他们听的,目的嘛!或许只是为了恐吓众人,好让他们放弃任何造反的心思。
夜幕降临,刘倩和李建国睡的很死,方永宁和金戈、栓子仨人坐在床上,等待着后半夜的到来,因为只有那个时候,钟心才会离开。
大概夜里12点左右,走廊里又传来脚步声。
而且依旧不是一个人的,之后便是刴骨头的声音,再然后脚步声远去。
方永宁猜想那个年轻女人应该是已经死了,待声音远去之后,又过了七八分钟,俩人这才摸了出去,只留下栓子在屋里。
地面依旧有拖行的血迹,想必这些工作,应该是留给一楼的那女人来善后的,俩人也没管,径直下了楼。
一楼大厅空无一人,窗外月光投射进来,显得凄凄凉凉。
“那女人不在。”金戈说道。
方永宁点点头:“我们先找一下钟心的衣服。”
俩人朝着那个框的方向走过去,仔细一瞧,衣服果然还在。
方永宁很利索的摸向衣服兜里,拿出来一沓纸。
既然女人不在,俩人也只好先回屋子在做打算,毕竟一楼太黑,看不太清纸上的内容。
方永宁觉得,女人如果不在一楼,那么多半他会去密林那边,目的嘛很简单,讨一口人肉解解馋。
回了屋子,打开灯。
纸上的内容跃然于眼底。
只是仨人均被吓了一跳,因为上面画着他们每个人的画像,画的惟妙惟肖,一眼就能看出是谁,在画像的下方标注着每个人的表现,以及进食量。
每一张纸标着一个数字顺序,从第一天到今天都有,而方永宁在看到自己那张时,发现他每天的工作表现写的都是优秀,而那些已经死掉的人,则直接画了个红叉。
至于他的进食量那一栏,下午饭标记写的是少量。
应该是女人只观察到他一直咀嚼,没有吞咽的动作,又或者女人根本就知道他没有进食。
至于为什么这么写,多半也是为了打个掩护。
毕竟那天晚上的相遇,她并没有揭穿二人,反而帮他俩进行逃跑,由此可见,女人身上的谜团似乎更多一些,而且她一定是个可以用作突破的口子。
正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