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劲洲很快猜到了那件令晏楼川值得高兴的事情。
他垂下眼帘，眼眸深沉。
商劲洲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来，啪嗒一声，火机燃了一簇小火苗。
对面的方旭还在猜：“你这只狡猾的狐狸，肯定又拿下了一个大项目。”
晏楼川长腿交叠，既不否认，也没承认。
他给商劲洲倒了一杯酒，“咱俩喝一杯？”
商劲洲面色沉静，“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他摁灭了烟蒂，起身离开了。
方旭看得莫名其妙，“劲洲这是心情不好？”
晏楼川没搭腔。
商劲洲一路从廊道里走出，表情十分严肃冷定。
从他身旁路过的侍者都吓得默默退开。
上车后，他打开手机微信，进了姜禾浔的聊天框。
最后一条信息还是一年多前，因为见面礼的乌龙事件，姜禾浔发给他的“没关系”这三个字。
两人发的微信，从头到尾不过就五六条，内容简洁，甚至称得上乏善可陈。
可对于商劲洲来说，有着完全不一样的意义。
他盯着屏幕良久，反反复复打了一句话，可最后他依然没有发送。
漆黑沉闷的夜晚里，商劲洲微微闭了闭眼，压下翻涌的情绪后，驱车离开。
·
姜禾浔凌晨两三点才睡着。
早上起来的时候，都困得快睁不开眼睛了。
一想到今天还要在大太阳底下军训，头都要昏了。
几人匆匆忙忙洗漱完，就跑操场集合了。
一到操场，班里的同学都朝姜禾浔看过来，目光有些异样。
昨天校论坛的帖子大家都看到了。
虽然帖子存在不过两个小时就被删除了，但不妨碍学校的人在自己的朋友群里聊这件事情。
方阵休息期间，班里有个女生问她：“姜禾浔，昨晚宿舍楼底下那个送你花的人是谁啊？”
“邻居。”姜禾浔并不想说这方面的私事。
女生狐疑：“邻居？”
“嗯。”
女生不说话了，压根就没有相信她的话。
那个送花的男人很显然非常非常有钱。
但经过这一个多星期的军训，她们发现姜禾浔身上的穿戴都不是什么名牌。
听郝雯说，她的衣服都是小裁缝店里定做的，连防晒霜用的都是小作坊定制的三无产品。
这种消费水平，怎么可能和有钱人做邻居？
她们对姜禾浔的家庭背景一点都不了解，只知道她是通过入学考试满分进燕京王府中学读书的，学费全免。
如果真有钱，压根就不需要通过考试进去，随便走走关系就能进去了。
所以周围几个休息的女生听了她的话之后，内心不屑，表面还装作自己相信了。
姜禾浔的颜值那么逆天，简直就是碾压她们的存在，还有那么多男生喜欢她追求她。
而且，她平时看上去也活像个不愁吃穿无忧无虑的千金小姐，自然会招人眼红嫉恨。
扭曲的嫉妒会产生莫名的恶意，也会成为流言的温床。
谣言也不知道先从谁嘴里传出去的，语焉不详地暗指姜禾浔被老男人包养，然后被陆泽和他舅舅发现，最后翻车了。
一传十，十传百。
流言变了味道。
又从包养变成了交际花。
说什么都有。
等姜禾浔后知后觉发现，班里的同学看她的眼神不对劲，在背后议论她时，已经过去了两天。