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老板死了
四个人一直到凌晨三点半才汇合，整间医院也就那么大，东西都烧得七七八八了，他们已经比想象中找到更多有用的线索。
得知宵楚辞很有可能不是本人，神乐静也没有多少惊讶，好像一切都在她的预想之中，宋施伽想这个小丫头果然知道得比他们多。
她悄悄问封藏白，神乐静有没有什么古怪的行为，封藏白说只在看见医护合照的时候表现出了一丝悲伤。
也许神乐静是神间医院医护的亲属？
回到民宿，封藏白见韩美幸的灯还亮着，就不顾唐突去敲门，对方也不怎么防备，直接开门问他有什么事。
于是封藏白便说明了来意，他想现在就把这些东西邮寄回国，毕竟走正常程序，怎么也得三个工作日。
韩美幸想起宋琦临增加叮嘱她，不管是什么奇葩的事，只要他们有需要，希望她尽可能满足。
韩美幸点点头，动用了点关系，确保这些国际邮件能在明天就寄到帝都。
时间来到清晨五点，天刚刚亮，宋施伽还在补眠，忽然就听到一声尖叫，把她生生从睡梦中拽醒。
她有些烦躁地坐起身，和同样睡得迷迷糊糊的单沥沥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不情不愿地下来穿好衣服，看看是什么状况。
尖叫声是从一楼传来的，众人来到的时候，只见老板千代叔的房间开着，曹满就站在门外，吓得整个人都在颤抖。
“发生什么事？”李浩文第一个冲上去，紧张地拉住曹满。
曹满还在发抖，哆哆嗦嗦的：“老板、老板死了！”
话一出，一片哗然，有人开始尖叫，是胆小的员工，有人吓得腿软，拖着脚摸索着去找电话报警。
顾飞扬拨开围观的人，想走进去，曹满拉住了他，“还是等警察来吧，不要破坏现场。”
倒在血泊中的老板背上插着一把刀，眼睛闭着，现场没有明显打斗的痕迹，看着也不像是入室盗窃。
“我就是警察。”顾飞扬甩出了工作证，正要重新迈腿进去，曹满又拉住了他，“你这米国警察还能断东瀛的案？还是等这边的警察来吧？”
顾飞扬嘶了一声，用审视犯人的眼神盯着曹满，锐利的鹰眸半瞌着，讽刺地笑道：“曹小姐干嘛那么怕我进去？说起来是你第一个发现老板死了的吧？通常这种情况很明显了。”
“你这个混蛋在胡说八道什么？”李浩文揪着顾飞扬的领子，眼神不善。
“劝你放手，不然按袭警逮捕了。”顾飞扬迎视李浩文愤怒的眼神，慢条斯理说道。
这时候，来到的宋施伽开口：“你们难道不觉得奇怪吗？这里根本没有血腥味。”
经她这一提醒，众人才用力嗅了嗅，确实一点血腥味都没有，老板流了一地血怎么着也该味道很浓才对啊？
温云灵走近一看，直接判断道：“这根本就不是血。”
李浩文不得不松开顾飞扬，后者赞赏地看了一眼宋施伽和温云灵，在众人各种目光中淡定地走近，蹲下来用手指沾了一下，狐疑地望了几秒：“确实不是血。”
“是混入了酒的朱砂，我们老师有用过这种当颜料。”宋施伽说，“传说东瀛古时候，有的阴阳师会用这种方法来取代血画符咒。”
她说的老师很明显就是任染倾，温云灵心想真是有够变态。
众人听着分析，虽然不知道对不对，但是心里却踏实了不少，不少人开始敢看向躺在那里的老板。
有员工怪叫着指了指：“老板刚刚眼睛动了！”
顾飞扬起身，好笑地踢了踢‘尸体’，“起来吧，千代叔，您这玩的是哪一出啊？一大清早的怪吓人啊。”
老板不情不愿地动了动手脚，挣扎着爬起来，众人知道是虚惊一场，此时都有些埋怨地看着他，就等着解释了。
十分钟后，弄干净自己的老板在众人的审视下老实交代：“事到如今我就直说了，我假死的目的不为别的，只是想把你们吓走，以后都不要出现在这里。”
和平时和蔼热情的老板不同，现在的他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他的视线扫过除了宋施伽一行人的其他旅客，意思非常明显。
剩下的人互相看了一眼，完全在状况外的单沥沥问：“为什么？你不想做生意啦？”
“生意？”老板无奈又自嘲地冷哼了一声，“不是生意，他们是来讨债的。”
李浩文扯了扯嘴角，“你也知道自己有债？”
“难道你就是那个贼的亲人？”神乐静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她激动地指着老板。
老板没说话，只是点了根烟，深深吸了一口，李浩文见他这个样子就来气，既然都摊牌了，他也就不装，抄起旁边的烟灰缸就扔过去，老板没躲，结实挨了一下，额头都破了。
顾飞扬挑眉看着事态的发展，余光瞄了一眼宋施伽和温云灵，他们明显了然多过疑惑，这让他一个完全不了解神间医院的人感觉自己特别格格不入。
“十年了，我每一天都在做噩梦，梦到我的儿子在大火中惨死的样子，是我没教好他，是我的错！”老板说着说着就开始抹眼泪。
曹满拧紧拳头没有出声，李浩文激动地站起身，声音震若天雷，他怒斥老板：“你的儿子也配叫惨死？我们的亲人才是惨死！你儿子打劫还要放火，害死了多少人，死十次都不够！”
“除了我女朋友没有一个是惨的。”佐佐木神经兮兮地笑了笑，“我女朋友是被骗去的。而你们的那些亲人全部都是活该的，拿一个十二岁的小屁孩来当血库，良心给狗吃了，报应。”
神乐静仿佛被雷劈了，“你说什么？”她确认似的看了一眼宋施伽，后者点了点头，她有些颓然地瘫坐在沙发上。
“我爸爸怎么会做这种事，他不会做这种事的……”她掩面哭泣，旁边的单沥沥也没比顾飞扬多知道多少，给她递了张纸巾，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