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一道漆黑的身影悄悄地从皇宫中离开,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
某个宅院书房内,男音袭来,“谁!”
她缓缓推门而入,“没想到十几年不见,你竟然连本宫的声音,都要忘了。”
“说实话,本宫也差不多将你的样子,你的声音,全都忘了。”她叹了一口气。
男人从错愕变为平静,也不过是转眼功夫。
“有什么事,就说吧。我们将军府庙小,装不下皇后娘娘这般身份贵重的人。”他的声音疏离。
容皇后长话短说,“你可记得那年月圆之夜?”
“娘娘提那件事做什么!不过是年轻不懂事,做了的一件错事罢了,当初,这件事不是解决了吗?”
陆父语气不悦,极力摆脱那件事。
容皇后的心脏突突突的疼得厉害,正色道,“难道苑儿就不是你的孩子了吗!这么多年,你不关心他也就算了,就连他惨死,也不管吗!”
容皇后质问出声,那一张脸狰狞,就像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陆父的心难受得厉害,眼底发红,“皇后娘娘当真是贵人多忘事,当年我们就说得一清二楚了,而且你看看你自己这些年把他惯成什么样了!”
“他就算死了,也是死有余辜,你莫要再钻空子了,我是不会为虎作伥的!”
他的态度让容皇后心底发寒,很快讥讽出声,“行啊,你不管就不管呗,反正你也不在乎,我直接去帝君面前把当年那件事情捅出来!”
容皇后彻底的疯了,卯足了劲的拉他下水。
陆父深吸一口气,很快平定了自己的情绪,咬牙切齿道,“说,你想要我做什么!”
她唇角拉扯出得意的弧度,回道,“在朝堂上针对令扶桑,并且想办法让她认下暗杀太子一事。”
“呵,你以为就算她开口认下了,就会出事吗?天真。”陆父戏谑的看了她一眼,这才面无表情道,“既然说完了,那就请吧!”
那逐客令的动作已经十分明显,容皇后冷哼一声后,拂袖而去。
用早膳时,令扶桑听到了云卫的回禀,那眼睛转了转。
“前段时间,有不少人明里暗里打听陆沉,后来又销声匿迹,当年容皇后生的,到底是几个孩子?生的又是谁的孩子,你去调查一下。”她吩咐云卫。
闻人容殊手中的动作停顿一瞬,对于她想到了这个方面的问题十分诧异,很快又淡淡的压下了自己心底的异样。
“过两天上朝,陆父肯定会在朝堂上为难你。”
“我像是会让他们随便按着揍的人?”令扶桑嗤笑一声,吃东西的动作更加欢快了。
闻人容殊轻轻笑了,很快也和她一起讨论起其它的事情去了。
当事人一脸轻松,然而陆父那边却是一夜未睡。
长公主虽然行事乖戾,但是却是鲜少难得的为国为民,而陆沉……
一想到那个好久不见的小儿子,他就叹了一口气,随后想道。
罢了罢了,孩子的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晚上,云卫便将当年的事情查得一清二楚。
“令扶苑和陆沉,都是容皇后和陆父的孩子?”令扶桑表示,她被这大瓜给吓到了一下。
“啧啧啧,没想到这容皇后为了争宠,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她摇了摇头,开始吃瓜。
闻人容殊却是更为关心别的方面,“陆父在这件事情上,是什么看法?”
“他一夜未睡,不知道在琢磨什么,反倒是容皇后那儿,破天荒的睡了个好觉。”云卫回答。
令扶桑随手喝了一口茶,“容皇后指着他对付我,却不知他内心煎熬。”
闻人容殊神色绷紧几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几天你还是多留意……”
“嗯?担心我?”令扶桑忽而换了个姿势,手往他的脸上抚摸着。
他的呼吸忽而重了几分,很快腾地起身,一言不合就板冷脸,“长公主殿下请自重!”
“你是本宫的男宠,自重这种话,也是你能说出口的?”令扶桑推了推他,很快把他逼退到了床上。
云卫早已经有眼力劲儿的跑开了。
屋内的声音不轻不重的传了出去。
令扶桑一本正经的拉开他的衣裳,随口道,“你是不是不行?”
不行的闻人容殊,“等下你别求饶!”
次日一早,他们去上了早朝,房间自然由侍从来处理。
“昨晚,战况到底有多激烈?”一个新来的侍从满脸不解的嘀咕,很快把各种被子之类的全都收拾了出去。
不出一炷香,事情就传到了宣极和陆沉的耳中。
宣极的大手重重落下,“该死!这闻人容殊到底是怎么勾引的殿下的,竟然让殿下为了他……”
后面的话他没说完,但是眼底寒霜,还有些许小心思蠢蠢欲动。
陆沉那边淡定了不少,只是嗤笑了一声,便不以为然了起来。
朝堂上,陆父出列,“帝君,修马路一事太过于劳民伤财,而且已经持续了这么久了,也是时候停工了!”
“长公主殿下一直不务正业,京都城外五里,那什么油菜花产业园……”
他的嘴巴噼里啪啦的说着,简直是告状小能手。
帝君坐在上方,面无表情,“马路之事,朕这里自有主义,那油菜花不仅具有实用价值,而且也能观赏……”
他的控诉轻飘飘被挡了回去,让朝堂中不少官员脸色变了变。
退朝后,褚云带着几个文官拦住了他的去路。
“我们今日相约茶楼喝茶听书,不知陆大人是否有空一起?”
陆父眼底嘲讽的看了几个人一眼,“听书喝茶是假,商量怎样对付令扶桑才是真吧。”
一个官员笑嘻嘻的打着马虎眼,“陆大人就算知道也不用……”
“我才不像你们一样,自以为是,蒙着眼睛去看人。”陆父毫不犹豫的打断,骂了一通后,扬长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